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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三家的术式,赤血cao术他已经可以使用了,六眼无法cao纵,那么只剩十种影法术。 观察着禅院羽化,因为对方是被六眼护在臂弯中的,所以羂索思考了一阵如何分开这两个人,忽然就想到早上“大凶”的占卜。 他这远亲别的不行,占卜却精准到邪门,今日“行事不通”,六眼的失败印证了签文,那么十种影法术也不会成功的。 也就是这一小会的犹豫,他等到了一位煞星。 两面宿傩的到来方式依然像个降临的暴君,羂索跪地俯身的动作很及时,头顶的屏风,泉殿的木栏,都被斩击利落地切断了,他恭恭敬敬道“诅咒之王。” 不抬头,极度臣服,完全随宿傩行动。 两个友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像是一对兄弟正在安眠,两面宿傩觉得这幕有点眼熟,他将禅院羽化拨弄过来,不过这次,他的动作温柔许多了,像是在检查小鸟的羽翼是否受伤,不意外地,看见了许多,最后他试了试反转术式。 没有效果,对方的灵魂不见了。 不要命的疯狂小鬼收敛起伤痕累累的羽翼,安静睡去,不会再天天打人,没事板着脸蛋装成熟,那些乱窜的兔子,有点呆的狗是式神,主人长眠,它们也就一块沉睡在影子的世界里。 一瞬间,周围热闹的事物几乎都消失了,六眼也没了,揍一顿禅院羽化再丢去吓唬五条家主的大业全盘落空。 俯身将冰冷的小家主抱起,两面宿傩抬手,烧掉了五条家主的遗骸。 “别让我看到你动手脚。”宿傩吩咐羂索。 术师犹豫下,如实道:“我之前问过禅院羽化,他说,不愿意借助咒具复活。” 两面宿傩没理他,羂索便主动道:“不过,答应过您的事我会办到的,请放心。” 再度保证了日后复活的事,羂索摆好架势恭送煞星,却听宿傩说:“羽衣狐死了,法皇在哪?” “额……在东寺。”羂索感觉心脏跳得漏了拍,涌起些不好的预感。 * 御所出妖物后,法皇便移驾东寺暂避,在御影堂,老者同天皇道:“中宫失德,便发配边琼为戒,终生不得返回京洛。” 文官在记录法皇的话,老者沉吟片刻,继续道:“禅院与五条的家主,御前比武,同归于尽。” 文官瞧了这对血亲一眼,见天皇一言不发,于是也记录下来。 政院的院宣权威最高,法皇是掌权者,他说的全部都是对的。 “责难无以成事*,希望你吸取教训,以后学会约束自己的中宫,也要学会妥善处理这些事。” 最后提醒了自己的后代,法皇驱退了这些旁人,从藏经阁里拿出些经书,对着烛光翻阅一阵。 御影堂中供着空海法师和不动明王的塑像,按照一刀三礼佛的规矩,成像栩栩如生,法师眉目慈善,明王现忿怒相,法皇看了看经文的图腾,明王有一面二臂相,一面四臂相,勇猛魁伟,令人生畏。 将经文放回,法皇注意到,架子上放了一对骰子,恐怕是哪个小僧人偷玩时不慎遗落的。 将骰子拿起,法皇想起自己玩双六时,总是掷不到想要的骰面,他兴致缺缺瞧着小玩具,随手一丢,骰子在地面滚了一阵,撞倒东西后停下。 出于对骰面的好奇,法皇顺着骰子的轨迹走去,一路烛光明灭,堂中充满了压抑的氛围,最后,政院的最高掌权者看到了一尊明王。 四臂四目,尊荣堂堂。 他十分虔诚,连忙匍匐,却听明王说:“跪拜么?都看腻了,无趣的家伙。” 明王抬了抬手,竖斩一击,继续问:“他死的时候痛苦吗?” 法皇哆嗦着捂着伤口,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罢了,你也体验一下吧。”话落音,又是一击。 终于,法皇意识到,这四臂的忿怒之人根本不是明王,他说:“你是什么怪物……这是东寺。” “是吗,东寺啊,”对方笑得放肆“这里能对付的了我的,都死了,剩下的在我面前也只能像虫子一般扭动,你打算叫谁过来?菩萨吗?” 法皇看向两侧,塑像的明王和法师皆是缄默,他闭上眼,一块儿陷入沉默之中,颓然缩在地上。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四臂的人念出偈句,信步上前,打量着垂死的人“你的表情很不错,廉价的生命才算燃烧起来,现在你死的有意义了。” 语毕,又是一刀斩击。 那晚之后,政院院宣说法皇是自然死亡的,在御影堂里念经时逝世,还说御影堂还燃了一场大火,整个经阁只有空海和明王的雕像幸存下来。 禅院家里,两面宿傩将灰色的言灵念珠丢在家主寝殿的桌子上,跟那一堆小狐狸放在一起,里梅抱着个包裹瞧着,问:“宿傩大人,您是打算让禅院家把这个还给巫女吗?” “啰嗦。” 鬼神不悦地轻哼,又把念珠拿起来,瞄到稻荷偶人下压着张纸,他抽出来一瞧,毛笔在上面写了一对奇奇怪怪的字,什么中宫,任务进度,图纸中央画了个大圈,把宿傩,五条和禅院三个名讳圈在一起,打了个标注“挚友组队附:可能半途拆伙”。 奇奇怪怪的挚友。 两面宿傩戴上不多的东西,从平安京东门一路离开了这个沉闷的大乌龟壳子,待走过近江国、美浓城、甲斐、骏河……会抵达武藏城,这里沿海,荒芜,地理位置不错,能看到无边际的海面,澄澈的天空,没有繁复密集的街道、住房,天地都是初始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