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
想想好像也不可惜,只有自己能看到也挺好。 郁辞舟一想到若是还有旁人见到江浅那模样,目光便不自觉闪过了一丝烦躁。 片刻后,他摘下了面上的鹤羽面具,将其放在了江浅身边。 郁辞舟目光下意识又在江浅身上逡巡了一圈,随后收回视线,大步出了清风阁。 白鹤一直等在外头,见郁辞舟出来忙迎了上去。 他原以为以江浅所中魅毒的力道,三天三夜之后,郁辞舟大概会伤得颇重,没想到如今一见却发觉郁辞舟面色如常,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若非自己在外头等了数日,亲眼所见那两股妖力的交.缠,他几乎要怀疑郁辞舟只是进去清风阁与江浅喝了个茶而已。 “尊客可有伤着?”白鹤关切问道。 “无妨。”郁辞舟摆了摆手,白鹤这时才觉察到郁辞舟的妖力波动很大。 也就是说,郁辞舟这次并非无恙,确实损耗了不少妖力,只是他掩饰得好。 郁辞舟此番是帮禽族的忙,若他出来表现得过于狼狈,便意味着禽族欠他的人情很大。 他如今佯装无事,是不想借此邀功。 白鹤看破了对方的心思,心中不禁感叹,兽族能一直盘踞中原,且在人族所居之地都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禽族那帮妖嘴上说得好听,只一个“居上居下”的问题,就让他们打了退堂鼓。 而郁辞舟不仅不计较与江浅的旧怨,肯舍命帮自己的死对头解毒,还不求回报,当真是难得。 “从前本座对你族颇有些误解,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兽族行事为妖果真是讲究的很。”白鹤由衷地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淡淡一笑,依旧是那副随意模样,开口道:“白护法言重了。” 白鹤笑了笑,一脸欣赏地看着郁辞舟,只觉越看越喜欢。 郁辞舟是兽族,严格来说兽族大妖在禽族大妖面前,会有一种天生的种/族优越感。就像水族之于禽族,也会有天生的畏惧,禽族对兽族也是如此。 可郁辞舟自从来了广陵大泽之后,一直收敛着妖气,即便是到了小八哥那些小妖面前,也未曾释放出任何威压,所以小八哥他们面对郁辞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惧情绪。 仔细想来,郁辞舟只有在替江浅纾.解魅毒的时候,才释放出过妖力。 白鹤越想越觉得,郁辞舟简直就是个无可挑剔的兽族,长相英俊,性情谦逊,妖力强大,重情重义,半点缺点都没有。 怎么就偏偏和江浅有过节呢? 念及此,白鹤半带试探地问道:“尊客这么谦逊知礼的妖,当初和江护法可是有什么误会?” “不算误会。”郁辞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本以为以你们两位的过节,尊客定然不会理会江护法的死活,却没想到你如此大义凛然。”白鹤又道。 郁辞舟虽有一副好涵养,但此刻身上并不大好受,这三天三夜帮江浅解毒的后果便是他妖力耗损巨大,这会儿只能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失态,偏偏这白胡子老头左一句有一句没完没了,真叫人头疼。 “客气了,你我两族向来守望相助,这都是……”郁辞舟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些气滞,忙凝神调息了片刻,才继续道:“应该的。” 白鹤见状开口道:“尊客妖力损耗不少,不如在我族休养些时日?本座吩咐他们找最好的灵草来,帮尊客恢复妖力。” “不必,我今日便走。”郁辞舟开口道。 白鹤知道他定然是忌惮江浅,江浅解了毒应该很快就会醒,届时郁辞舟妖力耗损如此严重,若江浅要动手剥他的皮,只怕旁人未必拦得住。 念及此,白鹤便没再留他,只朝他保证道:“尊客放心,解毒的事情本座会严令所有禽族守口如瓶,若有泄露定会严惩,绝不会让江护法知道今日之事是你所为。” 郁辞舟闻言不置可否,只朝他客气了几句,便告辞了。 “等等。”白鹤追上来,递了一支火红的凤羽给郁辞舟。 郁辞舟低头一看,认出这是禽族妖尊凤凰的羽毛,是禽族至关重要的信物之一。 “这凤羽尊客且带上吧,将来尊客若有需要,只要出示凤羽,我族之妖无敢不奉。”白鹤开口道。 这凤羽极其珍贵,就连白鹤也只得一支,轻易是不会赠给谁的。只因它可号令禽族,若是落入歹妖之手,只怕会惹来麻烦。 但白鹤认定郁辞舟是个值得托付的妖,这才放心将凤羽给了他,全当他此番仗义相助的回报。 郁辞舟知道这凤羽贵重,原是想要推辞,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改了主意,便收下了。 在郁辞舟离开广陵大泽之后不久,江浅便醒了。 此时整个清风阁里都充斥着尚未散尽的兽族妖气,这令江浅十分懊恼。 这些妖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过去的三天三夜里发生过什么。那兽族胆大包天,不仅对他百般唐突,还连个名字都没留下,甚至长相都一直遮掩着! 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了? 休想! 江浅心中怒恨交加,却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这个时候。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只魅魔。 冤有头债有主,那兽族混.蛋的账他要算,这魅魔的账他也不会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