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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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璟道:罚你今日侍寝! 苏遗秋真想抄起铁锹往齐璟的脑袋上呼。 这狗逼直接说让他侍寝不就完了吗?!磨磨唧唧这么一大堆,反正他今天就是逃不掉了呗! 苏遗秋咬咬嘴唇面露难色。 但是他这次真的感觉不太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身上每一处都在疼,苏遗秋就算是想攻他下三路也没力气动,齐璟脱下龙袍甩在地上,正要解腰间盘扣的时候,抬头就看见苏遗秋的眼眶又红了。 齐璟皱了皱眉头:你 苏遗秋抓着被子的边缘,把自己缩成一团,纵使这个过程让疼痛更加深几分,苏遗秋也顾不得了,颤抖着说道:我没骗你我真的疼,你,你别 齐璟没有回应,手上的力度加大,把他的手腕攥的生疼,苏遗秋的小脑袋飞速运转,咬咬牙,说道:你你让我休息一天,明天再 齐璟笑了:你自己说的。 苏遗秋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好像又被齐璟这狗东西给忽悠了,但是混过一天算一天吧,明天再想办法往后拖。 齐璟脱下衣裳躺在苏遗秋旁边,让本就心惊胆战的苏遗秋浑身一抖。 苏遗秋面色尴尬,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一直到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没地方躲了,苏遗秋才撇着嘴停下。 他闭上眼,背对着齐璟,本想快点睡着把这一夜熬过去,昏昏欲睡时,隐约感觉自己的手臂被齐璟抓住了,苏遗秋一不留神,就被齐璟捞过来,后背撞到齐璟结实的胸膛上。 齐璟的体温比他要高。 苏遗秋这样想。 齐璟把头凑到他的颈间,低声道:你心跳很快。 苏遗秋腹诽道,心跳不快就坏了。 说着,齐璟箍紧了手臂。 苏遗秋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说来奇怪,他和齐璟明明不算熟悉,他却并不讨厌齐璟的接触,就算那一晚的体验并不怎么愉快,他也不怎么反感。 难不成是因为齐璟长得不错? 不行,脸长得好不能成为给齐璟这个狗东西脱罪的借口。 苏遗秋心里乱的很,偏偏齐璟的手又不怎么老实,苏遗秋翻了个身想看看他在干什么,正好对上齐璟一双张扬上挑的凤眼。 行吧,暴君太好看了。 齐璟突然问道:你知道你变猫变人的关键所在了吗? 苏遗秋的眼神无辜又疑惑: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要是知道怎么变猫。他现在就变猫跑路! 齐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也好,睡吧。 苏遗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齐璟的脸近在咫尺,苏遗秋耳根一红,这下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苏遗秋伸手捂住眼睛,又被齐璟把手腕给扯开了。 齐璟的语气冷漠又不容拒绝:好好睡觉,不然朕恐怕等不到明天。 苏遗秋抿了抿嘴唇,他真想问问到底是谁不好好睡觉。 他的手伸到被子里,抓住齐璟的手腕,想把他的手腕从自己的身上掰下来,然而齐璟的力气很大,他非但掰不开,还差点扭伤自己的手腕。 苏遗秋委屈道:你不是说让我好好睡觉吗?! 齐璟把他抱紧了,俩眼一闭,说道:朕是让你好好睡觉,没让你说这么多话! 苏遗秋真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狗逼是皇帝,狗逼说什么都对。 他委屈极了,怪不得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狗皇帝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就给他挖个坑等着他跳进去!还总喜欢折腾他! 苏遗秋觉得他还是得跑! 原先是小猫咪,但是现在是个人了!原主遭遇的那些事随时都有可能落到他的身上! 苏遗秋一想到原主就不受控制地发抖,齐璟自然察觉到他的异常,心里不免有些轻蔑。 现在知道怕了? 故意疏远他、诋毁他时的威风都去哪儿了?平日里冷静疏离、克己复礼的架势都去哪儿了? 他就想把苏遗秋这些虚伪的外皮一件一件地扒下来,看看里面的芯子到底是不是黑的。 齐璟道:怕了? 苏遗秋不敢说话。 齐璟又道:你欠朕的,朕会让你一点一点还回来。 苏遗秋的小脑袋瓜里现在都是问号。 欠? 他欠这狗东西什么了?! 苏遗秋想不明白,他一想不明白就下意识背诵全文,全文背了个百八十遍了,也没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原主没欠他钱吧?就算欠钱了,也不至于拿这种态度对原主吧?! 再说狗东西也没个缺钱的样子! 那怎么还天天臭着个脸?! 苏遗秋想不通,他心神不宁,又被浑身上下隐隐的刺痛折腾到睡不着觉,被齐璟箍着动弹不得,几乎一夜未睡。 反观齐璟,苏遗秋身上的气息让他安心,今晚没有梦魇侵扰,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的齐璟和满脸疲态的苏遗秋形成鲜明对比,齐璟起床的时候,还叫人拽走了苏遗秋的被子,把本就困顿不堪的苏遗秋硬生生叫起来,齐璟传唤下人进来伺候的时候,下人看见赖在床上不肯起床的苏侍君,很难不让人怀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遗秋:今天不行,明天再来。 齐璟:你自己说的。 小猫咪要用人的形态走剧情啦! 渣攻们要开始掐架了。 第34章 叽叽喳喳 苏遗秋迷瞪着眼从床上起来,塌着后背坐了一会儿,整个人便直直地向后仰去,不消片刻,齐璟就听到了苏遗秋平稳的呼吸声。 苏遗秋的睡相不好,把被子团成一团,手脚并用抱着被子,上半身的里衣卷到胸口处,隐隐能看见衣服下的景色。 齐璟抿了下嘴唇,走到苏遗秋面前,把他的里衣拽平,遮住了苏遗秋的上半身。 让我睡 苏遗秋不耐烦地伸手把齐璟推开。 这狗东西抱了他一晚上!他死去活来地疼了一晚上!天微亮的时候他才睡着,没睡多长时间就被齐璟叫起来了。 我要睡觉 进来收拾衣物的宫人心惊rou跳。 好家伙。 昨晚陛下干了什么能把苏侍君累成这副德行? 齐璟不再搭理苏遗秋,对宫人命令道:把被子抽走。 两个小宫女应了一声,齐齐上前,一人拽住被子的一角,试图把苏遗秋怀里的被子给拽出来,然而苏遗秋把被子抱的很结实,二人用尽了全身力气,非但没把被子给拽出来,还把苏遗秋给拽下了床。 小宫女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说着陛下恕罪。 好在有被子的缓冲,苏遗秋并无大碍,只是整个人依旧困顿不堪,哪怕是摔倒在地,换个姿势依然睡得昏昏沉沉。 齐璟已经收拾好准备上朝了,转头一看,苏遗秋还没起。便喝退两个小宫女,半跪在苏遗秋身旁,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若是再不起,朕也不去上朝了,好让你知道什么叫白日宣yin。 苏遗秋像是打了几升鸡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连忙冲齐璟摆手道:不了不了,陛下快去上朝,我不困了!我真不困了! 齐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又把宫人叫进来,看着宫人把苏遗秋打扮好,才放心地去上朝。 齐璟一走,苏遗秋就没了忌惮,摸索到床边正想躺上去睡一觉,手指刚刚触碰到床边,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侍君。 苏遗秋立刻站直了身子,循声望去。 他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这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做猫的时候假扮成他的小宁。 小宁冲他笑了笑,开口第一句就是:侍君昨晚伺候陛下很累吧? 苏遗秋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条腿已经脱了鞋跨坐在床上,不耐烦道:怎么?想亲自试试? 小宁连连摇头。 这可不行! 陛下喜欢苏侍君!苏侍君也喜欢陛下!他看着两个人好好的就行!怎么有这个胆量去破坏两人之间的情谊! 小宁一眨眼,苏遗秋已经摸到了床上,脑袋一歪躺了下去,他躺的并不舒服,摸索着找到头上的发簪,正要把发簪拔下来,小宁又道:侍君别睡了!陛下让您早起是有原因的! 苏遗秋啊?了一声,困顿不堪地问道:什么事儿啊 小宁扶着他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解释道:按照惯例,嫔妃侍寝过后要去皇后那里聆听教诲!陛下的后宫之中没有皇后,如今是越娘娘掌权!越娘娘可不是个和善的人物您,您得赶紧过去 越娘娘? 他饭票啊! 既然是他饭票管事,那他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当猫时挠过饭票的手,打翻过饭票的茶杯,踢翻过饭票的香盒他什么没干过?最后还不是被饭票抱在怀里好声好气地哄着? 苏遗秋嘟囔道:没事是她的话我不担心 小宁吓坏了,他不知道这位新入宫的侍君哪里来的底气,越娘娘的厉害谁人不知?侍君怎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呢?! 小宁拽着苏遗秋的胳膊,几乎架着苏遗秋往外走,苏遗秋被他们轮番折腾一顿。困意早就全无,只剩下疲累。小宁带着他从齐璟的寝宫出来,几乎一路小跑来到越贵妃的毓秀宫。不得不说,苏遗秋在看到毓秀宫的第一眼,就被这架势吓住了。 宫人低头不语,敛声屏气,脚步轻盈不闻有声,来往有规有矩丝毫不乱。和齐璟的勤政殿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以前,他眼中的毓秀宫就是一个大型游乐场,挺想去哪里去哪里,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护着。 现在他不是猫了,而是齐璟的后妃,就算见到以前对他又哄又宠的饭票,他还是得依照宫里的规矩,叫一声贵妃娘娘。 苏遗秋是个男人,就算他再怎么想忍辱负重活下去,穿女装、和一群嫔妃互称姐妹、行嫔妃之礼,他内心始终都是无比抗拒的。 他咬咬牙,抬腿跨入毓秀宫。有宫女引着苏遗秋跨入大殿。 苏遗秋绕过屏风,走进内室,被扑面而来的胭脂香气呛了个防不胜防,苏遗秋知道这种正经的时候不能掉链子,用衣袖半掩着口鼻,在屏风旁边站了片刻,觉得自己差不多适应了才跨进屏风内。 一进去,苏遗秋险些被后宫嫔妃满头的金银首饰晃瞎眼。 他见识少,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那些嫔妃分坐两侧,身后站着随行的婢女,有的手中端着茶杯,有的举着轻罗小扇,有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眼睛却不约而同地望向苏遗秋。 当真当真各有各的美,让人眼花缭乱。 苏遗秋没学过后宫的礼仪,干脆双手揖圆,冲越贵妃躬身,行了一个平辈男子见面的礼,说道:见过贵妃娘娘。 越贵妃斜倚着身子,撑着扶手托着下巴,冷眼看着他,早就没了昔日哄猫的温柔。 不等越贵妃发话,有人就等不及了,笑道:哟!苏侍君入宫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以为自己是苏家的小世子呢! 说话的正是霍贤妃。贤妃这句话正好戳在苏遗秋的心窝子上,苏家不在了,他现在是皇帝的嫔妃,嫔妃就该有个嫔妃的样子,别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世子。 霍贤妃开口的时候,许昭仪悄悄观察着越贵妃的眼色,越贵妃并未出言阻止,就连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察觉不出来,许昭仪摸不清越贵妃的态度,决定暂时不开口,让别人去探探路。 果然,霍贤妃话音刚落,就有人接上话茬了,德妃笑道:后宫之中也没有侍君这么个位份,想来应是陛下一时兴起给苏侍君设的。jiejie说几句话,侍君也不要生气,侍君说,我们这些姐妹,该管你叫jiejie还是meimei呢? 苏遗秋心里翻了个白眼。 叫什么jiejiemeimei!叫爸爸! 越贵妃依然没有表态,那些嫔妃便以为越贵妃是默许了她们的行为,不知不觉间,言辞就过分了许多。淑妃也说:德妃jiejie就别给侍君出难题了,回头跟陛下说一声,撤了侍君这个位置,封个美人,到时候也好安排! 苏遗秋一言不发。 小宁早就吓坏了。 小宁只知道陛下宠着苏侍君,但是他不知道苏侍君这个侍君的位份到底是高是低。他更知道,越贵妃娘娘对陛下情根深种,是个出了名的醋缸子。 后宫这些娘娘们,哪一个满心满眼不都是陛下?如今见陛下宠幸了别人,又是个家道没落无依无靠的,自然都把气撒在苏侍君的身上! 小宁越想越气,又恨自己没用,这些都是娘娘,他不能得罪,也不能替侍君出气。 德妃笑道:说起来,这是苏侍君入宫以来第一次给贵妃jiejie请安吧?如此不把贵妃娘娘放眼里,也多亏贵妃娘娘大度,不和侍君计较。 一看越贵妃不替苏侍君说话,众人便更加有恃无恐,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冷嘲热讽。 苏遗秋心想做人真难,还是当猫好。 齐璟昨天晚上问他知不知道变猫的条件?难不成齐璟已经知道变猫的关键但是不告诉他?! 真像是齐璟能干出来的事儿。 苏遗秋神游天外,这些人说什么他倒是不那么在乎,不过是想给他找些不痛快而已,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从他身上割几块rou下来。 许昭仪一直不敢表态。 越贵妃越是一句话都不说,她就越是摸不准贵妃娘娘的态度。 她没有堂兄在朝中当丞相,也没有哥哥镇守边关,她父亲官职低微,站在文武大臣的最后边儿,那时接到先帝圣旨让她入宫做太子侍妾,她受宠若惊,每一日都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什么。 许昭仪咬咬牙,她干脆不表态了!就在这里干坐着吧!少说些话总是好的! 许昭仪? 许昭仪一惊,循声望去,霍贤妃这傻东西正冲她笑呢!许昭仪心里烦闷却不敢多说,微微欠身,回了一个颇为得体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