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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我的妖阶比他高得多,你有什么委屈大可以朝我说。”江浅道。 兔妖目光闪过一丝尴尬,有些难为情地道:“恩妖误会了。” “你不必替他遮掩,我都听到你哭了。”江浅开口道。 兔妖被他这么一说,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但他听出了江浅话中的关心,知道此事该朝江浅解释清楚,免得生了误会。 兔妖不大理解,他知道江浅和郁辞舟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误会啊。在那种事情上所谓的欺负,未必是真的欺负,哭也不一定是难过的哭,可这话他该怎么朝江浅说清楚? 兔妖斟酌着语气,开口道:“恩妖,你们,你同妖使大人不是也……” “他若是……”江浅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待他可是很温柔的。” 兔妖闻言笑了笑,开口道:“那恩妖可有问过妖使大人?” “问他什么?”江浅不解道。 兔妖见他这幅神情,便知江浅在这种事情上,多半都是纸上谈兵,哪怕有过经历,想来也并未完全开窍,竟连其中的乐趣和喜好也不大能分得清。 “恩妖若是得空,可以问问妖使大人,他未必不喜欢让你欺负。”兔妖说罢朝他笑了笑,便红着脸走了。 江浅看着兔妖的背影半晌,满心疑惑。 他心想,怎么还有人会心甘情愿喜欢被人欺负? 船在海上行了四日,郁辞舟几乎就没怎么起来过。 这船上没有草木灵气供他汲取,再加上晕船的缘故,令他一直表现得很不舒服。 这日入夜后,江浅回到房间里,便见郁辞舟化成了人形倚在榻边,神情很是委顿。 江浅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朝郁辞舟问道:“喝吗?” 郁辞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江浅目光落在郁辞舟略有些发红的眼角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说句好听的,就给你喝。” 郁辞舟一怔,抬眼看向江浅,便见江浅目光中带着几分逗弄之意。 郁辞舟掩去眼底浮起的笑意,看着江浅,放软了声音道:“阿浅,喂我。” 江浅:…… 不知道为什么,江浅见到郁辞舟这副听话的模样,非但不想依着他,反倒越发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想听他再多说几句软话,最好能红着眼睛求他。 江浅:…… 一瞬间明白了兔妖那话里的意思。 原来欺负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江浅脑海中霎时涌现出了许多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念头,自己脸倒是先忍不住红了。 然而就在这时,船身突然传来剧烈的摇晃,而后像是被卡住了似的,竟不动了。 江浅将手里的水递给郁辞舟,而后转身快步出了船舱。 此刻临近落日,海面上洒满了夕阳的余晖,一眼看去通红一片。 不过那红色看着过于刺眼,非但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反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回事?”狼妖此刻也走出了船舱,朝江浅问道。 江浅拧着眉头,开口道:“有陌生妖气……” 他话音未落,便闻周围传来一阵急促的水声,紧接着海面溅起水花,跃起了一只足有两三丈长的大鱼,那鱼通体赤红,身上散发着剧烈的鱼腥味,不偏不倚落在了船上。 狼妖先前在船上设过结界,那鱼竟直接将他的结界都破了。 江浅不及多想,驭起妖气便朝那鱼妖袭去。 然而就在他快与那鱼妖交上手时,却见船舱内跃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郁辞舟扑倒了江浅之后便化成了人形,抱着江浅就地一滚,远离了那鱼妖。 江浅这才发觉,那鱼妖身上正在往下滴红色的粘液,那粘液只片刻便将它身边的甲板烧透了。若是江浅方才触到了鱼妖,定然会被它身上的粘液灼伤。 鱼妖不等江浅他们反应,纵身一跃便朝他们袭来。 江浅手中化出白色羽刃朝鱼妖削去,然而他的羽刃在触到鱼妖身体时,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滑过了鱼妖的身体,竟是丝毫没有伤到它。 “躲开。”郁辞舟手里抡起一根木桩,朝着其中一只鱼妖砸去,鱼妖被他砸中,在船上滚了几圈,所到之处船板纷纷遭殃,几乎就快散架了。 狼妖不知从哪儿也找来了一根木桩,他和郁辞舟对视一眼,两妖一同将木桩戳到鱼妖身下,而后驭起妖力一撅,将鱼妖撅到了半空中。 江浅趁机催动妖气朝着鱼妖击去,借势将鱼妖打回了海里。 鱼妖噗通一声落海,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好!”躲在远处不敢上前的小八哥开口喝了声彩。 然而就在这时,船身再一次开始了剧烈地晃动。 郁辞舟最怕船摇,当即便有些站立不稳,竟险些被甩飞出去。 狼妖一把抓住郁辞舟,朝江浅道:“你去看看船员。” 江浅闻言快步离开,去确认船员的安危。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船员出了事,他们当中可没有一个会控制船的,届时还真是有些麻烦。 然而就在这时,船身再次开始剧烈摇晃,那力度大到连江浅都有些站立不稳。 紧接着,船身突然裂成了两半,郁辞舟恰好在船身的断口处,整个人猝不及防便朝海里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