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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终点。 庙前平缓的阶梯,青白交替的卧在山腰,阶梯尽头是一座青石双耳方鼎的香炉。 寺庙藏得深,香客不多,香火自然就不盛,但隐约能看到,有浅薄的青烟一缕一缕的飘出。 韩北言从车里取下行李。 温眉看着面前的阶梯打破沉默:“我听说寺庙的台阶跟礼佛之人手中的念珠数都是一百零八。” 韩北言没回身,提着行李往阶梯上走,言语跟背影一样淡然:“的确是。有一种说法是与一年四季有关,一年有十二月,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月加气加候就是一百零八,这样说下来,一百零八就代表着一年四季,春色满园,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脚步轻快,不常锻炼的温眉被他甩在后面一大截,他察觉身后无人,终于舍得转身等一等温眉,待温眉走近了,他才接着补充:“还有一种说法,佛教认为,人有六根六恼,与三世相乘,就得百八烦恼,将层层阶梯踩在脚下,方能进入法门,得到自在。” 温眉稳着气息,手撑在膝盖上,利用谈话的机会偷会懒:“那你更相信哪种说法?” 他转回身,继续前行:“我相信第一种,因为第二种,不在阶梯,在人心。” 两人走到尽头,看见一位穿着黑色海青的小师傅正在庙门前低头扫落叶。 韩北言走过去,双手合十,双眼下垂,微微躬身,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小师傅放下扫帚回礼,喊了声韩居士后便过来为他引路。 韩北言与他介绍了温眉,两人寒暄了几句。 小师傅将他们送进寺庙,双手合十道:“秋冬之际,扫落叶是例事,即是例事,便不觉得幸苦。方丈说,今天的落叶今天扫,明天的落叶明天扫,就好比世上有很多事急不得,唯有静候佳音,认真活在当下。” 韩北言望着小师傅的背影,平淡中带了几分寂寥的说道:“他是五年前这山行寺庙的,来的时候,状态极差,后来才知道,他的家人都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这些年,我见他时,他总在门前扫地……” 温眉听罢,跟着韩北言往厢房走时,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已然开始默默扫地的小师傅。 韩北言将行李放到厢房,温眉安静地站在长廊里等他。 片刻,他从里面出来,按了按手指上的计佛器,抬头看着温眉:“我需找师傅交流功课。你是自己转转还是跟着我一起?” “这地方我也不熟,不麻烦的话,我就跟着你吧。” 韩北言点了点头,从厢房出来,走到另一个独立出来的院落。 这是出家师父的寮房,它离厢房远,大抵是以免前来寺庙小住的居士干扰僧人的修行。 韩北言走到方丈门前停住,敲了两声后,有个着黄色海青的老人开门了。 一样是双手合十,双眼下垂,微微躬身的打了招呼后,才开始对话。 方丈并没有留长须,唇边清清净净,只有花白的眉头略微凌乱。 他把他们迎进去,关上房门,屋里檀香浓郁。 他们在沙发上落座,方丈起身替他们倒了两杯茶。 韩北言将计佛器打开跟方丈探讨功课,温眉听了几句,实在听不太懂,便开始神游。 功课谈论的差不多时,方丈注意到她,主动搭话:“怎么想起来寺庙了?” 温眉没多想,随口回:“随朋友一起。” 方丈喝了一口茶,笑了:“每个人来这里都是有理由的。” 温眉也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补充:“求平安。” 方丈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韩北言:“上回你带过来的沉香,至今没燃过,你打个香篆,让我瞧瞧功夫怎么样了。你打着,我正好给你这位朋友赐几个字。” 方丈赐字可不是一件平常事。 温眉有些受宠若惊,站起了身,学着双手合十的姿态,与他道谢。 方丈摆着手,带她来到书桌前,提起笔,问温眉:“你有什么想要的字吗?” 温眉没预备有这一出,摇了摇头。 “我这里倒是有两个好词儿,一个是金玉良缘,一个是木石前盟。” 温眉只沉思了片刻,看着师傅说:“就烦您赐木石前盟吧” 她真是脱口而出的,仅仅是因为金玉良缘太俗套了。 后来,温眉在偶尔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如果那会儿,她已经完整的读过红楼梦,大抵就不会这么痛快做好选择的。 可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如果。 就像人从出生那一刻起,端什么碗,吃什么饭,做什么事儿,爱什么人,都是命中注定。 温眉拿着方丈写好的字,小心的珍藏在随身的小包里。 韩北言在一旁安静的打香篆。 他已经做完了理灰,押灰的步骤,此刻正平稳的将心字香篆放进香炉正中。 他用香勺取了上好的沉香适量均匀的填在香篆上,用香铲填平香粉,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让其均匀。 最后用香铲的手柄轻轻敲打香篆的边缘,垂直平稳提起香篆,用打火机点燃一支线香做引燃。 香篆点燃,一火如豆,忽明忽暗,字图易色,沉香萦绕,助人静思。 做完这些,韩北言起身求方丈指点。 方丈没点评,只跟他谈了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