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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没收到钱?” “你当然没收到。”江困蔫了吧唧的,说话还自带一股不羁的味道,“我是货.到.付.款。” 许恣:“……” 读书十余载,没听过买保险还要货.到.付.款的。 那就是出事了再交钱,不出事没这回事? “你这个提议能让所有保险公司当场倒闭。”许恣捧着人,赞许道。 江困也有点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你这……不是私立的吗。” 许恣:“……” 新的认知又增加了。 原来保险公司,还有私立公立这一说。 他停顿半晌,再次感慨道:“还好是安绥大学给你收了。” 江困稍稍侧头:“什么意思?” “慧眼识珠啊。”许恣漫不经心地,“不用去祸害别的学校。” “……” 许恣感受到江困骤地僵了一下,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浅浅的,夹杂着些许气息。 江困被笑得脸更红了,勾着许恣的脖子更狠,像是快要勒死他,生怕许恣要说出来更气人的话。 许恣喉结被江困的小肩头压得越来越紧,终于落下败仗:“好,你说的都对。” 江困一愣,瞬间泻下了气。 这句话的温柔来得毫无征兆,不像是那个从头到尾都在怼她的那个许恣。 让江困不自觉地开始升温,从脖颈向上,逐渐漫上了一层红潮。 好在许恣终于走到了沙发跟前,拍了江困两下,“该卸货了。” 卸货本“货”·江:“……” 她虽然对许恣身上的温度有些念念不舍,但想着自己这么大个重量挂在人家身上人家肯定也不太情愿,尤其还是淌在半条“河里”。 还有现在这个姿势,两个人前胸贴着前胸……江困想到了什么,立刻毫不犹豫地撒了手,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面,满脸通红。 不过许恣像是一点也没察觉的样子,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了江困头上。似是在挡住她那毫不掩饰地想法的眸子。 “我现在找人带你去医院看病,”许恣说,“等人来了之后我去楼下看看情况,再联系物业。” 江困把毯子从脸上扯了下来,头发被静电撩的直翘,还没从刚才那里回过神,只茫然地说了声,“……嗯。” 许恣垂眸,看着她目光涣散,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和厕所,把下水管道都打开之后,又去拿了拖布开始运水。 这边忙乎着,另一只手举着手机,给人打着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起,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有点懒洋洋的男声,他似乎是刚刚睡醒,话里还含着困倦的朦胧。 “喂,哥?” 许恣没有跟他寒暄两句再麻烦人家的意思,简言道:“江困脚崴了。” 电话那边一静,刻意压住了喉间的惊讶:“什么?” “她,脚崴了。”许恣耐着性子,“我家漏了水,她今早一着急从床上摔了下来,现在在沙发上。你忙不忙?忙也给我过来。” 他自动跳过了自己吓唬人家的这一片段,说得是相当理直气壮。 那边也没对这不允许他质疑的口气有什么想法,自己小声骂了一句:“……有够笨的。” 而后继续说道:“哥,地址给我一个,马上到。” 挂了电话之后,许恣回到自己屋子里拿出了随便拿出来了个干净的衬衫——因为翻女孩子的衣柜不礼貌,又从箱子里找到刚搬进来买的多余毛巾,走到客厅,示意江困把自己擦一擦换上。 “我给边璟打了电话。”许恣低头,推着地上的水。 江困这时候才反映过来,许恣说得找人带她去医院看病,找的是个什么人,立刻着了急:“你找他干什么!!” 许恣拄在拖布看她:“那我还能找谁?” “……” 想想也对。 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在于当时介绍房子,给两个人连线的那个中介。就是边璟,是许恣的学弟,也是江困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发小。 但是,也,不能找他!! 本来就,挺久没联系了。 现在把边璟找过来,不是纯属,看她的笑话吗!!! 江困当即不干了,闹了情绪:“不行。” 许恣皱了皱眉。 他能想到边璟这个人已经挺不容易了,主要是把江困交给边璟他能放心。 那可是真是个矜贵的少爷,在安绥数一数二,像块保护精良的黑色耀石。比起许家那堆废物饭桶和更不着调的计倾然,他现在最能指得上的,也就只有他了。 谁想江困反应能这么大。 许恣一横:“不行也得行。” “……” 沉默。 江困把毯子裹在自己身上更紧了些,眼睛又瞪向了许恣。 那神情、那目光,好像又有了要哭的架势。 “你不是说,”江困把头低下,委屈巴巴的,“我说的都对吗?” “那也得分时候。”许恣道。 “那刚才算是什么时候?” 江困下意思的把话说了出去,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暧昧性。换成许恣问自己,她估计自己也是两眼一摸黑,刚才发生了什么都忘了。 许恣应该说什么。 唠嗑的时候?闲谈的时候?还是……抱她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