将死后我成了黑莲花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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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涔之是师兄,可以包容师弟。 陵山君是君上,斩杀一切邪祟。 那个时候,谢姮便明白,原来做涔之身边的人,亦要正直无情,她只有方方面面与他匹配,才能站在离他最近的距离。 任何任何的变故,都不可以有。 道心永远都要坚定,剑尖永远指向妖魔。 可如今…… 肩上的印记如鲠在喉。 这印记到底是什么东西? 染了一身魔气的她,第一次真的害怕起来。 谢姮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的手摸索着,直到握紧了身侧的思邪剑,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谢姮低声道:“我没事。” 她努力弯了弯唇角,抬睫一笑,即使脸色苍白,也仍旧不露半分忧色。 舒瑶一时关心她不是,不关心她又不是,只好嘀咕道:“你可别是心魔入体吧?我来之前听别人说,这里的魔头擅长蛊惑人心,我刚才还以为你被控制了,毕竟这一身魔气的。” 被控制吗? 她不会被控制,但也的确是与这魔头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魔头,谢姮突然发现,魔头今日好像格外安静。 平时她但凡稍微有一点狼狈,他都一定会狠狠嘲笑她。 今天她都快死了,他却不吭声了? 论一个聒噪的魔头为何突然闭嘴。 一定有鬼。 谢姮想到那四个弟子,联想到那魔头的摄魂之术,或许在查出幕后之人上,她能找他帮忙。 谢姮决定先试探他一下。 她艰难地站了起来,往封印前走去。 谢姮在离封印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想了想,决定先敷衍地招呼一声:“今日夜色不错。” 封印里的魔头:“……” 那封印突然蓝光大盛,魔气缭绕,地面上的碎石飞沙凭空浮起,对着谢姮蠢蠢欲动。 舒瑶惊道:“谢姮!这魔气……” 谢姮站着没动。 她太了解这魔头了,动手之前一定会嚣张地说上几句,以示他的得意,如果他不吭声,那一定是吓唬她的。 果然,那蓝色符纹一闪而过,又没了动静。 谢姮伸手戳了戳封印,“你今日是怎么了?” 居然不话痨了? 魔头:“……滚。” 这魔头现在心情糟得很。 趁着她昏迷杀她,没得逞就算了,还差点被她的灵火反噬,他为祸三界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他居然杀不了谢姮。 这魔头现在正烦着。 第11章 “是江音宁想杀你?”…… 谢姮第一次想和这魔头谈合作。 就算他暴躁地对她说了个“滚”字。 她说:“你帮我用摄魂之术读取他们的记忆,找出幕后之人,顺便清除他们体内的魔气,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酌情答应你。” 魔头:“放我出来。” 谢姮果断拒绝:“不行。” “自断一臂。” “不行。” “杀了谢涔之。” “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那就免谈。 那魔头阴冷地哼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诚意。 谢姮微微沉默,又说:“除了放你出来和害人,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魔头没理她。 谢姮原本要放弃了,转身要走,才走了一步,便听他说:“找机会去藏云宗密阁,找出一则关于卫折玉的密卷,交给我。” 卫折玉? 这是谁? 谢姮脚步一滞,“成交。” 谢姮从不骗人,魔头先帮她摄取心魂,找出幕后真凶,她再找机会潜入密阁,一定给他把事情办妥。 那四个被五花大绑的弟子被拖到封印前,魔头即将开始施法,舒瑶想要暂时避一避,谢姮却把她叫住,“你随我一起。” 舒瑶指了指自己,表情有些迷茫,“我?我不合适吧……” 舒瑶是想避嫌来着。 她也不傻,打从看到有人追杀谢姮,谢姮又能瞬间使出那么厉害的灵火,再加上她背后的印记,舒瑶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说不好,还会是什么大事。 就算有个掌门爹在背后撑腰,舒瑶也不想掺和进藏云宗的事。 但谢姮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舒瑶不是藏云宗的人,与她没什么瓜葛,日后更能为她作证,一个人看到的真相,有时候并不叫真相。 舒瑶犹豫了一下,八卦心作祟,加上谢姮让她看,她想了想,也还是随谢姮进去了。 谢姮温声交代:“我为你护法,保你不被魔气影响,你只需站在此处,凝神静气。” 舒瑶点点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谢姮,欲言又止。 她就是很纳闷,谢姮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又是查真凶又是护法的,这人就一点都不累,也不会痛的吗? 舒瑶和谢姮同时闭目,开始施法。 谢姮双手结印,指尖凝聚着一缕刺目的红光,红光向四周扩散,卷起四面八方的落叶飞石,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从头顶展开,将她和舒瑶包裹其中。 封印蓝光大盛,那四个白衣弟子瞬间被魔气包围。 谢姮脑海中闪现一幕幕画面。 “去禁地斩杀魔化的妖兽,助谢姮一臂之力。” 殿中屏风后,金兽吐纳的烟雾中,一抹修长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 是谢涔之。 天光照入窗棂,他的轮廓隐在明暗之间,投落一片虚影,仅仅只是侧身说话,举手投足间便携着清贵威严之气。 殿中除了那四个弟子,便只有谢涔之一人。 那四人一齐领命,退出大殿,却在拐角之处遇见一个人。 “啊!”江音宁正拿着装满糕点的食盒,猝不及防撞到一人的身上,狼狈地往后踉跄一步,险些摔了,撞掉了其中一人手上的禁地令牌。 “哎呀,抱歉。”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去拾地上的令牌,把令牌重新还给对方,满怀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的。” 那弟子微笑点头道:“不碍事。” 只是打了个照面,便分道扬镳。 回忆散去。 谢姮重新睁开眼。 记忆里的内容很短,似乎什么都没有,也没发现什么蹊跷之处,谢姮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一边的舒瑶也睁开了眼睛,疑惑道:“他们来之前只见过陵山君和云锦仙子,陵山君并未吩咐他们杀你,可云锦仙子也不过是撞掉了一块令牌而已,好像并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是不是你想多了?” 谢姮沉默着,也说:“的确如……”还未说完,脑中电光火石一闪。 令牌? 会不会是令牌有蹊跷? 谢姮疾步向前,直接伸手直接去摸他们腰间的令牌。 那令牌乃是铁制,纵使已被火烧得漆黑,用手一抹,便恢复如初。 谢姮摸出一人身上的令牌,又紧接着去摸下一个,依次摸了过去,动作非常熟练。 “哎你!”舒瑶惊叫一声,看她直接上手去摸那些男弟子,动作毫不含蓄,眼皮子一跳,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谢姮很快就摸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她拿出其中一块令牌,指尖一抬,循着令牌上的一缕特殊的气息,从那些人的脑子里抽出一条条如针般细的黑色长虫。 一边抽,他们一边发出惨叫声,痛苦地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