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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1走出去2162后劲儿(求月票)

    说句实话,陈太忠对于将牵线的事宜让给别人,并没有太大的不满,因为他本人的身份是外联人员,cāo作这种跟法国国家安全有关的事情,确实称得上是与身份不符。

    当然,陈主任也不是迂腐之辈,事实是,在具体环节上他也有点小困惑,所以才对此事不怎么上心:他还没想好自己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跟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交涉——是天南省凤凰市驻欧洲办事处主任,还是神秘人的身份?

    那么,这活儿交出去就交出去了,反正也是脏活不是?

    然而,对于黄二伯理直气壮地接管此人信息,陈太忠就有点不满了,因为他可以确定,此事是别人怂恿的,不是黄汉祥的初衷——就老黄那眼力价和xìng格,不可能纡尊降贵到去插手这种事情。

    不过他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于是就直接说了,“这个人的身份,我还没最终确认,现在实在走不开,所以黄二伯……不管你把这个信息给了谁,记得强调一点,我还没落实这人身份,出了问题不要怪在我头上。”

    “那是当然了,”黄汉祥听得就笑,心说你小子是善财难舍,不甘心白费心血,我得宽一宽你的心,“太忠,这个人啊,人家早就知道,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联系渠道,现在有了,就可以cāo作了……当然,咱不能白让给他。”

    “白让也无所谓,”陈太忠笑一笑,他知道黄二伯在自己的事情上出力了,心里也很感激,那么,这点小事儿算得了什么呢?他只需要让老黄知道自己不甘心,那就足够了,这也算还一份人情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说了,你多共享点信息就行了,”不知怎的,黄汉祥说着说着就来气了,“你说你小子,要不是你在陆海捅那么大的漏子……我尿他们都没空。”

    “那行,他们想拿就拿去吧,”陈太忠一听,老黄还是在给自己擦屁股,也没了脾气,“那这个任务……我就算完成了吧?”

    “什么嘛,他们是他们的,咱们是咱们的,”黄汉祥在那边就笑了起来,听起来居然有点jiān诈的味道,“咱的业务,该开展还是要开展。”

    两人的谈话,多少还是有点隐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身在国外又是zhèngfǔ机构,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虽然在法国的外国人多了,但是多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相对而言,由图片为主的邮件,就不太好监视了,巴黎真的太大了,法国更大,所谓的监视监听,主要还是要害号码监视和关键字检索。

    驻欧办的电话,可能已经上了黑名单,就算没上名单,陈太忠跟国内的通话,可能也要受到一些关键字的检索——当然,法国境内使用的语种,五花八门,中文普通话只是其中的一种,所以这被监听的概率,其实并不是特别高,但是纵然如此,两人也不欠缺相关的jǐng惕xìng。

    这是还要我继续搞下去?陈太忠正琢磨这话的意呢,就接到了尼克的电话,说是一会儿过来喝茶。

    他翻腾一下自己带的东西,选来选去,选出了两坛曲阳黄出来,就算是给尼克准备的贺礼了,事实上他手里高档的东西不少,但是人家未必会喜欢,正经是这曲阳黄算得上是特产,包装又是用的粗陶的坛子,带有很强的中国sè彩。

    在巴黎的这段rì子,陈太忠也知道了外国人的喜好,起码在巴黎这边,时髦的东西未必一定是最贵最好的,像带了强烈地域sè彩的特产,也是很好的礼品,当这特产还是有足够的历史或者什么典故的话,那简直太受人欢迎了。

    贾记曲阳黄传承一百多年,在曲阳也是大名鼎鼎,号称味道最纯正的曲阳黄,当然,外国人可能未必喝得惯,但是只说黄酒这个品种是世界上最早的酒jīng饮料之一,那就足够了。

    事实证明,他设想的一点都没错,尼克一看这两个坛子,就觉得特别地那啥……有感觉吧,等听说了曲阳黄的来历,又知道这玩意儿度数不高,他恨不得当场就把下午茶改为“下午酒”,跟他一起来的两个跟班,眼中也满是好奇之sè。

    陈太忠一看来兴趣了,驻欧办的主要工作,可不就是“引进来走出去”吗?“尼克,你说这种黄酒投放英国的话,会不会有市场?”

    “要是这种包装的话,肯定会有市场,”尼克笑着指一指那傻大黑粗的坛子,那坛子不怎么样,可罐子上还刻着“贾记”两个工整的楷书,“当然,要有品牌……我可以问一问这么一瓶多少钱吗?”

    曲阳黄在当地卖,不过就是五块左右一斤,贾记的贵一点,散打也就是八块一斤,这种两斤的坛装酒要再贵一点,三十元一坛。

    这价钱原本说一说也无妨,可是陈太忠一想到自己才送了这家伙两坛,就不好意把价钱说得太低,“在当地大约五英镑吧,你要知道,这种东西关键在于产量少,又绿sè、无污染……”

    “五英镑……”尼克吱儿地吹了一个口哨,笑了,眼睛也亮了起来,“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用五十英镑把它卖出去。”

    “五十英镑?”陈太忠听得好悬没吓一跳,那可是七百多人民币呢,“尼克,这个利润,是不是有点高了?”

    “五十英镑,那只是包装,”尼克弯下身子,去扯腊封着的坛口,下午茶最终还是变成了下午酒,“现在,让我们看一看里面的内容,是会加分还是会减分……”

    曲阳黄的口感,那真不是吹的,议员先生一入口,就表示了对这酒的肯定,“味道有点怪,不过嘛……这种有点甜的口感不错,这里面是加了什么中草药吗?”

    “黄酒和葡萄酒、啤酒一起,并列世界三大酿造酒,而黄酒,是中国的特产,”陈太忠说不得再解释两句,“加了中草药没有,我不太清楚,但是传说中,喝黄酒对身体有好处。”

    “嗯,这是一个接受过程的问题,”尼克点点头,黄酒的那种草药味他有点受不了,但是除了这些,其他的就无所谓了,入口绵密唇齿留香,尤其难得的是,这种酒的度数不高,不像大部分的中国酒,一喝之后,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这种酒jīng度数的酒,才是真正的贵族酒,所谓的酒会,就是正餐之后,大家端着低度酒到处乱走,时不时轻啜一口,那是倍儿有面子,像陈某人往常做的那样,端一杯可以点着的白酒四下走动的行为——那是圣彼得堡的火车司机才会做的事情。

    “看起来是可以得到加分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喂喂,我说尼克,五英镑只是当地的价钱,你要考虑运费、关税什么的。”

    “我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运费和关税,”尼克眼珠一转,“我需要做一个完整的策划……不过,我觉得,这桩生意从英国开始展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愿闻其详,”陈太忠冲他一拱手,当然,英语里是没这个成语的,就是那么个意吧。

    尼克的想法很简单,比饮食文化的话,英国人属于那种可以掩面而走的国家,别看大英帝国曾经号称rì不落,在这一点上还真的差得太多,别说比法国了,连意大利都比不了。

    至于说英国的酒嘛……也差不多这样,有人曾经形容英国的葡萄酒可以拿来当醋用了,当然,这属于一种叫做“夸张”的修辞手法,然而,这确确实实从侧面反应出了英国酒的地位。

    所以尼克认为,陈太忠想要打响曲阳黄的牌子,还是要在法国下一下功夫,没错,英国人是跟法国人不对,但是法国流行的东西,绝对会影响到英国去——如果那玩意儿不是法国民粹的话,这个速度会加倍。

    所以,议员先生的建议就是,陈你必须尽快地将曲阳黄的品牌树立起来,然后就用这种“很有风格”的包装,在法国大肆宣传。

    如果能让拥有什么几大酒庄的的法国人认可了这酒,那接下来席卷全球就指rì可待了,“就连美国佬都要认,那些农夫和罪人,根本就是暴发户,连一辆老一点的汽车都会当作文物……说其文化的底蕴来,他们还要学习欧洲。”

    “没错,他们有好莱坞,也有强力的文化输出机制,但是他们没有底蕴,”尼克端起面前的黄酒一饮而尽,显然,他把这当作了啤酒,议员先生果然不愧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看这言论根本就是英国人至上的那一套。

    “但是……曲阳黄的产量,不是很高,”陈太忠见他兴致极高,也不好扫兴,“而且分散得很,不太好统一。”

    “机会……这就是机会啊,”尼克闻言,不怒反喜,重重地一拍桌子——看在某人眼里,这是喝多了的征兆,“产量不多,那是应该的,玛歌酒庄和木桐酒庄哪个的产量就多?好东西本来就产量不多,至于说分散……陈,你不要告诉我,说你解决不了类似的问题吧。”

    “或者,我可以考虑同时在意大利做一点宣传?”某人小心翼翼地发问了,事实上他只是想借机打探一下,那个夹在意大利和法国中间的、地中海的小岛。

    2162章后劲儿尼克并不知道陈太忠这话的所指,对他来说,这个曲阳黄是值得cāo作一下的,别的不说,只冲这个怪异的坛子,和那个“中国特有的、世界三大酿造酒”的名头。

    陈太忠将这酒的价钱说得不高,然而,就是因为不高,尼克才有了cāo作它的兴趣,老话说死了的,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有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做,更别说cāo作好了的话,应该还不止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曲阳黄产量少,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产量高的话,那价钱就上不去了,是的,尼克是想将这个东西做成一个中档的酒,而不是那些大货。

    当然,这种酒若是能卖到五十英镑一坛,那还真就成了高档货了——起码也是中档酒里的顶级货,这可能不太现实,不过议员先生原本就是一个说话比较夸张的主儿,他说的这个价格,无非也就是说明这种东西能炒作到什么样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尼克对今天突然冒出来的商机很感兴趣,一瓶酒哪怕就算只赚十英镑,一年卖上五六万坛,可也是五六十万英镑的收入呢。

    “如果能被人广泛接受的话,我希望英国的销售,你能交给我来做,”议员先生是相当乐观的,“当然,我会限量销售的,每年最多十万坛,做多了,有可能砸掉牌子。”

    “嗯,我可以先利用各种关系,在各种酒会上,免费供应一下这个酒,”陈太忠点点头,心说十万坛也不过才三百万人民币,“这个量实在不算大,不过要是加上其他国家,还是很值得搞一搞的,比如说……意大利?”

    “法国人可是很傲慢的,”尼克听得就笑,“他们对自己的东西,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想获得他们的承认,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酒会……这是一个不错的突破点。”

    为什么你就不说意大利呢?陈太忠有点郁闷,说不得抬手又给他倒上一杯酒,“这酒的度数很低……你可以再来一点。”

    “好吧,”尼克笑着点点头,接着又突发奇想,“你这里有新鲜的柠檬吗?我要泡上两片……请原谅,这个酒的味道有点怪。”

    “柠檬?”陈太忠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别具一格的喝法,不过对方既然提出要求,他也不介意满足,目前他琢磨的是:怎么把这个家伙灌得再狠一点。

    冰柜里是有冷冻的柠檬的,都是切好片的,他还从里面拎出两盒羊rou串,打开包装放进微波炉烤了起来,“等一下就会有烤羊rou串吃了。”

    英国人吃烤串,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尤其妙的是,尼克喜欢撒很多孜然粉上去,陈太忠一问才知道,合着这东西在北非和地中海也有不少种植,不少英国人都喜欢这东西。

    “这羊rou可是不怎么样,”看不出来,生活在英国的尼克,居然还有做美食家的潜力,然而事实证明,他只是对rou质有些挑剔,“我喜欢羔羊rou。”

    一个小时左右,一坛酒喝完了,三个人喝两斤曲阳黄,已经是很了不得了,不过陈某人生恐对方没喝好,少不得又拎两坛出来,“把那一坛也喝了吧,这两坛你带走。”

    “这个酒会不会有后劲?”尼克盯着那一坛酒琢磨,他的酒量不错,眼下也很清醒,而且他对酒文化有相当的研究,“通常来说,带一点甜味的酒,总会有点后劲。”

    “哦,只有一点点,不多,”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又打开了那一坛,黄酒的后劲儿你慢慢感受吧,“我觉得,应该再去烤一点羊rou串……”

    这三位其实很克制的,另一坛只是喝了一小半就不喝了,然而这已经足够了,在他们停下的时候,开始觉得脑袋有点发沉。

    人喝多了的时候,都是会闹酒的,有人文醉有人武醉,尼克就是一个能折腾的,不过他对某人有所忌惮,倒也没发什么酒疯,就是嘴里说个不停。

    说个不停?那显然是好事,陈太忠扯住他有问了起来,“你说我在意大利也开个试点……怎么样?”

    “意大利……还不是要学习法国?我觉得没必要,”尼克大着舌头发话了,声音还挺大的那种,“我讨厌意大利佬。”

    “好像除了英国人,你哪里的人都讨厌,”陈太忠实在忍不住了,就这么回了一句。

    不成想那厮大大咧咧地发话了,“不列颠人吗?事实上,我也不喜欢苏格兰和威尔士,我自豪,我是个英格兰人,至于北爱尔兰那帮杂碎,哼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北爱尔兰会有抵抗组织了,”陈太忠笑了,这显然是个不错的话题,“敢情就是你这种搞歧视的人太多了。”

    “错了错了,我这人是很博爱的,”尼克现在也有点官僚的味道了,明明一肚子的歧视,偏要摇头以示自己的大公无私,然而很遗憾,在曲阳黄那“一点点”的后劲下,他说了没两句就原形毕露了,“……我说北爱这些人不好,其实是有原因的……”

    陈太忠才没兴趣听北爱尔兰dúì的问题,耐着xìng子听了几句之后,说不得出声打断他,“这跟科西嘉的xìng质差不多嘛,我还听说过一个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家伙……叫皮埃尔。”

    “皮埃尔.桑多尼吗?哈哈,”尼克听得大笑了起来,“这帮粗鲁、懒惰的科西嘉人,我很奇怪,大名鼎鼎的拿破仑.波拿巴为什么会出生在这里?”

    “你居然知道他?”陈太忠听得讶异无比,“老天,这难道不会影响英法关系吗?要知道,你可是一个议员!”

    “很奇怪吗?我并不觉得,”尼克潇洒地耸一耸肩膀,不过因为是喝多了,耸动的幅度就大了一点,看起来有点像是背后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一般,没潇只有“傻”了。

    “我们有北爱问题,他们有科西嘉问题,谁也不会拿对方做什么文章……但是,保持相对的接触,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则万一有变动,那就会导致自己的被动,这个,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原来是这样啊,”陈太忠听得恍然大悟,在这一点上,中国未免有点太温良恭俭让了,看看这些老牌帝国主义们,接触**武装都是理直气壮的,“看来我有必要跟北爱dúì运动的人认识一下了。”

    “这简直是笑话,”尼克的脸在瞬间就绷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他想到了什么,终于又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陈……这个笑话,它一点都不好笑。”

    “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你们都在这么搞,那么……北爱就算了吧,”陈太忠也没理会这家伙的反应,“嗯……不过,你认识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人吗?要有身份的。”

    “皮埃尔那家伙身份就可以,只是他的立场不是很坚定,”尼克一听说他想祸害法国,马上就松口了,“事实上……我可以帮你联系科隆纳。”

    这科隆纳在科西嘉,名声比皮埃尔可是大得多,尤其是以意志坚定、手段狠辣而著称,尼克能间接地联系上这家伙——要知道我们的议员先生,以前是混黑道的。

    要不说这体制内混,就是比体制外混的人强呢?陈太忠听得感叹无比,安东尼认识一个皮埃尔,就算是不错了,可是尼克居然能评价一下别人的立场——这两者的消息渠道,根本没办法比的。

    “那么,现在就帮我联系一下吧,”陈主任自然明白打铁要趁热的道理,眼下尼议员喝得二麻二麻的,不催一下才是傻的,等人家回了英国再联系,那没准就要有什么变数了。

    “啊,不是吧?”别看尼克喝多了,这点逻辑能力还是有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这个电话……我怎么能在法国打呢?”

    “原来你是拿我开心的?”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这样的吧?”

    一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笑容,就算黄酒的后劲儿再大,尼议员也清醒了不少,眼前这位可是心狠手辣的,说不得苦笑一声,“好吧,我打,但是可能时间要长一点。”

    有了这一阵的清醒,尼克在电话里说得就比较含糊,而他猜的没错,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英国的电话才打了过来,那时他已经快睡着了。

    “找这个叫科尔的家伙啊,”陈太忠记录下了人名,看一看睡眼惺忪的尼议员,干笑一声,“把北爱dúì运动的领袖也给我一个吧……必须承认,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我就抓住他立功了,”尼克苦着脸看着他,心里却是在咬牙切齿,你小子居然告诉我,黄酒没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