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在线阅读 - 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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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儿时曾被猫儿的叫声吸引来到过这里,只一眼她便吓得溜走。

    自那日后,她就有意避开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即使被猫儿蛊惑,她也是吩咐下人去将那些猫儿给抓出来,她不敢靠近这里。

    隔着一扇门扉,她看到了参天槐树下的一个消瘦背影。

    女人穿着破烂,鬓发散乱,松散的眼皮耷拉着,苍白的脸颊被血泪洇湿。如初见时的一般骇人。

    她当初就是被这女人吓到,足足梦魇了半年才渐渐好转。

    她找人打听过,这是她父皇的小妾,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模样,全都是她母后造的孽。

    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她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可能是女人不如初见时那般闹腾,没有疯狂的在找寻她的猫儿。

    青葵沉默注视着女人,想起了下人们的议论。

    这位扶铃娘娘和妖后同一天生产,妖后喜得贵女,她的孩子却先天夭折。

    至此后她便变得疯疯癫癫,成日在找她的女儿。

    父皇的小妾那么多,她唯独记得祁苑与扶铃,或许是感同身受,扶铃失去了孩子,她得不到娘亲的关注,也或许是她的原身是一只狸花猫,和扶铃死去的女儿小名相似,她默默在心中将她们并为了同一种可怜人。

    现下,扶铃的猫儿找到了,正蜷缩在她的怀里。

    那只白猫皮rou溃烂,稀疏的白毛遮盖不了身上的烙印,它闭着眼睛,双爪死死揪住女人的衣服,像是不肯离开。

    “猫儿——”

    青葵不知道,一个人口不能言,是需要花上多少力气才能念出那两个发音不准的字的。

    ——[她是我的孩子]

    地上的血痕早已干涸,晨光打在上面,浓重的血腥将青葵的眼眶逐渐染湿。

    如果她的母亲有扶铃万分之一的深情,哪怕让她立刻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

    青葵担心祁白茶的事情,她偷偷跟在晏离舟身后,猫咪的脚步很轻,她爬过无数次房檐,一次也没被人发现过。

    即使被发现她也不怕,苍鹭宫经常会溜进来一些飞禽野兽,别人只会将她当成普通的猫咪。

    她趴在屋檐上,听着房中几人的交谈。

    妖后不准备追究青瞿的事情,不光是瀛朝雪与晏离舟震惊,她同样不解。

    她清楚明白青绵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以她多年的作为,早就被青绵赶出苍鹭宫了。

    可为什么临到头了,青绵只要用祁白茶的事情威胁晏离舟,逼迫晏离舟娶了青啼或者她,那青绵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不就完成了吗?

    她怔愣的功夫,瀛朝雪已经带着晏离舟走了。她也准备走,房内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她透过瓦檐缝隙往底下看去,青绵的状态不对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青绵如此狼狈狰狞的模样。

    青绵身边的嬷嬷进来了,她屏退了下人,扶着虚弱的青绵,两人的谈话声不大,青葵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万一她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放心,她那个疯子娘都没照顾过她一天,您给了她那么好的生活,在她心中,您就是她的全部。”

    青葵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不然她们说的话,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她浑浑噩噩地趴在房檐上,思绪混乱,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青绵的原身是猫,扶铃的原身也是猫,她们虽在同日生产,可谁又会无故怀疑这件事呢?

    ‘狸猫换太子’这种事情只存在于话本里,现实中谁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青葵屏住呼吸,答案其实就在她的心里。

    扶铃娘娘的孩子早夭,泷月君好男色,青绵需要一个女孩嫁入无尘宗,青绵和茯苓同是妖猫……

    等青绵她们走后,青葵才慢悠悠离开了偏殿。

    她颤巍巍走在瓦檐上,从房上摔落下来好几次。

    “在她心中,您就是她的全部。”

    老嬷嬷的话盘旋在她脑海里,老嬷嬷说的没错,她确实将青绵看的很重要。

    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嬷嬷们告诉她,你的娘亲不是不爱你,不是不疼你,她是为了你好,你必须足够坚强自立,她才会开心。

    世上哪有娘亲会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呢?

    可她的娘亲只疼爱青啼,青绵的眼里只有青啼这一个孩子。

    原来不是她不够努力,而是从一开始,她就不是青绵的孩子。

    她能在这座吃人的宫殿里生存至今,原因不是她是妖后的孩子,而是她的出生就是一件有利用价值的商品。

    如她同晏离舟说的,她唯一的价值便是嫁入无尘宗。

    一旦这份价值没了,青绵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丢弃,她最后的归处是井底还是尸坑,亦或是冷宫中无人在意的枯骨烂rou,都无人在意。

    ……

    青葵不知不觉走到了冷宫,扶铃依旧坐在那颗老槐树下,她抱着那只僵硬了的白猫,她没再喃喃自语,她紧闭着双眼,连同呼吸也停止了。

    那双眼睛睁开时会是什么模样?

    听下人说,扶铃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一颦一笑,风情万种皆在她的眼中。

    青葵在扶铃面前蹲下,暖风吹起两人的发丝,她轻轻拨开那碍事的长发,她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观察女人的脸庞。

    这张脸曾是她的梦魇,如今又成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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