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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眼瞧见东馨一脸呆滞的躲在二楼的柱子后面,估计是听到了东委帆的话,向她招了招手,“馨馨,你过来。” 东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动作迟缓的下楼走到他身边,情绪突然失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大哥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他的葬礼我都不能去参加,为什么!” 她从知道东执的死讯后就哭了一天,眼睛现在又红又肿。 惨兮兮的模样,让东嘉于没来由的想起宋冷哭的样子,他拍着东馨的肩膀安慰她,“想去就去。” “可是我怕父亲,他不准我去……” “怕他干什么?”东嘉于抽了两张纸给东馨擦了擦眼泪,“二哥护着你,你安心去。” 东馨抱着他的胳臂眼泪直流,又是感动又是伤心,“二哥,我以后就只有你一个哥哥了……” 自古以来,只有办红事给亲朋好友发请帖的,没有过办白事给吊唁的人发邀请函的。 宋冷自从收到东执的那张葬礼邀请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她跟东执是有过几面之缘,但是要真的说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 眼看着葬礼的时间将近,宋冷纠结了很久,想到和东执总算认识一场,她还是应该去吊唁一下。 葬礼当天,拍完了早上的戏,跟剧组的人说了一声,宋冷就打算去邀请函上的地方。 刚好碰见孙其臣一起下戏,他看宋冷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问道:“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宋冷把要去的地方告诉了他,他听完后眼珠转了一圈,立刻猜到宋冷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巧了,我也要去。” “你也认识东执?” “是啊,我跟他还是校友,可惜啊年纪轻轻人就没了……”孙其臣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宋冷你是一个人去吧?等我回房间换件衣服,我开车我们两搭个伴一起。” 邀请函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宋冷觉得有个人搭伴也挺好,遂同意了孙其臣的提议。 坐上孙其臣的车,往目的地赶的时候,孙其臣随口问了宋冷一句,“嘉于去了吗?” 这句话提醒了宋冷,她没跟东嘉于说自己要去参加东执葬礼的事情,这对兄弟在法国的时候就不对付,宋冷怕跟东嘉于说了他多心,而且也猜东嘉于应该不会去。 “我不清楚。” “这样啊,没事我们到现场去看看。” 肃穆的灵堂内,东执的遗像挂在正中,周兰茵神情憔悴的坐在一旁,东馨站在她后面扶着她的肩膀给她支撑。 宋冷和孙其臣一走进来,就看见偌大的灵堂内只有这对母女两个人,又冷清,又空荡。 东馨率先察觉到有人进门,“妈,来人了。” 周兰茵在东馨的搀扶下站起来,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在孙其臣和宋冷两人身上各自看了一圈,“谢谢两位来送我儿子最后一程。” 孙其臣和宋冷向她鞠了一躬,“节哀。” 东馨领着他们两人给东执上香,“哥哥,jiejie,请。” 宋冷上香时,看见青烟后东执的遗像,心里也有些难受,眸子里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层水雾,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在注视她,她上完香后回头一看,和东执的母亲对上了视线。 周兰茵主动的来牵起宋冷的手,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看起来有些诡异,“我给我儿子生前认识的很多女性朋友都发了邀请函,但今天只有你来了。” 原来那封邀请函是东执的母亲发的,宋冷礼貌的说:“我和东执先生见过几次,对于他的离世我很惋惜,来看他是应该的。” “难得你有这份心,东执没看错你。”周兰茵牵着宋冷的力气又紧了紧,“说起来,我们东执也是s大毕业的,你算是他的学妹,还真是跟命中注定一样的巧……” 宋冷听了心里疑惑,她没说过自己是s大毕业的,东执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你怎么和孙家的公子孙其臣一起来了?你们在交往?” 宋冷摇头道:“没有,我和他在同一个剧组拍戏,就一起过来了。” “哦,是这样。”周兰茵又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宋冷的身材长相,“本来我不喜欢女演员这个职业,太招摇上不得台面,但是我家儿子很喜欢。你长得也很好,还有这份来看东执的心思,我现在觉得你很不错。” 周兰茵这番话说的颠三倒四,宋冷更是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她的职业和样貌又怎么和东执扯上了关系,答不上话,只能礼貌点头示意了。 孙其臣那边也上完了香,走过来对周兰茵说:“周阿姨,您也不要太伤心,保重身体啊。” “好,谢谢你啊其臣,真是个贴心孩子。” 孙其臣又安慰了周兰茵几句后,以剧组拍戏的理由,跟周兰茵告辞,和宋冷一起离开了东执的灵堂。 出灵堂时,宋冷总感觉身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在盯着她,让她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忍不住回头往后看了看。 这一眼,刚好看见了东执的遗像,他在望着她笑。 宋冷感觉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匆匆忙忙的跟上孙其臣的步子离开了。 重新回到车子里后,孙其臣察觉到了宋冷的脸色很差,“出什么事了?” 亡灵的照片在看她,宋冷估计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她封建迷信,“没,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