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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1932绑架案

    1931章绑架案(上)陈太忠费尽心机打听出来的消息,凯瑟琳却是没多大兴趣,都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里面不会有太多文章可做,以这两家的块头,发现股市上的异动是很容易的。

    “我求人一次也不容易,你看到我在中国的第一单有多么难了吗?”她苦笑着解释,“我不怕冒险,但是可能的收益不大的话,不值得我冒险,你明白我的意吗?”

    “明白了,你在我身上押宝,算是押对了,”陈太忠笑着点头,心里也有点暗暗的感慨,这肯尼迪家族,骨子里都是充满了冒险yù望的啊,怪不得前仆后继地挂了这么多,全是非正常死亡的呢。

    凯瑟琳很想邀请他到旺多姆酒店共度良宵,她明天就要去苏黎世了,不过陈某人非常心硬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昨天出来没事,今天举办完酒会出来,那不是摆明告诉别人,哥们儿的私生活那啥……很白璧微瑕吗?

    不过,他这个决定还真的做对了,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有人叫门,是的,一大早,天还没放亮,也就是五点出头不到六点的模样。

    门卫是没有房间的,只有一个PVC做的小隔断,五平米见方的模样,按说里面只有一张行军床,也只有一个人下夜,只是有时候两个门卫图了省事,经常两个人挤在里面休息,今天也是两人都在,勒夫本来不当班的,不过……这不是刚出了事想表现吗?

    让人感到有意的是,这么早来打扰驻欧办的人,找的居然不是陈太忠而是刘园林,这个驻欧办编外人员。

    不管怎么说,来人的响动挺大,而陈太忠才又受了DTS的sāo扰,jǐng惕xìng高得很,几乎在人到的同时就醒转了。

    刘园林是睡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的,直接就在房间里接待了来人,聊了没几句之后,两人就坐进了大厅,陈太忠在办公室里就听明白了,这是小刘在等着自己出去呢——眼下时间太早,敲领导的门是不合适的。

    其实,陈主任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听得七七八八的了,不过,他当然不能表示出自己已经知情,歇了一阵之后,推门走了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嘟囔,“这一大早的,怎么回事儿啊?”

    “头儿您醒了?”刘园林赶忙站了起来,笑着回答,“我大学校友来找我,打扰您休息了。”

    “嗯,没事,也该起了,”陈太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四下看看,“今天钱主任他们就要走了,你费点心招呼一下,能不打扰袁主任就不要打扰了。”

    说完,他又走回了办公室,拿出牙刷牙缸刚要到盥洗室去,刘园林跟着就推门进来了,声音压得挺低,“头儿,我这同学有点事儿,您看能不能帮他一把?”

    “嗯?”陈太忠看他一眼,将牙缸向手边一放,微微地点一点头,“你说吧,我先声明啊,不合情理的事情我不管。”

    其实他都知道了,不过小刘不是不知道领导知道吗?说不得又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他这校友低他一届,研究生直接到巴黎来上了,目前在巴黎第一大学就读——陈主任适时插嘴,以示自己见闻广博,“嗯,索邦四所大学里最大的……你继续……”

    今天这校友来找刘园林,为的不是他自己的事儿,而是跟他同一学生公寓的另一名华人留学生,被人绑架了——目前正勒索要钱呢。

    要说这被绑架的学生,也是有点咎由自取的意,那家伙的老爸在沙洲市当着一个什么官,平rì里拿钱不当钱花,大手大脚的,所以那边绑匪开价,就是一百万美元。

    这就是陈太忠有点不解的地方了,你说你要求助,在巴黎有jǐng察局,也有大使馆,怎么偏偏就……找到咱驻欧办来了呢?“这沙洲不是地北省的吗?”

    “主要他那舍友的父亲是干部,”刘园林听了皱一皱眉头,事实上他也问过校友这个问题,“勒索这么多钱,闹到大使馆不太合适,找法国jǐng方吧……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没那么多钱就别得瑟……这些孩子,出了国也不知道收敛一点,他老爹折腾那么一点,容易吗?”陈太忠哼一声,端着牙缸出去了,“我刷牙先,把你校友叫进来,一会儿我问问他。”

    他当然能确定对方是贪污受贿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别的不说,只冲那孩子能让人勾起勒索一百万美元的yù望,就可想而知其花钱的手笔了,就算是省级干部,也不可能挣到那么多钱供孩子挥霍吧?

    不过,这件事他还是有管一管的兴趣,这欺负中国人的事儿,咱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坐视不是?贪官……贪官的儿子也有人权的嘛。

    等他回来之后,刘园林的校友就坐进来了,这位叫李强,挺普通的名字,不过看那言谈和举止,也是很有点章法的样子。

    随便聊了两句之后,陈太忠听得有点意,“照你这么说,被绑架的这个……这个曹勇亮,也不让你报jǐng?”

    “他说要报了jǐng,他老爹的麻烦可就大了,”李强很坦然地看着陈主任,心说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就是说让筹钱,大家现在是这么想的,一个是看看能不能少给一点,另一个就是担心……绑匪收到钱还要杀人,嗯,要撕票的话,那就太欺负人了。”

    “打算给钱了?那钱还真是多啊,”陈太忠冷笑一声,心说那丫的老爹没命地在国内搜刮民脂民膏,送给外国混混却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这个抱不平我还真的就打定了。

    当然,主意虽然拿好了,可他也不能表现得那么主动不是?说不得又哼一声,“为什么你觉得找到我,就能保证他们不撕票呢?”

    “这个……”李强看一眼刘园林,却不敢说这是师兄跟我吹牛时说起,说他的领导在巴黎黑道上有人——这话校友间聊一聊无妨,可要是当着领导说出来,那就冒昧了。

    还好,他的反应不算特别慢,下一刻就生生地找了一个理由出来,“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听说刘师兄在巴黎实习,想着没准他能帮个忙,然后……师兄说您正义感挺强的,在巴黎的人面儿也广。”

    然而,他这一番做作,又怎么瞒得过陈太忠的眼睛?李强虽然年纪比他大那么几岁,可是论起察言观sè来,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陈某人,强出他不止一星半点。

    “你就给我找事儿吧,”陈主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下属,神sè甚是不豫,事实上,他心里也确实有点憋屈得慌,哥们儿我在国内就干脏活,合着来了巴黎,在你们这些小屁孩的眼里,还是一个干脏活的料?

    不过,他既然都决定要管了,自然也就懒得在这枝节末梢的事情上计较,于是冷哼之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这么着吧……”

    “要交赎金的时候,向我汇报一下时间和地点,不过我先说明白啊,天底下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万一曹勇亮早被撕票了,那也没辙……对了,他老爹是什么干部?”

    “应该是沙洲市交通局局长,”李强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骗人,以人家陈主任的手段,落实这种事情真的很简单,“沙洲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就是小曹的父亲,可能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他当然来不了,”陈太忠不动声sè地回答,开什么玩笑,堂堂的处级干部行局领导,没有正当的理由,哪里是你说走就能走的?外事办管着你的护照,那是有原因的,这不是说信不过谁,那是森严体制中的一环,少了这一环,那就是缺陷!

    这交通系统,还真是**问题的高发地带啊,陈主任心里略略感慨一下,冲刘园林点点头,“咱们的业务,可以拓展到外省……好了,你跟你朋友出去吧,我一会儿还得送人去。”

    姓曹的赎金都出到一百万了,咱弄个十万的门槛费不贵吧?要知道那都不是其他地市的了,是外省……是外省的吖!想必小刘是能体会到我的意的,本省的厅级干部一万处级一千,外省的干部翻十倍也不难吧,谁要他着急找个邀请函呢?

    其实,陈太忠心里还有一点问题想问,比如说对方是些什么人,又怎么会如此狮子大张口?其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没有。

    不过,既然能赚一笔门槛费,那又何必急在一时?反正他都已经做出黑吃黑的打算了,若是能不暴露自己就坚决不暴露,给人看出自己很有插手yù望的话,反倒是不美了。

    而且,最近驻欧办的调门比较高,要是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心,被中国的或者法国的有关部门惦记上,那岂不是很不美了?

    刘园林带着人走出了房间,李强小声地问一句,“师兄,你这领导算是答应了,还是算没答应呢?”

    小刘同学看一眼自己的师弟,笑着点点头,“我们头儿的事儿多着呢,有兴趣问你就算是好事……对了小李,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你问问曹局长,要不要我们驻欧办发个考察邀请函给他?不过我先说明,加急的话怕是会有点费用……”

    小刘不错,陈太忠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笑着点点头,这么快就学会乘人之危了……1932章绑架案(下)沙洲曹局长那边的反应,很是中规中矩,让李强带话过来说,能弄一份邀请函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但是凤凰驻欧办这番心意,他记住了,至于费用却是没说。

    不过,李强的话才传到一个来小时,曹局长的电话就跟着到了,这算是有人先打了招呼,送了敲门砖,他就能接着找上门来了。

    事实上,是有些事情,不合适让那些小屁孩传话,电话里,曹局长很明确地表示,这个费用他不敢答应,因为盯着他的人太多,而且这东西也不好下账,都是体制里的,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一个外省的驻外办事处帮着联系的考察,理论上有点说不过去。

    甚至,曹局长连钱数是多少都没问,不过同时,他也表示了,不管有没有这么个邀请函,等陈主任回去了,他都会有一番心意。

    这人也算是个会做事的,陈太忠心里明白,人家未必就是指望了驻欧办,只是不愿意得罪自己罢了,在这个关键时候,巴黎这边任何人推一把,都将使事态变得越发地不可控。

    他这是官场中的惯xìng维,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不成想曹局长听他要挂电话了,终于咬牙切齿地发话了,“陈主任,您要是有子,随便让个外国公司给发个邀请函过来——传真的就行,那兄弟我就感激不尽了。”

    合着这位是等不了那么久了,陈太忠琢磨一下,心说人家的家人被人绑架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咱也不能因为他是贪官而不管不是?总不能让外国人看了笑话去。

    “行吧,把你的传真号给我,一小时内我给你搞定,”他拿定了主意帮对方一把,当然,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外国公司对沙洲交通局的邀请,跟他的驻欧办不搭界,所以就算沙洲的水再深再混,哪怕将来曹局长被双规被判刑,也影响不到他陈某人。

    若不是如此,他才懒得多事,帮人之前先看自己会不会被牵扯进去,这是官场的铁律——而且为了一个贪官,还是素不相识的这种,扯进去自己才叫划不来。

    曹局长自是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陈主任反手一个电话打给埃布尔,此事就归掮先生cāo作了。

    而埃布尔先生自己手里就有公司,那是要多快捷有多快捷了,大约就是二十分钟,曹局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陈主任,啥也不说了,后天咱们巴黎见,我得好好谢谢你,而且,有点别的事儿,咱们也能商量。”

    合着他早就在bějīng托了人,早早就让人预留了机票,只是他的护照到不了手,说啥也没用,现在则不同了,两天就能赶到巴黎。

    “哦,一点小事,何必这么气,谁家没孩子呢?”陈太忠笑一笑,又白活了两句之后,挂了电话,心说到时候能躲还是躲着吧,我得跟此人保持距离,因为外省的贪官事发而被扯进去,那哥们儿我就太冤得慌了。

    陈某人之所以有强烈撇清的愿望,是因为他觉得此人做事不太靠谱,总觉得这家伙不但贪,而且还不会做官。

    在陈太忠的印象中,处级干部都是很沉得住气的,好吧,就算儿子被绑架了,是天大的事儿,可是老曹这做派,给他的感觉还是有点冒失——没人会喜欢行事莽撞的干部,连陈主任也这么认为,反正哥们儿情商大涨了,已经不像原来那么莽撞了嘛。

    然而,事情发展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严格地说跟曹局长想的不一样,因为下午的时候,陈太忠又接到了曹局长的电话,“陈主任,可能我一时半会儿去不了啦……嗯,反正这件事,就拜托您关心一下,老曹我做事,你就放心好了,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陈太忠自然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不过再想一想,倒也明白了,老曹就算再心急救儿子,相关方面也不能不考虑到——丫要真的豁得出去破釜沉舟,那肯定是直接求助于大使馆或者法国jǐng方了。

    就在电话挂断后不久,刘园林传来了新的消息,绑匪已经将曹勇亮的一根小指丢到了他所在公寓的垃圾箱里——这就是**裸的威胁了,虽然小曹同学在外面租的有房子,不怎么回公寓住,但是显然,这里是个不错的传达信息的地方。

    李强和另一个跟曹勇亮关系不错的同学赶忙安慰绑匪,说曹家的人已经来了,不过这么多现金,你取也得取一阵不是?于是,双方定下,晚上这边交赎金那边放人。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已经能确定,绑架小曹的人里有中国人,但是人到底被关押在哪里,那是谁都说不清楚。

    事实上,在李强等人的心里,认为打探出绑匪所在地,应该是陈主任发动他手上力量来办到的,可是眼下陈主任并没有打听出来,也就是说,他能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多了。

    当然,没人能想到,陈太忠打的是跟踪赎金并且要黑吃黑的主意,所以,对陈主任直到现在还关注此事,李强心里有点微微的不解。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问题了,人在异国他乡,有人帮着惦记点事儿,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关怀和温暖,那么,刘园林这里还能源源不断地得到情报。

    当天夜里凌晨一点,一个黑影出现在街头某个垃圾箱旁,半个小时前有人将两个异常结实的大纸袋扔到了这里,他已经观察很久了,附近没人关注到这里。

    天上下着小雨,黑影打开随身携带的大帆布包,将两个已经被浸得半湿的纸袋塞进了帆布包,四下看一看,转身扬长而去。

    “要不要跟上他?”远处一间旅馆的某个房间,李强拿着夜视望远镜轻声发问了,这房间里有三个人,却是为了避免别人注意,有意将灯一直关着。

    “不用了,”刘园林摇摇头,随手拍一拍旁边的那位,“你俩都是他的好朋友,把自己栽进去就没意了,送钱的那俩,会跟过去的吧?”

    “你们说陈主任会不会跟过去?”一直不出声的那位发问了,刘园林闻言,轻笑一声,“老板哪儿有兴趣跟他?不过……他派人跟也是正常的。”

    结果,半个小时后,有电话打了进来,“算了,小李你们不用管了,人跟丢了,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

    打电话的是送钱的两人之一,这二位据说对跟踪还有点技巧,也是曹局长央人私下找的,其中一个远远地吊着黑影,走了不多久之后,结果发现人家走到个yīn暗处,直接发动了停在那里的汽车,扬长而去。

    按说,这也问题不是很大,后面那位也开着一辆借来的车,于是,跟踪的这位坐上了车,两人时远时近地吊着那辆车,走到最近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敢情对方驾驶的那辆车,是曹勇亮失踪时开着的标致车。

    标致车在巴黎转来转去,又走到一个yīn暗的角落停下,不过,不远处有shè灯斜斜地打在车窗上,光线尚可。

    跟踪的这二位熄了火远远地看着,发现里面的人在座位上活动来活动去,显然是在检查那些钱数目是否相符,是不是旧钞,以及里面装了什么机关没有。

    过了一阵,黑影弯下腰去,似乎在整理钱,但是很久都没再直起腰来,倒是一个拿了红外望远镜的家伙发现了问题,“靠,这小子从下水道跑了。”

    敢情这车停的地方,是人家早选好的,上面有shè灯看得见钱,而下面黑乎乎的,有井盖被动了手脚,却是谁也看不到的。

    就算这二位想到了类似的事情,偏偏地,为了怕惊动对方,还不敢马上跟过去看——万一人家在下水道又接应,将钱接走,而被跟的就在井盖口处候着,自己两人被撞个正着的话,那岂不是鸡飞蛋打,还逼着人家撕票吗?

    李强一听是这种结果,也叹口气,他不知道巴黎的下水道有多么纵横交错,却是知道下了下水道估计就找不到人了——别的不说,只说巴黎市的各种管道都是从下水道走的,包括电线、通信电缆这些。

    “只能希望这帮家伙信守诺言了,”他叹一口气,侧头看一下刘园林,“师兄你也回吧,这么晚了,别影响你明天的工作……谁能想到这些人这么狡猾呢?”

    他这话就是认为,哪怕就是陈主任安排了人,估计跟到这一步,也要铁铁地跟丢了,殊不知,被他影shè到的那位,正隐着身兴致勃勃地看着地下呢。

    指望陈太忠去钻下水道,那实在太不现实了,不过还好他有天眼,于是,黑影在地下走,他在地上走——不过,偶尔得注意躲避过往车辆。

    黑影穿行一段时间之后,爬了出来,他出来的地方也停了一辆车,很大众化的雷诺车,这次,他就不怕别人跟着了。

    走了不多远,雷诺车开到了一片公众停车场处,车上的人走了下来,空着手走进了不远处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内。

    这时候的光线就很明亮了,要是跟踪的那二位还跟着的话,就算没有陈太忠的眼力,也看得出,那压得极低的遮雨的阳帽下,是一张十足的黄种人的面孔,看起来还很英俊。

    男人走进房间后,顺着楼梯走下了地下室,地下室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被绑在一个铁艺护栏上,那护栏一看,就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

    “姓曹的,钱我拿到了,”英俊男人冷笑一声,走上前踢白胖子一脚,“希望你家老头子别玩儿花样,要不我不介意把他弄得身败名裂。”

    “蒙勇啊蒙勇,你太让我寒心了,”白胖子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就是百十来万吗?妈逼的,你家缺那点还是我家缺那一点?”

    陈太忠一听这俩还认识,而且这叫蒙勇的绑匪,似乎家里也挺有办法,却是因为一个女人大家翻脸,一时间就有点恼火了,我说,不带这么调戏处长的啊……哥们儿我早知道不是外国人干的,那来都不会来,你们当我很闲吗?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他倒也不着急离开,就想听一听这叫蒙勇的家伙,是不是勾结了外国人之类的。

    巧的是,他想听,那蒙勇还就愿意说,或者是一百万终于弄到手了,心情舒畅的缘故吧,居然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敢情这蒙勇也是留学生,家里是开矿的,很有点钱,被老爹送出国留学,几年下来钱没少花,却是啥都没学到,于是回国之后也没脸回家,从bějīng下了飞机就跟家里玩起了失踪——事实是,蒙公子在bějīng找了一家饭店干服务员呢。

    蒙勇和曹勇亮在巴黎是臭味相投——反正听起来两人认识时间不短了,花钱也不分彼此,这小蒙有个女朋友,长得挺漂亮,人也在巴黎,大家都很熟惯。

    蒙勇干了服务员之后,跟她还有联系,不过电话是打不起了,只能写信了,结果他回去半年之后,听说女朋友被曹勇亮泡了,后来还被甩了——胎都打过两次,人也变得有点不正常,听说最后跟了一个黑人不知去向了。

    蒙勇一听登时大怒,他原本也有点公子哥的脾气,于是就在bějīng连撬几家门,弄了一笔钱跑到巴黎来,要找曹勇亮算账。

    在他看来,那女人虽然自己爱得紧,但是既然是水xìng杨花,那也没必要太过珍惜,但是不管怎么说,心里还疼不是?再加上撬他墙角的,居然是好朋友曹勇亮——朋友妻不可欺,麻痹的你知道不知道?

    人,不能像你这么做!自打不敢回家之后,蒙勇长大了不少,可同时也不乏自暴自弃的心理,索xìng绑架了曹勇亮,要他家拿一百万来赎人。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陈太忠只觉得自己在看一部劣质言情片,一时大怒,显出身形,一脚踢晕了曹勇亮……你这种反面的配角真的很遭人恨,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