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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抱着她,将她所有下意识的反应感受得清清楚楚。再想到那副画,他只觉得心里有股无名的邪火。 “陆大人果真一表人才。”沈玦面无表情地赞了一句,说道:“诸位尽兴。” 说完抱着明溪掠过他们一路迈着大步离去,衣角带着风翻飞。 陆斐目送他离去,又淡淡地收回目光。接着便听到江鼎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沈玦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竟也会如此。” 纡尊降贵,抱着一位姑娘。 陆斐只听着,没有接话,非礼勿言。 明溪这一路是一点都不困了,莫说听到陆斐的名字让她心惊,单是这一路走回来,沈玦一言不发,她也知道,沈玦生气了。 她不知他为何生气,也不敢问,更不敢出声说要自己走。 就这么一路回了府,玉竹见明溪又是被抱回来的,只以为她又受了惊吓,刚要跟进来伺候,沈玦一脚踹上了门,声音极大,吓得外面的奴才们浑身一震。 明溪咬着牙不敢说话,沈玦将她放在床上,伸手解了她的披风,他闻着明溪身上淡淡的酒香,看着她的唇,想到陆斐和明溪可能是旧识,低头便噙了上去。 小姑娘的唇软软的,因着饮酒的缘故有一股桂花的甜香。 明溪大骇,伸手推拒。只是这点力气根本不够沈玦瞧的。他也没太欺负明溪,很快便松开她。只是手搭在明溪腰间衣带上,他声音有些粗重,看着明溪惊慌的眼,低声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明溪咬紧牙点了点头。 “你和陆斐可是旧识?” 明溪心里一惊,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让沈玦知道这件事,也不知这件事是否关系重大。正思索间,便听沈玦沉声催她:“说话。” 腰间的衣带像是随时都会被解开,明溪来不及细想,也不敢骗沈玦,只是颤着声回道:“是。” 第17章 谁准你碰这幅画 沈玦气息骤然一沉,深邃的眼眸看着明溪,拉着衣带的手却没动。 室内安静至极,能听到灯花爆开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明溪一动不敢动,眼睛都不敢看沈玦。 她和陆斐确实相识,算是总角之交。那时她年纪小,才刚识字,正读千字文。她是庶女,不比明月是嫡小姐,总有私塾先生教。陆斐那时也刚束发,在江州陆家老宅。明陆两家又是当地的书香世家,陆斐也会去明家做客。 那时他的才华便已显露,同龄里最得先生看重。明溪自己读书常遇到不认识的字,便悄悄去扒私塾的窗户。被明远知道以后好一顿训斥,说她不知礼数不懂规矩,训斥完了倒也让她去读私塾。 她是私塾里年纪最小的,进度也跟不上,悄悄哭着抹鼻子时被陆斐撞见,陆斐便教她识字。她便一直跟在陆斐身后一口一个行简哥哥地叫。 那年过去没多久,陆斐便被接走了。 虽多年未见,明溪也还记得他。他比明府里几位哥哥更像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不嘲笑她,还念她求学,认真教她。她不记得他的脸,却记得陆行简是她这许多年来遇到的贵人。 她视陆斐为兄长,听他说读书知理。多年未见,今夜听到他的名字时,她却被沈玦抱在怀里。沈老夫人有些话说得不错,她也怕陆斐知道她如今为了苟活如此这般,所以才浑身僵住。 她如今也不知道沈玦在为什么生气,沈玦平日冷冷清清,宛若高山之巅的雪,没有什么温度,也不似有寻常人的七情六欲,想来应也不是为着这些生气。 明溪心里乱想,呼吸都有些乱了。沈玦却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不知是否是那酒的缘故。他不满自己听到的答案,又问了一句:“画也是因为这个到他手里的?” 否则怎么那样巧,偏被陆斐买走了。 明溪却不知他在说什么,凝眉道:“什么画?” 画的事根本没经她的手,玉竹也只是个跑腿的。画卖给谁都不要紧,她只要银子便是。是以根本不知道沈玦在说什么画。 沈玦这才意识到自己颇有些气昏头,明溪才到京城,哪里认识那么多人。 他松开衣带,改为揽住明溪的腰。明溪的腰很细,他一早便知道。他顾着明溪年纪小,没有动她。如今知道有陆斐这样的人在,他便有些不想等了。 床铺上的被衾有些乱了,沈玦手撑在明溪脸侧,手从她腰上挪开,轻轻抚上明溪的脸,清冷的双眸里染了别的东西。 明溪心如擂鼓,那一刹那,她忽然想明白了,她出声道:“大人,我和行……陆公子只是幼时相识,并无越礼之事。” 她知道,沈玦这样身居高位之人,即便只是随便收个人,定然也要清清白白才是。 沈玦闻言果然顿住了。他看得出,明溪还是怕这种事的。她身子到现在都在轻轻发颤。他没想过以后拿这小姑娘怎么办,只是确实不想让她做什么通房或者侍妾。 他还不能动她。 他缓缓收了手,眼里又是清明一片。 明溪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果然沈玦在意的是这个。她温声说道:“陆公子他……” 沈玦伸出手指印在她的唇上,声音有些喑哑:“我不想听到他,你以后也不许提,知道吗?” 明溪睁着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天晚了,”沈玦起身:“你早些睡,明日酉时在书房等着,欠我的画你还没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