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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路难走1977震怒

    1976章难走杜和平敢说这话,还是跟上一次王浩波去正林,没见到分管副市长有关。

    正林地区百分之七十都是山地,水不是太多,却也有四五条大一点的河,由于降雨量不是很充沛,平rì里就没有多少水,而一旦遭遇暴雨山间小溪暴涨,又要防备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水利工作不好搞。

    所以为了保障用水,正林有七八个大一点的水库,但是小水库就不好搞了,万一有个情况,小水库基本上起不到蓄洪作用,反倒容易形成隐患——说穿了还是穷,预jǐng系统不完善。

    这些水库里,只有两个是正林自建的,所有权和调度权完全属于市里,其他的水库都是水利局代管,水利厅在这些水库上有话语权。

    当然,这个话语权,厅里也不是很看重,水库建起来就是让人用的嘛,除了出现特大旱情要协调下游地区用水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就是当地水利局做主了,反倒是维护的时候,水利厅不能只等正林市zhèngfǔ出钱,自己也得拿出点银子来。

    王浩波去下面考察,水利局局长为了体现出自己的尊重,就想请分管市长出面来陪,结果那市长接待林业厅的考察团去了——林业厅的投资多,而且手里掌握着砍伐林木的指标,这可是他手里一项重要的财源,而水利厅一个副书记,见不见吧。

    水利局局长也挺恼火的,又知道自己不受市长待见,索xìng就在王书记面前歪嘴了——一个是我面子不够大,一个就是人家觉得,林业厅比水利厅重要。

    王浩波一听这话,自然是恼了,心说你不拿村长当干部,行,回头咱们慢慢地算这个账,他为此都跟陈太忠抱怨过。

    而陈太忠在驻欧办的时候,跟老杜聊得兴起,问一问知道杜市长跟那位副市长也不搭调,随口就说出来王书记的感慨了——当然,他的用意是说,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过,对省里下来的领导,多少要有个样子。

    他随口说一说,可老杜就记在心里了,人家陈主任对他也没什么需求,再看看人家接触的人层次,人家就算有麻烦,估摸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正林有事,找秦连成不比找他好用吗?

    所以他回来之后,略略打听了一下,意是想了解这水利局、王书记跟陈某人会有什么样的交集,丫怎么就能知道这个典故呢?

    杜市长一打听才知道,合着王书记跟陈主任关系不是一般地铁——蒙艺提拔上去的人,而水利局今年跟厅里要钱维修水利设施,钱下得很不痛快,说是你们往常挪用得太多了,这次市里补吧,甚至连农网改造的钱都拖着呢。

    偏巧地,有人找到杜和平,也想搞这个农电网,这人跟水利局的不熟,不过杜市长是分管工业,小水电——勉强也能算到工业里吧?

    杜和平本待说你这是异想天开,不成想那位说了,省里已经出现类似的公司,承包甚至是自建小农电网了,生意人对类似的新项目都是特别敏感的。

    水利局……王浩波?杜市长隐隐觉得,里面似乎有点文章可以做,说不得一个电话把水利局长拎了过来,想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等他听明白,建福公司起家于凤凰,王书记不但监管农网改造,还跟建福公司有较深的联系,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痛打一顿求自己办事的那位——你小子办事就不打听一下水深水浅?

    正林的水利局长并不知道建福的后台是谁,但知道那是个大能人物,扛得住凤凰市电业局,似乎省电业局对这个公司也无可奈何,省水利厅还在推广这个经验,当然,得到厅里认证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家公司。

    反正,别人家的事儿,他是不怕说的,说到最后,还不忘记请示一下杜市长,“您要想彻底了解建福的情况,我可以帮您问一问。”

    杜和平心里已经有底儿了,于是就让他当面打听,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难获得,局长的回答也正在他意料之中,“可能凤凰科委的陈主任……比较支持这个公司。”

    杜市长第二次涌起了打人的冲动——不是假打是真打,老杜的工作作风其实不是特别温柔,而且求到他的那家伙不是外人,吃他两脚肯定不敢吭声。

    那小子差一点让我恩将仇报了!杜和平撇开这个念头,盯着面前的水利局局长,半天方始发话,“那你们为什么不联系建福公司合作呢?”

    “梁市长……咳咳,梁市长没指示,”局长干咳两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厅里也没下硬xìng规定,我们下面办事的,不好做主拍这个板。”

    “要是我让你办呢?”杜市长哼一声,直截了当地发话了,经过这一难,他反倒是将很多事情看开了。

    “这个……我个人表示支持,但是梁市长那儿,”水利局局长脸上也有点为难,“恐怕还得您跟他打个招呼。”

    “水利厅那几座水库,你做主不就完了?出了事儿你推到我这儿来,”杜市长也不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一边说,他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相信,王浩波到时候也不能不管你吧?”

    “可王书记跟梁市长……”局长的话说到这儿,就实在没办法说下去了,那俩都是他的领导啊,他只能希望自己的暗示能被杜市长听懂。

    “嗯,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儿了呢,”好嘛,杜市长岂止听懂了?人家似乎连里面的因果都清楚得很。

    于是,杜和平就能喊陈太忠过来坐一坐,不过这几座水库的小水电较大,又是才经过农网改造的——甚至这改造尚未全部竣工,要是马上卖的话还真是麻烦,所以就是先租后卖。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又拿下一个地区来!陈太忠接到这个电话,心里也是美不滋滋的,虽然涂阳和正林的农电网,运作模式跟凤凰的都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建福公司已经张大了嘴巴,开始蚕食天南各地市了。

    什么叫不可阻挡?这就是了,哥们儿的势力在急剧地膨胀,年轻的驻欧办主任不住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管理好,不能让这两个地区砸了建福的牌子……嗯,要戒骄戒躁吖。

    这次去正林,他就带上了张爱国,还有吕鹏,让他郁闷的是,凤凰到正林的也不好走,不是坑坑洼洼的就是在修。

    吕鹏坐着的是辆三菱越野吉普——走私货,倒是还好点,陈太忠的时代超人可就痛苦了,进了正林不多远,吕总的车停下来了,“陈主任,不行咱们绕远走素正一级吧?”

    素正一级是得过鲁班奖的,现在修修补补也挺破烂的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比眼前这好走一百倍,唯一麻烦的是他们眼下走的是凤凰到正林的省道,想穿到素波到正林的省道上,不但绕远,中间的恐怕会有点不好走。

    不过,吕总的司机是从马疯子那儿临时雇的,为的是抬高身价,司机倒是对途挺熟,说虽然绕远但绝对会快一个小时以上。

    那就走吧,陈太忠心说桑塔纳虽然是公家的,但也没必要可劲儿折腾不是?他索xìng坐到了三菱吉普上,让张爱国开着车在后面磕磕绊绊地跟着。

    这正林不愧是山区多,就没多少好走的,好不容易走上一段不错的了,前面又塞车了,司机探头看一看,咂咂嘴缩回头来,“收费呢,也不知道是又压住谁家的猫狗了。”

    这革命老区觉悟就是高,民风也彪悍,村子旁边有人家猫狗被压死的话,村民们就要拦住过往车辆收费,什么,你说肇事车跑了?跑了就收你们的啊,我们请你过村子了吗?

    不过这次他猜得有点错,拦的是个少一条腿的瘸子,也不说别的话,就拿两根拐杖站在那儿,一根支地一根拦车,你要不停……可以试试压死人家不是?

    总算还好,瘸子见了三菱吉普和时代超人,拐杖就收回来了,看起来也是个做长久买卖的,知道什么人的钱能收,什么人的钱不能收。

    又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断了,旁边用土垫出来一条小,上面还有铁板,过大车都没问题,俩男人站在一边收费,这次,就连陈太忠这两辆车也不能幸免了,司机不想给,就问你凭什么收费呢?

    “不交钱你别走,”收钱的人挺气粗的,吕鹏听得有点恼火,探头出来发问了,“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呢?那也不是我们弄坏的,”这位见他气粗,却也不含糊,不过总算婉转解释了一下,“这是村民们集体修的,你当就我们俩拿着花呢?”

    人家将“村民们集体”五个字咬得极响,显然也猜到这几位有来头了——可是你越是领导,就越不敢跟村民们叫真,市长来了都不好用,要来的是乡长……估计还能有点作用。

    “给他,不就五块钱吗?”陈太忠听得麻烦到不行,心说这正林也太那啥了一点吧,怎么都是这种人啊?

    这还是好的呢,又过一段,就快要上素正的时候,前面过个弯道,一眼看到一辆大卡车停在那儿,一个女人站在中间没命地摇手,边坐着一个男人,满脸是血。

    三菱车司机根本不带犹豫的,一脚油门就轰了过去,那女人见状,忙不迭地跳到一边去,结果她一让开,前面就是几块大石头挡着,总算还好,石头都不在正中间,三菱车过得去。

    “停下,”陈太忠哼一声,“那车挂的是凤凰的牌子,看看怎么回事。”

    人不亲土亲,陈某人一向是比较护短的,当然,要搁在往rì,他也许没心情管,但是今天遇到的两件事让他挺心烦的,又见乡亲出事,心里这一团火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见三菱车停下,后面的时代超人也只得停下了,陈太忠胆子大,不管不顾地下车走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俩被打劫了。

    两人是市电缆厂的,要给正林送电缆,结果走到半见大石头挡,司机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想一想是白天,就下车就搬石头,结果边猛地跳出十好几个人来……下面的事儿也就不用说了。

    为可气的是,这帮人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光打还不说,有人拿着钢管直接就对着脑袋捅,司机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捅得血流不止了,瞎没瞎不好说。

    总算是女人知道不好了,她是跟车来要钱的,包里也有两千多的现金,供上加油住宿等花用,忙不迭掏钱出来,“别打了,别打了。”

    那帮人拿了钱,自然呼啸而去,临走之前将汽车钥匙拔下来扔进了山沟,更有人嫌钱少,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砸得稀烂。

    女人站在这儿拦车,也等了两辆车,不过司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见状反倒是加速离开了,女人着急同事的病情啊,想把石头搬到中间阻,但是她的力气又太小,正没命地搬石头呢,陈太忠等人到了。

    “现在的人,真的太冷血了,这也是革命老区?”女人义愤填膺地吵吵着,陈太忠听得哼一声,心说这算什么,你还没见到甄宫正那判决呢——这是一个良心泯灭的年代。

    “行了大姐,你碰上陈主任算走运了,”吕鹏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一句,“我们去正林办事,只能把你们送到正林……这老哥的眼睛得快点治。”

    还治个什么啊,瞎了!陈太忠心里明白,怕是我出手都弄不好了,想到这个,禁不住一时动了怜悯心,转身向桑塔纳车走去,“老吕给他们拿五千,你们两个……回了凤凰,把钱还到建福公司。”

    “建福公司?”男人一直沉默着,听到这话才惊讶地问一句,“你们认识杨华吗?”

    敢情这位是杨华的侄儿,市电缆厂的效益一直不怎么样,由于开发区又引进了一家电缆厂——这还是余凤霞的项目,rì子越发难熬,不过妙的是,那家电缆厂开工,这家居然能揽到外协了。

    总之,就是不死不活的样子,做侄儿的还说想去叔叔那儿干,结果杨华说公司草创前景还不太好说,你先捧着你的铁饭碗,要不弄个内退再过来也行。

    “老杨的侄儿啊,我是吕鹏,今天还真的救对人了,”吕鹏转头看他一眼,叹口气,他是总经理,杨华是副总经理,两人配合得还不错,合同谈判方面的事情他管,跟农民打交道的事情,是杨华负责,“费用我帮你垫了,先上车吧……”

    1977章震怒陈太忠却也没想到,自己碰到的人居然是老杨的侄儿,说实话,他接触了这么多人,身上老式干部作风最浓的,当属助力车厂生产厂长李天锋,第二就排得上这杨华了。

    这二位的事迹,说起来那是有点食古不化,陈某人也觉得这二位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可是说起心里的感觉,他认为在这么浮躁的年代下,还能坚持一些东西的人,是值得钦佩的。

    见了是凤凰人他都要救,那现在瞎了眼的是杨华的侄儿,陈太忠心里这个火是再也憋不住了,上了素正,手机有了信号之后,他先通知了杨华,又打了电话给杜和平,“老杜,我朋友的侄儿,就这么出事儿了,你看该怎么办吧。”

    杜市长一听吓了一跳,再问一问,就只能苦笑了,“他要抄那样的嘛,要是走省道和一级,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行了,我安排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生,嗯,再跟jǐng察局说一声。”

    “不是说一声,我要破案,”陈太忠听他说得有点轻描淡写,就不答应了,又将自己在上遇到的闹心事说一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我就奇怪了,这正林还是在咱市委市zhèngfǔ的有效领导之下吗?”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杜市长听得长叹一声,“这话我在驻欧办就跟你说过了,不是我不想管,是我没这个能力,好了,咱们见面说吧,我总要给你个交待的。”

    陈太忠也知道,杜和平说的是实话,怕是给自己“交待”的时候还要咬着牙,上次丫不就是说谁谁被偷包了,结果也是追回包没追回人吗?

    可是,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心里面这痛邪火烧得越发地旺了,抬手就又想给秦连成打个电话,不过想一想,不知道老杜和老秦关系走到哪一步了,他又硬生生地将压制住了自己打电话的yù望。

    上了素正,那速度就快很多了,约莫一个小时就抵达了正林市区,这是山区中的一块小盆地,面积不算太大,可由于建筑较为集中,看起来景象也不输于通德市区。

    司机得了吕总的吩咐,知道要着急救人,又由于开着凤凰牌子的车,一喇叭长鸣,在车道上左冲右突,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冲进了正林市第一医院院内。

    这家伙开的是如此地快,张爱国在后面咬着咬着就看着远去了,不过这么一来,桑塔纳也闯了几个红灯。

    要说这事儿也怪,三菱车开得那么嚣张,交jǐng不去管,反倒是追着的时代超人,被一个jǐng察盯上了,骑上一边停着的摩托就追了过来。

    不过,张爱国开车技术比那司机有所不如,可对付这摩托还是不成问题,那jǐng用摩托想超车,被他狠狠地别了一下,差一点骑到马牙子上去。

    第二次,jǐng察要超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果不其然,那时代超人又抖了一下方向盘,jǐng察气得停下摩托就去摸对讲机。

    他正盯着时代超人念车号呢,不成想见人家一把方向盘,钻进了市医院,所以,这位又骑着摩托追了过去,等进了市医院,见时代超人停在那儿,两个小伙子刚刚下车。

    “驾驶证,”交jǐng火了,手一指张爱国,心说要不是老子干了几年有点经验,今天就让你小子祸害了,这事儿啊,不能就这么完了。

    “老板的朋友急救呢,我们送钱的,”张爱国对付这种场面,那是轻车熟,他笑着一指走向三菱车的陈太忠,顺手又拍过去两盒硬中华,“兄弟,那是救命呢,你担待一下啊。”

    “驾驶本儿,”交jǐng吸一口气,一脸正气坚持要看,却是不收那两盒中华,接过驾驶本翻一翻就要往口袋里揣。

    “我说兄弟,面子我给你了啊,”张爱国笑嘻嘻地发话了,这个表情他是学自陈主任,因为他觉得笑着发狠比较酷一点,一边说,他一边一指车前脸,“麻烦看一下通行证。”

    交jǐng听到他的解释,又见三菱车上有人满脸是血地往门诊里走,早就有点理解了,只不过心里气儿不顺罢了,听他这么说,走到前面看一看。

    他瞥一眼通行证,心里琢磨一下,一辆时代超人就够我头疼的了,再加一辆三菱吉普,这势力估计不好扛得住,于是试探着问一句,“嗯,省委通行证……你老板是做什么买卖的?”

    “凤凰的陈太忠,处长,”张爱国笑着解释一下,见对方还是一脸迷瞪,说不得又补充一句,“你可能没听说过,跟杜和平跟秦连成都很惯。”

    “是吗?”交jǐng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见对方神情不似做伪,抬手接过两盒烟,往口袋一揣,手又伸出来了,“不行,再给两盒……你差点把我的车别翻了。”

    “哈,好好,”张爱国笑着点头,拉开车门又摸出两盒烟来,“真不骗你,你看,那辆O牌是不是杜市长的车?”

    医院门口又驶进来几辆车,面前是辆jǐng用吉普,紧跟着的就是一辆黑sè奥迪车,交jǐng一看,迅即地抓过烟,随手将驾驶本丢给张爱国,一边揣烟一边往那边跑,也顾不得说话了。

    “啧,还是穷啊,”张爱国摇头感慨一声,要是在凤凰如此折腾一下交jǐng,哪里会如此容易说话?

    来的还真是杜和平,他走进五官科的时候,正撞见陈太忠出来,脸sè铁青的那种,禁不住出声发问了,“怎么样,要紧不?”

    “左眼估计保不住了,”陈太忠咬一咬牙,他对眼科不太熟悉,想帮忙也无从帮起,“还好没有伤到脑子。”

    “这是市jǐng察局副局长李华,分管刑侦工作的,”杜和平简单地介绍一下身边粗壮的汉子,“这是凤凰科委主任陈太忠,连成市长的老部下。”

    只这一句话,就知道杜市长不太用得动jǐng察局,要不他还用说什么连成市长吗?

    李局长身着便衣,不过身上那不怒而威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他沉着脸点点头,“没伤到脑子就好……你们谁最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的,肯定就是那会计了,李局长带着人,找一间房子进去做记录,陈太忠看着这些人离开,转身冲杜和平发问了,“这姓李的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早就听出苗头不对了,再说了,丫带了那么多人,做个记录还要你这个副局长亲自去吗?不愿意陪着领导说话,态度明显不端正。

    “他表妹以前是蔡主席家的保姆,”杜和平面带苦笑地答一句,“他只听祁市长的话,其他人想用他很难。”

    蔡主席自然是正林系的领军人物蔡莉,祁市长则是正林市zhèngfǔ一把手祁勤奋,原省纪检委副秘书长,由市委副书记到市长只用了一年时间。

    就是这次,杜市长拎人出来也是亲自打了电话,他在jǐng察局不是没熟人,但是小陈很生气,拎个个头小一点的出来,怕是不能让人家消气。

    市长混成你这样,窝囊不窝囊啊?陈太忠想这么说来的,不过最终还是冷笑一声,“合着他们把正林搞成这样,还有道理了?”

    了解情况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儿,笔录的时间要长一点,没过多久李华就出来了,冲杜市长面无表情地摊一下手,“又是天岗县的案子,那里地形太复杂,调查很不容易开展。”

    这是天公地道的大实话,山的地形不复杂才怪,而这段一般经过的车辆也不多,出了事认倒霉的司机也不少,大家都知道那里不太平,尽量少走就是了。

    事实上,李华心里还埋怨呢,老杜你出马,我以为是多大的案子呢,合着就是凤凰电缆厂一送货的车被人抢了——没抢货只抢了点钱,你至于这样吗?

    当然,要是那司机死了也算,抢劫杀人是大案子,司机只是挨了两棍子,了不得瞎一只眼睛——这案子xìng质恶劣不?够恶劣了,但是咱正林好歹三百多万人口呢,每天发生的案子,比这恶劣的最少有那么五六起。

    医生当得久了,对生生死死的事情就无所谓了,分析起病情来很冷酷,jǐng察也是这样,当得久了,这点小案子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可是陈太忠听得不干了,“你也别跟我说那么多,我就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能破案吧,十二小时还是二十四小时?”

    “呵呵,”李局长还他一个笑脸,冷笑的那种,“这种案子……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