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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办公室。” 乔漾:“……” 她登时呆滞在原地,“你开了免提?” 沈鹤行:“没有。” 乔漾:“那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沈鹤行:“就一个周老师。” 乔漾这才松了口气。 她努了下嘴,佯装生气,“我累了,不想和你说话。” 沈鹤行知道她才下飞机没多久,也没缠着她说话。 他嗯了声:“那我晚上再打给你。” “好哦。” 乔漾也困了,上下眼皮打架,“那你别忘了。” 沈鹤行声音温柔:“嗯,知道。” 沈鹤行等乔漾先挂电话。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就听周予霖学着他口气说话,只是多了几分矫揉造作,“那我晚上再打给你哦。” “……” 沈鹤行没理他,整理着一会儿上课要用的资料。 周予霖啧了声,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 “表妹这次出国要多久回来?能赶得上你的生日吗?” 沈鹤行的生日在六月十七,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 “嗯。” 他表情淡淡的。 周予霖早已习惯他这样冷清的性子。 也只有在跟乔漾说话时,沈鹤行才是与众不同的。 周予霖停了下,又说:“下周陶老师结婚,你去吗?” 音乐系的陶晴画曾经对沈鹤行有意思,这是整个中文系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时的沈鹤行是个冷心冷性的,完全看不到这朵空谷幽兰。 大家都以为他这辈子大概会长伴青灯古佛了,哪曾想,他没过多久就谈恋爱了。 对方是如玫瑰般娇艳明媚的舞蹈家。 这下,大家也都明白了,沈鹤行性子是淡漠,但是再冷清的性格,也会为一个人破例。 而乔漾也就是那个例外的人。 陶晴画死心了,与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 婚礼本来定在了大年十二,结果在婚礼的前三天,陶晴画留下书信说自己现在没心思结婚,想出去散散心。 婚礼前夕,新娘跑了,双方家长闹得生死不相往来。 但男方痴情,愿意等她回来。 就这样消磨了五个月后,陶晴画被男方感动,两人又重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至于男方父母,他们也不迫于无奈答应了。 周予霖不想去评价这对新人的感情恩怨,但陶晴画既然邀请了,那他作为同事,肯定是要去参加的。 沈鹤行拒绝了,“不去。” 他语气疏离又冷淡:“帮我带一声祝福就行。” 周予霖心头微叹,“知道了。” 下一秒,他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你和表妹有什么打算?有没有见家长啊?” 提到乔漾,沈鹤行唇角不经意地牵了下,“嗯,见过了。” 那天晚上,确实算见了。 … 休息一晚后,乔漾的时差还是没怎么调节过来。 次日一早。 吃过早饭后,她跟迎曼去剧院排练。 在这边日子比乔漾想象中要忙得多。 本来约好第二日与南宜去喝下午茶的事,也不得以搁浅。不过,这出舞台剧她不是主角,暂且可以忙里偷闲。 排练几遍后,中场休息时间,关宁给她递过来了手机。 这次来巴黎,段其羽怕乔漾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关宁过来帮帮忙。 现在关宁身兼两职,除了在段其羽的工作室上班外,还兼任了乔漾的助理。索性,乔漾平时要么在剧院练舞,要么在学校上课,用到助理的时间很少。 所以,给乔漾做助理,这并不影响关宁的本职工作。 段其羽提出来后,关宁不假思索地就应了下来。 “乔乔姐,有人给你打电话。” 关宁开口:“半个小时前打的,我见你在排练,就没有打扰你。” 乔漾接过了手机,冲她笑了笑,“谢谢。”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沈鹤行。 乔漾突然想起—— 昨晚她睡觉前叮嘱他晚上要给她打电话。 现在国内正好是晚上吧? 没想到他还记得。 乔漾唇角勾了勾,走到走廊里去回了电话。 这次通话时间并不长。 乔漾拿着手机回来时,关宁正拿着速写本写写画画。 她走过去,看到速写本上画着一穿长裙子的女人倚在门栏上,手机放在耳朵旁,看样子是正在打电话。 画面里女人只有一个背影,但身段勾勒得窈窕玲珑。 即便是铅笔画速写,也遮盖不住画面里的美感。 乔漾认出画里的女人是自己。 她眨眨眼,“你在画我啊?” 关宁有些窘迫,她点了点头。 她是看到乔漾刚刚出去接电话的那一幕,才突然有了灵感。 在异国他乡的漂亮东方面孔女人,穿着红色长裙,摇曳生姿地走到门栏旁,腰细腿长,身段玲珑有致,一静一动极赋美感。 五月的阳光并不浓烈,淡金色的光影笼罩在她身上,浓烈重彩地像一副油墨画。 乔漾笑意浅浅,眉眼也弯成了动人的小月牙:“好漂亮,我很喜欢。” 关宁点头:“那乔乔姐,等我画完了就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