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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8节

    但颜芝仪话刚落音,脚步还没迈出去,手背已经被颜太太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明明她自己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还要故作严肃的告诫颜芝仪,“姑娘家家就该稳重矜持点,哪有人见婆家会笑得把牙花子都露出来的?”

    颜芝仪心想她是去见公婆吗?她这是要赶去吃自己的瓜啊!

    不过她娘说得也没错,男主今天把阵仗搞这么大,几乎惊动了大半个江州城,输人不输阵,哪怕她目前还没有感受到任何即将嫁人的真实感,演也要演出待字闺中的娇羞。

    好在她还是有点演技在身上的,站在原地稍微酝酿下情绪,把挽着颜太太的手改为扶着她,轻声细语道:“娘,我们过去吧?”

    看到闺女立刻回到了他们最熟悉的样子,颜太太自然不会觉得她刚才是不小心暴露了本性,只当她跟他们一样有点惊喜过头失了分寸,在自己的提点下又恢复正常了,这让颜太太觉得还算满意,“这才像话嘛。”

    母女俩就这样端着慢条斯理、从容不迫的姿态去了堂屋。

    这会儿堂屋早已没有先前的喧哗嘈杂,颜太太去喊颜芝仪时,家里已经清场过了,门户紧闭,除了即将结成两姓之好的颜陆二家再无闲杂人等。

    当然官媒还在的,她本来就是婚礼见证人,今天因为状元母亲秦氏过于矜持端庄,她更是扮演者不可或缺的角色,颜芝仪还在走廊上便听见媒人舌灿莲花、滔滔不绝的声音,把现场气氛说得其乐融融。

    颜芝仪甫一露面,官媒更是言语夸张、极尽吹嘘:“唉哟,我说怎么屋里一下亮堂起来,原来是颜家姑娘来了,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儿,老婆子走街串巷二十年,真真没见过比姑娘更标致的人物,和陆状元乃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颜芝仪:……

    此时此刻才发现小丑竟是她自己,一心吃瓜,实际上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吃她的瓜呢!

    即便清了场,堂屋还是满满当当几十号人。

    陆家人丁不兴,除了他们一家四口,陆时寒还请了两位舅舅前来见证,而颜家就热闹了,颜芝仪几个叔叔和外祖父家都在江州城,早听见陆状元要提亲的风声,几家人也是与有荣焉、喜在心头,都不约而同的赶来颜家。

    如今因为官媒的话,几十双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颜芝仪,说不紧张是假的,硬着头皮朝在场长辈一一行礼,刚要松口气时,抬头就瞧见男主满面春风的笑容,寒玉般清俊的五官添上这两分张扬,竟有种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他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颜meimei,你来了。”

    颜芝仪:……

    装了这么久的小仙女,被男主一喊冷不丁破功,众目睽睽之下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仙气全无,只得垂着脑袋去角落找位置,倒是现场众人被这个小插曲逗得捧腹大笑,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颜芝仪在人群中自闭。

    终日吃瓜,这回被瓜砸懵了。

    第十三章 颜芝仪承认她爽了。

    颜芝仪一人的牺牲,换来了全家的快乐。

    她来之前两家已经商量好了正事,连婚期都定下了,就在五日后的黄道吉日,时间非常感赶,所以要马不停蹄商谈后面的细节,比如摆多少桌酒席,酒宴的规格,以及聘礼和嫁妆。

    其实古代和现代差不多,古代婆家确实有不能动媳妇嫁妆的风俗规矩,可也不是每个女子出嫁都有嫁妆,有些家里条件不好、或者父母苛刻的,就会看着女儿两手空空的出嫁,俗称“光着身子出门”。

    能让闺女带着夫家聘礼出嫁的父母,都算是矮子里拔将军的好父母。

    不过颜家是出了名的疼女儿,颜太太一直觉得把女儿生得体弱多病是她的问题,对颜芝仪总有一分愧疚疼惜,只好在吃穿用度上拼命补偿,更是从小就开始给她攒嫁妆。

    夫妻俩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给闺女留着,诸如紫檀木的小匣子,精巧新颖的金步摇,巧夺天工的织锦缎,什么七零八碎的稀罕玩意儿都舍不得用,这么多年下来,已经给颜芝仪凑齐了金银珠玉的首饰,放在寻常商贾之家也是非常体面的一份嫁妆了。

    但颜老爷似乎仍有不足,也可能是被女儿和未来女婿郎情妾意的一幕感动了,他一时豪情万丈,带着些土财主不差钱的口吻表示,“婚期会定得这般匆忙,终究是为了带我们仪儿进京,也是委屈贤侄了,此番仓促离去想是许多不易之处,既如此,我们也不能丢开不管,听闻京城房子不便宜,我们准备卖些地凑出五百两,让仪儿作为嫁妆带过去,不知够不够在京城买个房子?贤侄如今有了官职在身,总不好再租房子住,有个自己的小院子不说住着舒坦,同僚之间迎来送往也方便许多。”

    颜老爷要给颜芝仪凑出五百两现银做嫁妆,绝对是下了血本,如果不找亲友借钱的话,靠变卖产业,怕是家底的一半都要卖出去了。

    只是嫁个闺女就要如此,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份诚意了,连生了半天闷气的秦氏表情都不由缓和下来,觉得颜家总算还有些眼色。

    陆时寒成了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这些时日往陆家送的礼物何止五百两,多的是要给他们送庄子送地的大财主!可是秦氏见了眼热心动,丈夫和儿子却不许她收但凡贵重一些的礼物,以至于家里的积蓄加上亲朋好友送的礼金,也远远没有五百两。

    陆家说到底也是穷人乍富,颜老爷给的这么多,秦氏如何还能无动于衷?正在她准备出声笑纳这份好意时,陆时寒已经站起身行礼。

    “小侄谢过伯父好意,但还请伯父收回成命。”

    秦氏一听儿子开口就觉得不妙,急着打断道:“时寒……”

    “咳咳——”同样不多话的陆秀才却在此时阻止妻子,“让时寒自己决断,他都要入朝为官了,这点小事定能自己做主。”

    秦氏想说让他自个儿做主,这没出息的怕是恨不得把自家的家底都贴给颜家了。

    只是自小接受以夫为天教育的她多少有些怕丈夫,以至于从很多年前起就暗自埋怨丈夫轻易定下来的这桩婚约,秦氏也始终不敢当着他的面要求取消婚姻。

    这会儿陆秀才发话,秦氏更多的不甘着急同样只能咽回腹中,才有了些笑意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可惜除了颜太太不着痕迹多看了秦氏一眼,在场其他人都不是很在乎她的意见。

    “身为男子当有修身齐家的觉悟,我既然敢登门求娶,自会有养家糊口的本事,还请伯父放心,无需特意接济,小侄定能照顾好meimei。”陆时寒态度坚决,向来谦虚低调的他不好意思说今日这些聘礼便是他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不然就更有说服力了。

    就算没有举例证明,陆时寒这份不卑不亢的心性依然很吸引人,陆秀才都忍不住连赞三声,“好好好,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脊梁,颜兄,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就依时寒的吧。”

    颜老爷一脸惭愧道,“陆兄,是我太过粗俗肤浅了,用这些黄白之物污了你们的眼。我自是相信时寒侄儿的能力,只是到底年轻,也才崭露头角,正是需要帮衬的时候,如今不出手,等日后贤侄建功立业更是用不上我们,我这长辈当得岂不是惭愧心虚?”

    身为人们眼中的jian商,颜老爷当然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觉悟,他坚持要变卖大半家产主要还是为了颜芝仪进京求医,这五百两还不知道够不够她彻底治好身子。

    当着媒人的面不好明说求医一事,颜老爷只能用语气疯狂暗示。

    再说这门亲事得以进行下去,颜老爷也是踌躇满志,有了状元郎岳父的这个名头,家里的生意只会越发如鱼得水,如今艰难些也不算什么?他相信不出三五年,定能将这些家产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于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颜老爷和陆时寒两人一个疯狂的要给,一个拼命的拒绝,你来我往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僵持许久,官媒娘子只好出来打圆场了,她先夸了两人都很有心的在为对方着想,接着把话题引到颜芝仪身上,“既然颜老爷是要给姑娘准备嫁妆,姑娘正好在这,不如问问姑娘的意见?”

    媒氏这话当然不是祸水东引。她在这瞧了半天,深深觉得颜家简直是把女儿当宝、儿子们都是草的罕见人家,连未来婆家都这般为她着想,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喜爱,这姑娘必定也不是普通人,多少也该有些主见。

    退一万步讲,就算颜姑娘没有很好的建议,能这般受两家重视,她的意见也是有分量,无论她支持谁,僵持的局面都会被打破。

    果然媒人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颜芝仪身上。

    颜芝仪觉得就他妈无语,她都这样努力降存在感了还能被点名,关键是利益相关,让她在拿着巨款潇洒快活并看全家吃糠咽菜,和自己没有钱过得紧巴巴但娘家人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中间做选择,手心手背都是rou,她能怎么选?

    颜芝仪只想躺平,就让她爹和陆时寒继续头疼去吧,无论他们商量出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但就在准备投弃权票时,她突然接受到一道比所有人加起来都更加炙热的眼神,来自于男主的母亲秦氏。

    颜芝仪跟秦氏打交道算比较多,至少比跟男主相处的时间多。因为两家订亲多年的关心,逢年过节也是当亲戚走动的。

    虽然陆家家风很好,男主更是出类拔萃,让看过原著是如何描写他风华绝代、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颜芝仪都觉得一点没夸张,无论接触多少次,男主都是那种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翩翩君子,完美得不像真人。

    但不得不承认,他娘多少有点让她失望。

    颜芝仪本以为能生养出陆时寒那样谪仙般人物的女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可是从平时的接触中才发现秦氏小毛病一点都不少,比如有些不合时宜的清高,却又容易对许多事斤斤计较,耳根子软还喜欢听别人的吹捧,性情也有点反复无常,总之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她以前一心惦记着含笑九泉好穿回现代,也就不在意秦氏好不好相处了,反正磋磨不到自己头上。

    当然这种不在意,不代表颜芝仪没有悄悄记仇。

    若说秦氏以前别扭的表现还算人之常情的话,自从陆时寒进京赶考甚至是高中状元以后,这位未来婆婆的表现真的有点过分了,连陆秀才都前前后后问候过她父母几次,陆时寒回乡后,陆秀才也百忙之中抽空和他到颜家坐了片刻,而秦氏却从始至终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在她心里似乎已经把她当死人了一般。

    颜芝仪受不了这种委屈。

    就连今天她进屋起,众目睽睽之下秦氏也没多看她一眼,特别不给她面子,偏偏听到媒人让她拿主意才突然对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那饱含热切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还没嫁过去,秦氏就已经把她的嫁妆当自己家东西了。

    颜芝仪越想越不快,她不舒服自然也要让对方不舒服,于是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我自然是都听寒哥的。”

    说完还故意朝秦氏甜甜一笑,“伯母跟陆伯伯自来便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我也会向您学习的。”

    亲眼看着秦氏脸色一点点变黑,颜芝仪承认她爽了。

    哪怕说完就被爹娘不给面子的打发出去,她也完全不后悔,起身离开的时候还收到了男主略带戏谑的眼神,显然他已经看穿了一切,却也没有半点为他娘打抱不平的样子,还有心情看她笑话,颜芝仪自然毫不客气把男主的笑容当成是对她急中生智的肯定了。

    颜芝仪越发得意洋洋,几乎是哼着小调回屋里的。

    关上房门,百叶忧心忡忡的道:“姑娘还有心情哼小曲呢,您没看到秀才娘子方才那难看的脸色?”

    颜芝仪翘着脚靠在榻上,满不在乎回道:“看到了呀。”

    “姑娘就不怕秀才娘子记了仇,以后故意刁难磋磨您吗?”

    “不怕。”颜芝仪表示稳住不慌,“成亲后我就跟寒哥一快进京了,她能上哪里磋磨我?”

    百叶递了杯茶给自家姑娘,“说不定陆秀才和秀才娘子也要一块进京呢。”

    “定然不会,陆伯母就算想进京,陆伯伯也不会同意,自从寒哥年纪轻轻考上秀才,陆伯伯就彻底无心科举,一心一意办起了私塾,这两年眼看着寒哥崭露头角,陆伯伯的私塾跟着水涨船高,规模越来越大,如今还另外请了几个先生,眼看着跟书院也不差多少了,保不准陆伯伯以后桃李满天下了,他才舍不得放下这份蒸蒸日上的教育事业呢。”

    颜芝仪有些用词百叶听着陌生,但也习惯了不提出异议,她若有所思的附和道:“说起来陆秀才的私塾着实出名,听闻都有府城的富家小少爷特意前来求学的。”

    看姑娘这般信心满满的样子,百叶也信了几分,还觉得陆公子说不定私底下对姑娘保证过,但思想传统的她仍是不放心的劝道:“可是姑娘也不好这般不给秀才娘子面子,她总归是婆婆,天然就压您一头,这几年或许天高皇帝远、秀才娘子管不到您头上,但难道他们永远不会去京城、您永远不用伺候婆婆吗?”

    拥有剧本的颜芝仪很想点头表示百叶猜对了,她这辈子就是不需要“伺候”婆婆,因为未来十几二十年里男主全国各地到处救火,三五年就要换一个地方任职,天南海北都快轮遍了,秦氏怕是没办法这样跟着他们全国各地奔波。

    等他身居高位,可以安稳下来好好孝敬父母时,秦氏估计已经去世了,这年头很多人都活不过五十岁。

    不过知道剧情是一回事,颜芝仪总不能实话实说,那样显得她不安好心就等着男主他娘去世似的,于是她换了个角度给自己辩解,“我没有不给陆伯母面子啊,这不是还说要向她学习?多敬重她啊!再说连寒哥都没觉得我冒犯了他娘亲,出来的时候他还朝我笑呢,百叶你就别瞎cao心了。”

    百叶心想她就是瞧见秀才娘子都快被姑娘气死了,陆公子还在那儿忍俊不禁的模样,才忍不住劝姑娘日后多敬着秀才娘子些的,毕竟儿媳妇都还没进门,儿子的胳膊肘就彻底歪到外头去了,她要是秀才娘子她也坐不住,怎么能不担心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日后是不是会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代入了一下秦氏的心情,百叶头一次觉得陆公子也有点不靠谱,许是太在意她家姑娘以至于失了分寸,可她总不能对姑娘说陆公子这回做的不对、姑娘千万别学他,遂只能另辟蹊径的劝解,“正是因为陆公子事事都依着纵着姑娘,姑娘面上才要对秀才娘子再尊敬些,有句话说投什么报什么,陆公子如今成了金贵的状元郎,对着咱们老爷太太仍然恭恭敬敬从不失礼,姑娘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二?就像咱们家太太对老爷子和老太太恭敬顺从、无有不应,老爷才会对太太也这般体贴。”

    颜芝仪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此时被百叶顺毛捋得很开心,还真的自我反省起来,她今天是有点只顾自己爽而没有考虑男主的心情和面子,这样不太好,有损她在外面的形象。遂拉着百叶的手郑重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陆伯母怎么说也是寒哥的亲生母亲,我以后会多考虑寒哥心情的。”

    反正她今天爽到了,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再遇到秦氏不太给面子的行为,她能忍就忍,回头让男主私底下补回来。

    母债子偿,没毛病!

    第十四章 连走剧情都要暗戳戳给自己找……

    就像无人知道颜芝仪在心里暗搓搓盘算,男主他娘以后怎么对她,她就怎么有样学样对待男主的小心思,颜芝仪离开她家商量大事专用的堂屋后,也对他们会议的结果一无所知。

    甚至连男主一家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杨妈比平时午膳时间晚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来喊吃饭,颜芝仪过去一看男主他们已经不在了,官媒和敲锣打鼓抬东西的人自然也不在,连颜叔叔他们这些亲近的亲戚都不知何时离开了,院子里就剩下颜家自己人。

    但是一点也不清静。

    颜太太亲自领着婆子婆子上菜的功夫,颜老爷也没闲着,带着大儿子和几个长工一起把浩浩荡荡摆外头的聘礼箱子抬进左边耳房。

    颜老爷和颜大哥不说养尊处优,但还真没怎么干过体力活,一趟趟搬运下来热得满头大汗,拄着拐杖盯着他们的老太太一脸心疼叮嘱道:“动作小心些,慢点也无妨,可千万别磕坏碰坏了箱子,听说这些可都是孙女婿亲自置办的。”

    颜芝仪:……

    她都想问问老太太,究竟她爹和大哥是亲生的,还是男主是亲生的?且她才离开两个小时,老太太连孙女婿都叫上了,适应得未免太快了点吧。

    但颜芝仪有点想为颜老爷和颜大哥打抱不平,当事人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对,颜老爷听见老娘的叮嘱抹了把脸上的汗,转头冲儿子道:“听到祖母的话没?动作再仔细点。”

    “好。”

    说完父子俩又热火朝天的带头干起来了,很有些无怨无悔的样子。

    颜芝仪见状只好把内心的吐槽咽回去,有心想问问他爹娘哪边需要她的帮助,还没走到她娘跟前,颜太太已经焦头烂额的冲她摆手:“先别说话打断我的思绪,待会吃过饭要做什么来着?哦先去找熟悉的rou铺定头猪和鸡鸭鱼rou,再看看他家有没有新鲜的野味,其他的菜可以慢慢采买,荤食得提前定下来,还要列个名单去请街上的先生写请帖,你爹他们这些天怕是也要忙的够呛,没工夫自个写……”

    老太太补充道:“还要请你娘家大嫂过来一趟,仪儿的嫁衣喜被都没准备,得问问你娘家店里有没有现成的,现如今不怕花钱,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不然外头定是少不了风言风语。”

    颜太太一拍脑门:“您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事我竟险些忘记了,真真是忙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