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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阿祀盖上被子后,晏离舟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走进瀛朝雪的卧房,就见瀛朝雪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他手中把玩着千山月,地上被千山月的泪水洇湿出了一团黑墨。 经瀛朝雪的威逼下,那把蠢剑用自己凝结出的眼泪将自己冻成了一坨冰,眼泪这下是止住了,房间里却充斥着千山月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晏离舟看着心疼,指了指瀛朝雪手中的那把蠢剑,小声道:“师兄,这是我的剑。” 【呜呜呜,好阿离!】我就知道你是来救我的。 瀛朝雪笑了笑,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它是你的剑,怎么,借你师兄玩玩都不行了?” 晏离舟果断道:“行,怎么不行!” 【……呜呜呜】 晏离舟狠下心:闭嘴。 【嘤嘤嘤——】 瀛朝雪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晏离舟听话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瀛朝雪:“手。” 晏离舟几乎是瀛朝雪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瀛朝雪把着他的脉,确定他没事后才舒展了眉头。 晏离舟一直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不再追究后才适时开口,“师兄,你今晚去哪了?” 瀛朝雪:“荇洲城。” 晏离舟一怔,不解地问道:“你去荇洲城做什么?” 瀛朝雪:“青啼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同样派人去荇洲城布了阵法,晚宴还没开场,我察觉到山下的阵法有异动,苍鹭宫的事情本该了结了,可我却在山下捉到了另一只犯事的女妖。” “妖?”晏离舟皱眉,“那到底是谁在作怪?罪魁祸首不是连翘吗?” 瀛朝雪:“哪有什么罪魁祸首,它们都是罪魁祸首,只不过恰巧撞在了一起,才让人误以为是同一个邪祟在作祟。” 晏离舟喃喃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瀛朝雪正色道:“确实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晏离舟看向他,瀛朝雪继续道:“苍鹭宫首先出事,等到荇洲城出事的时候,苍鹭宫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类事情。青啼怀疑是有人刻意模仿,想要借此手法嫁祸给苍鹭宫。它犯案的手法与连翘极其相似,全是剥皮抽筋、放血至死,我仔细检查过那只女妖杀过的人,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晏离舟:“青葵说过,连翘杀的都是女人,她的目的只是想要那些人的皮伪装自己而已……” “没错,画皮鬼的目标只是人皮,而荇洲城那只女妖第一个目标却是猫,后来才转移成了人,而且都是男人。它剥皮的手法没有画皮鬼的熟练,有时候剥下来的不是一张完整的人皮,倒像是匆匆了事,随意敷衍。” 晏离舟:“所以青啼说的是对的,是有人要效仿连翘,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作案,可那只女妖的目的是什么?它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戮吗?” 瀛朝雪神色肃然,摇头道:“我已经帮青啼捉住那只女妖,之前答应他的事情我已经完成,审问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真相如何,我们最好不要插手,记住,我们来苍鹭宫的目的是为了你,等见了妖王,让他教你如何控制妖纹,我们就回无尘宗。” “好吧。”晏离舟乖乖道。 瀛朝雪的语气坚决,不管是谁故意陷害苍鹭宫,他们都不能卷进妖族的内部争斗中去。若是如青啼所说,有可能是山下的有心之人得知苍鹭宫的祸事,想要借机陷害苍鹭宫,他们还能帮苍鹭宫讨个说法。 可听晏离舟描述了流芳城的事情,瀛朝雪立马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苍鹭宫。 他不想让晏离舟卷进妖族的争权夺利之中。 他更怕晏离舟再出事。 …… 晏离舟同瀛朝雪说,今晚想要借宿在他这。 瀛朝雪似乎挺开心,立马让人去搬了一床新被褥,顺道将抽噎不止的千山月还给了他。 晏离舟随意敷衍着冲他撒娇的千山月,思绪却飘到瀛朝雪那。他不知道瀛朝雪的兴奋点在哪,更不懂瀛朝雪心里的弯弯绕绕。 瀛朝雪亲自替晏离舟铺着床褥,一边在心里感叹。 离舟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顽劣,至少他还知道,不该和那个新来的小瞎子睡在一块。 瀛朝雪全然一副母鸡护小鸡的心态,晏离舟看着瀛朝雪的背影,心中却在不断忐忑。 他同青葵说,他已经有了选择。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瀛朝雪说。毕竟,瀛朝雪似乎很讨厌祁白茶。 “大、大师兄,还有一件事……”晏离舟一开口就打了个结巴,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瀛朝雪回头看他,笑容如沐春风,“嗯?” 晏离舟却如遭雷击,他很怕再次看到那张脸从晴转阴。 晏离舟挠了挠脸,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我想娶小白。” 第38章 瀛朝雪笑意收敛,似是没听清,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晏离舟抱紧千山月给自己壮胆,“我想娶小白。” 瀛朝雪扔下手里铺到一半的床褥,绷着脸背对晏离舟。 祁白茶,果然还是祁白茶。 即使知道晏离舟会做这种选择,但亲耳听到晏离舟的肯定,他还是难以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