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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庵歌姬跟在后面,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喏,五条悟,如果今晚星野小姐最后没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你会去找她吗?”

    五条悟整个人身体微微停滞着,嘴唇张合着说了句话,然后大步朝着车库走去。

    汽车发动着,引擎轰鸣着,火红色的跑车在山间道路上跑得划出一道道亮丽的痕迹。

    猛烈的风将他额前的银发吹得凌乱不堪,在这呼呼作响的风声里,澄净透彻的蓝瞳里一片清明。

    几人很快就到了山林的最深处,这也是他们花了很久时间才找到的,间隙最薄弱的地方。

    暗沉沉的天际,一轮明月遥遥挂在其中,似乎无论世界怎么变化,它依旧一尘不染,依旧散发着永恒不变的光辉。

    一树的樱花也沐浴在这片如水的月色下,花枝与苞蕾相互交织纠缠着,仿佛织起了一片粉色的云彩。

    “这地方还真挺好看的。”庵歌姬感慨着,后悔自己不能把这片景色拍下来留存到现实世界。

    当然如果能带到现实世界,她最想保存的还是五条悟当男公关的照片。

    五条悟则是一脚蹬在这棵巨大的古樱上,枝桠震荡起来,花瓣簌簌落下,四散飞舞着。

    伴随着明月升到最顶空,如水的月光里此刻遍布着咒力,与飞舞的花瓣相互缠绕,一场由咒力组成的花瓣雨在此刻遍布林间。

    “好看?那我就当歌姬你夸我了,毕竟都是由我的咒力构成的。”

    “我可没在夸你!人渣!”

    家入硝子无奈地摇摇头,施展起自己的反转术式。

    在咒术界,能自主使用反转术式的人不多,但正好都在场。

    当五条悟第一次提出要用反转术式颠覆整个间隙的时候,家入硝子觉得他是在痴心妄想。

    她的反转术式一般通常只用来治疗,而五条悟自己的更是只能用于自身。

    但是五条悟的一番话让她心里泛起了波澜,“硝子,那个是叫【反转术式】又不是叫治疗术,只是大家都用在治疗诅咒带来的伤口上,如果只能用在治疗,那我的【虚式】怎么来的?”

    家入硝子很想回他一句,那是因为你有家传六眼!你有无下限术式,她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会做到。

    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说出口,因为的确如五条悟所说,【反转术式】并非【治疗术】,它也的确有可能做到这一步。

    借助着樱花雨,复杂而又斑驳的术式深深刻在这棵树的枝干之上,见咒文镌刻上后,准备已久的庵歌姬立即在上面施加咒印,将其固定住。

    如此的cao作,她们已经配合过很多次了。

    只有五条悟才能接触激发的咒力,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庵歌姬的咒印镌刻。这三者缺一不可。

    当然在五条悟的嘴里是这样描述的,“其实,歌姬只是我不能使用咒力的替代品啦,不然让我来镌刻咒印,只要一天就够啦,根本用不上一周那么久~”

    然后他就被庵歌姬追着在山林间到处跑。

    得益于她偷渡客的身份,能使用咒力的她,才能勉强压制着五条悟痛揍一顿。

    家入硝子望着被镌刻满咒印的大树,将脑海里泛起的回忆塞了回去。

    “硝子,成功啦!”庵歌姬带着欢快的声调朝她飞扑过来。

    “是啊,歌姬学姐,持续一周的镌刻终于结束了。还好中途没放弃,不然就要重头再来了。”家入硝子拥抱着自己的学姐,总是沉稳懒洋洋的她此刻也有几分兴奋。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别高兴的太早了,咒印镌刻的成功也预示着你们俩偷渡客的身份就要被发现了,系统马上就会开始驱逐你们了。”

    两名女同学抱在一起,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切,怕什么,就强制下线呗,怎么,最强的五条悟,你是舍不得我和硝子吗?”

    “怎么可能,我还期盼着你们早点离开呢,每天在家里白吃白喝的。”

    家入硝子撇撇嘴,提醒着:“那可是星野小姐的家,和你有什么关系?五条,你的家可不在这里啊。”

    “就是就是,五条悟你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来,未免有点越俎代庖了吧。”

    “不好意思,回去的车子没有座位了呢。”五条悟笑嘻嘻的,朝着山林外的车子走去。

    庵歌姬立马追了上去,“不带你这样的!五条悟!”

    “啊???有人在说话吗?我怎么听到了猴子在叫?”

    “五!条!悟!!!”

    家入硝子摇着头,看着两人的小学生吵架走在最后面。

    折腾了好一番,三人终于开始返程,家入硝子调着车上自带的电台,最后敲定了一首玉置浩二的《Friend》。

    沙哑而又平静的歌声飘荡在空无一人的林间道路上,三人听着歌词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最后,五条悟猛地一踩刹车,在最后一句“永远的朋友,从今以后的朋友”中停下了车子。

    他沉着脸,一把揪住身边女生的衣领,蔚蓝色的瞳仁里一片波涛汹涌,骇人的气息在他周遭翻滚着。

    家入硝子就这样直视着他,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够了!五条悟,这是你自己选的,硝子只是想让你确定清楚,毕竟我问你那个问题的时候,你自己也回答了不是吗?”

    他缓缓松开了手,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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