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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困烦躁得谁都想赖,透过屏风冷冷地看了施楠楠一眼:“玩你游戏。” 施楠楠:“……好嘞。” 她又立刻把头低了下,整个动作不超过两秒钟。 看上去吓得够呛。 等江困往屋走,又关上门。 片刻之后,施楠楠又把脑瓜抬了起来。 她视线盯在了江困的门上,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沉重,没了往日的轻佻笑意,像是透过折扇木门,看到了里面人。 之前不敢往多了,也没有一个深想的意识。但现在……施楠楠觉得江困。 带了张面具。 那张面具怎么那么好看啊。 笑得清澈,说话轻柔,自然又美得像块白瓷,仿佛所有污秽都避而远之,所有烂漫都环环相扣。 ……像真的一样。 - 接下来的几天初良都如约而至。 江困有时候作业忙活不过来了,施楠楠就代劳给他讲讲——都是凭实力考进安大的,不说大学学成了什么德行,至少高中的底子还在。 只是施楠楠这两年玩得太嗨了,一说什么得脑子里过半天,比重新学一遍都要费劲。 惹得初良一道题五六个哈欠。 最后都是江困出来解围,把自己学校那些乱马七糟的网课挂在屋子里刷着,这边又手动把智商调到高中水平,脸上再挂一个漂亮的标准笑容,给初良讲到10点钟,顺带连作业都一并解决了。 她最开始觉得初良大概是被光耀激励到了,那天之后每天都热情高涨,缠着江困又复习了一下明天要学的内容。 渐渐的,别说施楠楠了,就连江困一个“当局者”都似乎看出来了点东西。 一周后,距初良还有半个小时来的之前,施楠楠百无聊赖地趴在了江困的肩上。 直言道:“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吧?” 江困的脚腕已经好了大半,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一个轻微扭伤而已,支撑一个施楠楠还不算太费劲。 “虽然我觉得承认怪……怪不要脸的,但我也发现了。”江困抚着下巴,认真且严肃。 “是吧?” 施楠楠直接拿手背给了江困一下,弄得江困捂着肚子呻.吟了一声,“上你回屋的时候,不是顺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么?那家伙,等你一关门,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江困:“……” 施楠楠:“这可不行啊……” 江困:“是不行。” 施楠楠愁坏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江困毛衣上的球球,“我怎么能给你老牛吃嫩草的机会呢?” “……” 江困:? “是吧,江老牛。” “……” 江困气地直眨眼,还没想好反驳的话,门铃就在两个人的谈话间响起。 施楠楠立马笑着跑过去开门。 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江困听着施楠楠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向门口跑过去,闷闷地xiele气。 她对那小孩真的没什么想法,只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想起来家里自己还有个弟弟,未免触景。 江困在这边也没闲着,一瘸一拐地挪到家里那些盆栽前浇花。 她没有养花的经验,顶多早晚浇浇水。 这么久以来,这活一直都归江困,她早就习惯了。她没怎么见过许恣有时间过来浇花,当然,也有许恣大部分时间不在家的原因。 就算在家,他早上走的也急,估计也顾不上家里这么多个。 江困想着想着才突然发现。 她现在都会帮人家找借口了。 ……真是贴心。 玄关处。 施楠楠把门打开,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小初今天怎么来的——” 话到这戛然而止。 江困在这边揪着几片黄透了的叶子,还纳闷着朝那边喊:“怎么了?” 传过来的,却是一个很好听的嗓音。 沉闷又带着一丝慵懒,像是披撒在山上的一片日光。 “是我。” 江困后脊梁柱猛地一僵。 她一个角度一个角度地地朝着门的方向扭过去,看到那张熟悉又清朗的脸时,险些把手上的木碗摔了。 施楠楠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又转头看了眼江困。 或许是女孩子自带的能力,刚才还跟江困没脸没皮地开着玩笑,这会功夫无论是语气、语调,都变得娇嗲了起来。 “江困,你室友啊?” 江困一瞬间懵了个彻底,含糊地说了个“嗯”。 然后翁里翁气地叫了声“……哥。” 叫完,目光又到处闪躲。 许恣的视线就这么阴沉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虽然没指望江困看到他有多么多么激动,有多么多么高兴,但至少不是现在这副不知道往哪藏的样子。 内心一阵杂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了鬼。”许恣冷道。 江困:“……” 可不就是。 见了鬼么。 一声不吭就突然出现! 您觉得您和鬼,还有,什么,区别!! “那也没有这么好看的鬼啊,”施楠楠笑出来了一口热情好客的白牙,完全忘了这是谁的家,忙把许恣请进了屋,“外面可冷了吧,快进来暖和暖和。” 许恣居高临下地看了施楠楠一眼,眉心拧了拧,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