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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一听说,他要去找个店铺吃东西,脸色马上紧张起来,自家驸马爷不会这才是出来的目的,又要去那些什么青楼曲馆胡混了吧! 他刚想要开口劝两句,却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忙伸手,把腰间瘪瘪的荷包解了下来,打开荷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驸……驸马爷……”他捧着手里的东西,结结巴巴的开口,唤了走在前面的温廷筠两声。 温廷筠听他声音有些不对劲,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手心捧着的那两小块碎银子上,半响,对愁眉苦脸的知行,挑了挑眉道:“你一个堂堂驸马爷的贴身小厮,出门就带这么点银子?” 谁着,知行听了他的话,脸上不仅没有半分愧疚之色,反而,很有些委屈的低声嘟囔:“要不是驸马爷,您前几日闹出那件事情来,惹怒了长公主,长公主也不会一气之下,不许账上给我们支银子,我们手里的银子,给知言请大夫、抓药,早就花个七七八八了,现今能有这点碎银子,就已经不错了,要不是当初,陪您去醉梦阁的,是知言一个人,现在,小的也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呢!哪还能陪着您出来,到处闲逛!” 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气恼,突然抬起头来,对一脸错愕的温廷筠,高声喊到:“爷,您就心疼心疼小的们吧!” 就在这时,还没等温廷筠有所反应,却有两个流里流气,身着短衣黑裤的青年,骂骂咧咧的从两人身边的小巷里,一前一后的拐了出来,差点撞到了,正站在胡同跟小巷的交叉口,同温廷筠说话的知行,倒是把知行的慷慨陈词给打断了。 他原本就是一时激愤,才脱口而出的抱怨,这会儿被人打断,也回过神来,忙握紧了手中那两块碎银子,垂下头去,不敢再看温廷筠。 得,自己这个倒霉催的驸马爷,不仅人不咋地,被家人、老婆和朋友,通通嫌弃,竟然还是个穷鬼,要靠吃软饭,来维持生计,就连下人,心中想来,也是瞧不起他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败啊,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啊! 温廷筠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离自己不远处的胡同尽头,摆着三张桌子的馄饨摊走去,同时嘴里对知行说到:“那咱们就去那个馄饨摊吃碗馄饨,再往回走吧!” “啊!”知性被他的话,弄得又是一惊,忙开口喊到:“那怎么行!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喊完,温廷筠已经快走几步,来到了馄饨摊旁,一边拖过桌旁的木头长凳,坐了下去,一边忍不住低声吐槽:“都穷得吃软饭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他坐好后,一抬头,这才注意到,旁边桌子上,坐的正是刚才那两个差点撞到知行的人。 那两人,估计是听见了温廷筠的吐槽,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 第四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廷筠却是并没有注意那两人,弯身坐在了长凳上。 因着是偷偷出的府,他并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普通的家居服,虽然用料极好,但花色,却极是简单,因此并不打眼,一般不懂行的人,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同样,因着是在家,他头上也并没有带冠,头发只是用一直玉簪,简单的束起。 腰间也只是一条普通的束带,身上更是玉佩、香囊、扳指等,配饰全无。 再加上他态度温和,行事低调,也没有那些勋贵子弟的骄纵做派,看起来,倒是跟这个街头简陋的馄饨摊,并没有太多的违和感。 温廷筠坐下后,便神色自若的对不情不愿,慢慢腾腾,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知行,抬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木头长凳,示意他过来坐。 知行却好似没有看到般,慢吞吞地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边,馄饨摊的老板,一个六十多岁,满脸风霜的老汉,已经端着两碗馄饨,四个花卷和几碟小菜,摆在了旁边那两人的桌上,道了句二位慢用后,来到温廷筠的桌旁,陪着笑脸,扬声问到:“这位公子,您吃点什么?” 温廷筠也不去理站在他身后,一脸怨念的知行,对那老汉笑着回到:“就来两碗馄饨吧,有什么好吃的小菜,也一并来两碟……”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后的知行,便已经抢着开口说到:“小的吃过午饭了!”也不知是真的吃过了,还是在赌气。 温廷筠懒得理他,顿了顿,复又对那老汉道:“那就只来一碗馄饨吧!” “好嘞!”那老汉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猛地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问到:“那小菜呢?公子可还要?” 温廷筠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这会儿,已经被知行弄跑了,现在只想着,赶紧吃饱饭,回府去。 因此,对那老汉摇了摇头,老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转身,去下馄饨去了。 这个馄饨摊的位置,对于温廷筠来说,是极好的,它虽然是在僻静的胡同里,但是,却是处于胡同和商业街的交叉口处,本身够安静,不会引人注意,但是,坐在这里,却又能看到商业街上繁华的街景。 坐在那里,等着馄饨上来的温廷筠,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同于自己穿越前,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的风土人情,心情再次慢慢平静了下来,倒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平添了几分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