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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师父提点,秦隽都快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他自小便不在乎这些身外之事,更何况他亦是修道之人,更应当克已所欲,由此自他记事起便不在庆过生辰。 “为师虽赠与你苦厄道修习心经,但你所思所考的那三个问题却依旧没有答案,由此悟己道亦不可荒废,你可知晓?”玄徽道。 “弟子明白,多谢师父赐教。” 交代完这些,玄徽便让秦隽回了竹苑继续清修。 * 沈宛背了包袱,望着耸入云霄的青云山出神,这高度令人望而生畏。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秦隽生辰当日抵达青云山山脚,但……怎么说这山爬上去也得费去大半天的脚程吧? 何况她骑马赶了一路,已是两股战战,脚酸腿软了。 沈宛寻了一处坐下,捶打着腿思考对策。 “姑娘,你在这作甚?”从旁来了一位披蓑衣的老者,见她如此模样好心问道。 “哦,是这样的老伯,我正准备上山寻人呢!”沈宛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不过这天又没有下雨,您披一身蓑衣做什么?” “小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老婆子看天象最准,她说今日要有雨,我老头子就披了一身蓑衣出来。”老者笑呵呵道。 沈宛听着他的话,抬头望天,她多日赶路日头都还是毒辣的,天晴万里无云。但今日赶巧是个阴天,烦闷不已,但见天边云似龙尾,山岭迎风坡上点缀着大量的云团,似乎真有下雨的预兆。 “姑娘,听老朽一句劝,赶快家去吧,过会雨来了就不好了。这山脚下又没个避雨的地方,沾了雨水的湿气,那可是要染风寒的。”老者劝道。 沈宛踌躇在地,“可是,那个人对我很重要,今日他生辰我必须去找他。” 老者望了望这山,叹道:“山路陡险,大雨若是真的来了你怕是连路都要看不清,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好,即便那人对你再重要,还是自个的命更值钱呀!” 沈宛受着老者的劝导,没有言语。 “听口音姑娘估摸着是外地来的吧?你可能不知道那里面的规矩,你走到山腰时会有弟子守着山门,他们见你是一个姑娘是不会放你进去的。”老者又补充说。 沈宛不解,“为什么?” “那宗门不收女弟子,自然就不会放你进去。”老者笑道。 他在这青云山山脚耕耘多年,对里面宗门的事情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老朽看姑娘你没地方去,不如先跟着我家去,等到大雨稍停你再离去?” 老者好心提议,沈宛不假思索摇头拒绝了。 迟了的生辰礼就不算生辰礼了,况且一别多日,她对秦隽也甚为想念。 老者见劝不动沈宛,便脱下了自己的蓑衣交于她,他家离着近,说不得能在大雨到来之前赶回家。 他的这番好意沈宛心领了,但她确实受不起这善意。万一这老者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是要愧疚一辈子的。 “老人家,多谢了。这件蓑衣您还是自个留着吧!您身子骨弱走得慢,不像我我还年轻,腿脚好跑得快,说不得就在下雨前赶到了。”沈宛拍拍胸脯保证,心里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哎,那行。”老者叹道:“姑娘你若是被赶出来了,就从这往南走二十里路,老朽在那有一座茅屋,下雨了就进来躲躲。” 沈宛乖巧点头,“老伯,您路上慢点,老人家最怕摔了。” 老者手里还拄着拐,一手背过身去,摇头道:“老了老了,现在这些年轻娃儿,老朽是弄不明白了。” 沈宛一直目送着老者走远这才整装待发踩着石阶登起山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却不是由于时辰已至黑夜,而是天边的乌云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秦隽这生日可没选对黄历呀,她怕是得淋一场大雨了。 沈宛加紧了攀登速度,等到山腰时果见两根石柱擎天,门楣上雕刻天玄宗三个大字,四名天玄宗弟子守其外。 那老者告诉她天玄宗不许女子入内……可若要从旁绕道不仅危险且费时费力,她到不如上前先碰碰运气。 “什么人,站住。” 沈宛才走近一步,便被人呵斥停下。 “姑娘,宗门规定,女子不能入内,你请回吧!”一守门弟子正色道。 “这样啊?”沈宛略做思索妆,心下得了主意,“可是我是受你们天玄宗三长老之邀才过来的。” 几人对视一眼,继续道:“姑娘可有凭证,是否随带信物在身上。” “呃……但是匆促,还没来得及给信物呢!不若你们先让我进去。”沈宛道。 几人使剑架成倒十字状挡住她的去路,“若没有信物,恕我等不能放行。” 沈宛狡黠,从剑底空隙下穿行闯过时,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瞬便被制住了肩膀。 沈宛:…… 高兴早了。 “姑娘硬闯意欲何为?”其中有人对她的这番举动十分不满,语气也强硬起来。 “哎呀,你们看那乌云这么吓人,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也这不是想找个地方躲雨吗……你们行行好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乱跑,不乱动,只是躲一下雨。”沈宛卖起惨来。 四人中有人犹豫不决,但那领头的可不受沈宛迷惑,坚决道:“不行,姑娘不若下山去找一家客栈稳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