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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感官都在放大,他听见许恣临在最后防线时说了一句:“其实,我可以去洗个澡……” 江困想了一下,这时候要是再退缩就显地太甘拜下风了——她连这么多人骂的光耀都玩明白了,还整不明白这个? “你不洗也行。”她说。 许恣似是笑了一下,手指一根一根地连在江困的手心里,“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江困绝不示弱:“我只知道我,早就成年了。” 这话比之前所有的举动都更有默许性。 ……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了开,不过是暖黄色,混在眼泪里就是模糊一片。 墙上的影子纠缠相错,所有的举动都被数倍放大。 许恣这个时候却不甚温顺,在江困咬上他肩头的时候,停下了起伏,捏着她下巴正过来,“你属狗的啊。” 不过似乎这样,许恣才看清了江困现在的模样,眼睑一片湿红,又关切地问道:“哭成这样?” “……” 江困心说要不你试试? 谁想下一句就跟关心毫无关联。 “你以后也只能在这时候哭哭了。”许恣说。 “……” 好像一切都无处藏身。 江困嗓子哑了,泪也干了,能开口时把想说的话全说了,有意识的时候把许恣的话也全记着了。 混乱的、诚挚的、露骨的。 偏偏一句话她怎么也忘不了—— “Sleepy是全世界的,阿困是我的。” 第78章 把你打哭。 许恣的作息一向规律。 他生物钟就像是他养得第二个人,从小学三年级他就能保证自己七点钟准时起床,绝不偷懒。 今天却乱了套,一睁眼睛将近十点。 昨天晚上闹得太厉害,许恣抱着怀里的一团,借着阳光掀开被子看了看。 又默默地扣了上。 他本是很自矜的人,哪知一朝给自己开了顿荤,就把江困浑身光景,变得自己像把持不住、像兽性大发。 不一会儿,他又把人往坏里带了带,随性再眯上一会儿。 太惬意了。 怪不得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许恣现在觉得自己这一宿睡得胸无大志,别说打平台杯了,就连学校都想退了,天天在家抱着被乎里的香软,这辈子都能这么过。 饿死拉倒,渴死不管。 突然,外面的大门被梆梆敲响。 许恣选择性听不见,可即将陷入梦境,门又再次响起,一阵一阵没有停歇的意思。 直到声音把两个人都给叫醒。 江困皱着眼动了动,蹬了蹬腿,迷迷糊糊地推了一把:“……开门去。” 她人如其名,本来就贪睡。不考虑昨晚那场“运动”,白天没课她也能一觉睡到十点钟。 算着时间,她还没睡回本。 许恣这才起身披衣。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这要是送快递的,回去就给他打个负星。送这么久快递了这点事儿都不懂? 结果一开门看到了楼下的小兔崽子。 两人视线相接的一瞬,对方就有点不敢发言了。 许恣克制住自己迅速把门关上的冲动,问:“有事儿?” 初良被他一身的戾气吓了一跳,这时间他们学校都上第三节 课了,什么起床气这么持久…… 但他不敢问,怯怯地缩了缩脖:“我、我想找一下江困姐。” 许恣一听更来气,“她睡觉呢。” 初良哦了声,“那我在这等她会儿。” 许恣又说:“她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起来。” 这个“能”字用的非常巧妙,不故意肯定听不出来,但许恣非在这字眼上压了重音,好像要让初良做阅读理解。 初良还小,只觉得来者不善,从许恣的胳膊下蹭进了屋,不要脸皮道:“又不是不起了!我在这等一会儿就行了,我江困姐爱睡懒觉我知道。” 许恣:“……” 知道挺多呢。 不是第一次来,初良对这的环境早就习惯,给自己找了个拖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许恣没办法再回去睡,抱臂坐在了沙发另一侧,捡起来昨天吃剩下的麦粒素,拿出来了两粒。 察觉到他的举动,初良连忙挥手,“我不吃!” 许恣一口送进了自己嘴里,“没想给你。” “……” 半晌,初良听着麦丽素里面被嚼碎的声音,刺耳又口渴。他把目光瞥向一旁生长的绿植,像谈什么闲话:“你们,在一起了?” 许恣坦然:“嗯。” “你是不觉?” 网络太过发达,认识他们的现在多半都猜得到。许恣也没太意外,默认了。 “所以,”初良说得嘴唇干,抿了抿,“她真的是……Sleepy?” “嗯。” 许恣似乎觉得说得不够彻底,又带着笑意强调了一遍:“对。” 初良:“……” “这么看来,你还是比你那个楠楠姐,和姓邵那小子有灵性。”许恣不吝赞扬道。 初良:“……” 他其实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但落实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虚,堵得慌。 想起之前和楠楠姐说过不少Sleepy的话,还在自己被Noah骗了之后第一个找上了她,初良就认为有点对不起江困。 不过,这点对不起也把那不太明显的“失恋”覆盖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