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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 …… 接完电话后,沈棠灰溜溜的挪回她身边,说话明显底气不足:那个……我可能不能请你吃晚饭了,我得回家请安,争取拿回财政大权。 阮惜玥接过店员装好的袋子,冷着脸看她没回答。 你别生气呀,我保证下次补你顿更贵的! 不吃。 十顿!礼物也给你买新的! 成交。 ? 她答应得太快,沈棠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只能愤愤不平的把东西塞到她怀里,告了别准备回家迎接暴风雨。 阮惜玥没通知司机小李,直接自己打车回了家,中途路过花店时还顺手买了两束卡布奇诺玫瑰。 夜幕跳脱出深蓝的天际,默不作声地垂落遮掩。 她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迎着微凉的秋风往里走,小腿上拂过些许凉意。 怀里橙红色的花束正开得热烈,亦如她此刻飘然欢悦的心情,正思索着摆在客厅还是卧室,抬眸就在自家门前看见了熟悉的车。 傅泊淮回来了? 他不是说要再过两天吗? 自由的空气这么快就要被扼杀在资本家手里了吗? 阮惜玥顿时有些拉不开脚步,又念及着刚才傅泊淮给她的那一点小甜头,长舒一口气推开门。 愈发黑沉的夜幕被隔绝在身后,别墅内一片死寂,瓷勺碰触碗壁的声响格外清晰,清脆的撞击在她的耳廓。 巧了!正赶上饭点,她刚好饿了,幸运之神今天简直萦绕在她周身。 傅——看清眼前人后,阮惜玥调转了步子,原地乖巧恭敬地站好,后面两个字硬生生转变了腔调,妈,您怎么来了? 怀里的玫瑰悄然垂下头,像是被扑面而来的冷霜压弯了花蕊。 徐婉女士作为傅泊淮的母亲,精英基因显然比她儿子更优质,深咖色的定制西装化身为气场的拥护者,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披至肩线,光是坐着就散发出压迫感。 空气安静的可怕,周遭的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周萍站在一旁,柔和的回答:夫人刚好路过。 徐婉喝完最后一勺汤,优雅利落的擦手抬头,略带审视的目光重重的落在阮惜玥的脸上,再往下看到她抱着的花和臂弯的购物袋,神色明显不悦。 阮惜玥指腹摩挲着包裹花束的雾面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形象,耳边蓦地接收到一声嗤笑。 呵,你还真是把花瓶的价值体现的淋漓尽致。 阮惜玥当下呼吸一滞,要是换做其他人,估摸着这会儿怀里的花就要变为杀伤力极强的武器,狠摔在出言不逊的女人脸上。 偏偏这人是傅泊淮的母亲,也是她名义上的婆婆。 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委曲求全,咬牙维持温柔小白花的人设。 阮惜玥向前两步,借花献佛:我去见了朋友,这花是刚空运过来的,新鲜的不得了,您带回去…… 徐婉不耐烦的打断:哪个朋友? 您可真会抓重点,连别人交友也管。 阮惜玥微微颔首,如实回答:沈棠。 洲源酒店的千金? 是。 徐婉眉头舒展开来:不错,跟她多打点好关系,沈家近来稳中求进,是不可多得的合作对象。 好烦,多年的友情被沾染上利益关系。 你闲来无事,可以多跟她在名媛圈走动。 肚子好饿,怎样才能让她闭嘴。 你刚回国没有人脉,这些都需要慢慢积累才能给傅家添益。 耳朵好累,句句离不开利益,好想把玫瑰刺杆塞她嘴里。 手机响起得格外突兀,却像是迎面抛来的救命绳索,阮惜玥赶忙翻出来看了一眼。 徐婉眸光冷冽,往后倚靠,双腿交叠:长辈在跟你讲话,这就是阮家教给你的礼貌吗? 阮惜玥轻咬下唇,略显委屈:可是,是泊淮打来的。 徐婉脸色好转,点点头:接吧。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傅泊淮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回家了? 你还好意思跟我唠家常! 快回来把你妈带走! 嗯,阮惜玥咽下怒气,柔弱含糊的应了一声,妈来家里了。 扭头就看见徐婉冲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手指轻动几下,指示显而易见。 阮惜玥假笑着把手机递给她,难得抽出空隙原地喘了口气。 徐婉对着手机的语气倒是比刚才柔和几分:刚才打给你,沈助说你在开会。 怎么,我就过来喝碗汤,你还怕我为难她? 啪。桌子被拍得震天响,徐婉嗓音兀自拔高,傅泊淮,我倒要看看你执意选中的人有什么本事。 选中? 阮惜玥脑袋一懵,她不是回来给阮淇研当替补联姻的吗?所以应该不是在说她,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徐婉说完后自顾自的挂断电话,带着怒气丢在桌上,完全不给阮惜玥交流感情的机会,她站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眼神轻蔑地扫过阮惜玥。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脆弱无用的东西上。说完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明明是在说玫瑰,又像是意有所指,阮惜玥自动对号入座。 您慢走。她歪头用白眼目送她离开,越发觉得怀里的玫瑰明艳动人,周姨,麻烦您帮我找到家里最大的花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