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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事,急不得。 江家。 平尧又送来午膳,一眼就瞧见屋门口放着他早上送来的早膳。 平尧看着虚掩的屋门,端着午膳想进去,却被老爷派人盯着公子的小厮拦下。 “我要进去,我是公子的人!”平尧急到要硬闯进去。 奈何敌不过看守小厮的气力,他被推得往后一踉,忙护住热乎的午膳,气急败坏道:“这是送给公子的吃食,要是打翻了,你们承担的起吗?” 小厮冷冷开口:“我们只听老爷吩咐,盯着嫡公子,不让他出什么事。” 平尧恨不得将午膳怼到他们面前:“公子不吃东西,就是大事!要是公子因此出什么事了,你们都逃不过。” “让我进去。”说着,平尧又想进去,又被小厮拦住。 “没老爷的吩咐,谁都不能进去。”小厮道。 “我是给公子送吃的。”平尧看向他们。 小厮摇头:“不行,你不能进去,把这交给我吧,我送进去。” “你们送的,公子不会吃的。”平尧急到跺脚,连着这么多天,公子滴水未进,更别提后厨每天变着花样给公子做的可口的饭菜了。 老爷不让公子见任何人,不让公子出屋门半步,他真怕公子动了寻死……不,可怕的念头啊。 平尧往后退了一步:“公子,你就吃一口吧,平尧求你了。”见进不去,平尧只得在屋外喊。 他眼睁睁地看着公子受苦,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公子,后厨做得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就吃一口吧。”平尧带着哭腔乞求道。 自从彦枝姑娘没了,公子就整日呆在屋里,连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和谁都不说话。 老爷更是生公子的气,从没来瞧过公子,倒是夫人,天天都来一趟,红着眼睛来,又红着眼睛走。 这段时间,公子唤过他一次,就是唤他去街上买包酥糖,他知道,酥糖是彦枝姑娘爱吃的东西。 正当平尧和他们僵持的时候,江铎来了。 两名小厮唤道:“大公子。” 平尧一见江铎过来了,蓦地起身,警惕地盯着他:“大公子,你怎么来了。” 江铎看向屋门:“我这个当哥哥的得来关心关心我的好弟弟啊。” 平尧抿紧唇,他不信这话,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公子嫉妒嫡公子,从小就要和他家公子比,但什么都比不过。 江铎视线又移到地上的饭菜上:“日日不进食,真想成仙了。” 江铎往前一步,小厮忙拦着:“大公子,老爷有吩咐……” “就是父亲让我来瞧瞧的,”说完,江铎看向小厮,“怎么?不信?那我便在这儿等着,你们去跑一趟,看看我到底说得是不是实话。” “大公子,我们信,我们怎么会不信,”说着,小厮往旁一退,“大公子,你请。” 见状,平尧要跟着进去,被小厮一拦:“你不能进去。” 江铎侧头:“让他进来吧。” 两名小厮面面相觑,大公子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放行。 一进去,一股子酒味就直钻进鼻子。 江铎掩鼻,屋内没点灯,也没开窗,他只得借着屋外的光亮环顾屋内,满地狼藉。 跟在江铎身后进去的平尧,凭直觉朝屏风后头走:“公子,公子,平尧来了。” 江铎目光追随,随即走过去,就瞧见了背倚着屏风角的江怿尘。 瞧他衣衫不整,头发糟乱,江铎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不会要好。 江铎喉结上下一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瞧,他身为江家的嫡子,已经得到了所有,但看看他现在这样,一定将他江家嫡子的身份抛诸脑后了。 平尧端起一碗燕窝粥,蹲在江怿尘面前:“公子,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平尧看着都心疼。” “韦彦枝,她已经死了。”江铎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个残忍的事实。 平尧一听江铎说这话,他心里一紧,公子心里已经这么难受了,江铎还提起彦枝姑娘的死,分明是故意的。 “她是你害死的!”江怿尘抬手,掀翻了平尧手里的燕窝粥,忽地起身,朝江铎扑去,双手紧紧揪住江铎的衣领。 外头的小厮一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进来。 江铎摆手,让他们退出去,这是他和他之间的事,谁都不许插手。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是你害死了她!”江怿尘狰狞着脸。 江铎紧了紧腮帮子,掰下他的手:“你心里清楚,是谁杀死了她,”说着,他逼近他,“是我将她折磨致死,然后将她吊在荔河边让人围观吗?错!不是我!是我们的父亲!在你的事情上,他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因为你是他的嫡子!他绝对不允许你做出这样让江家丢脸的事!” 江怿尘眼里猩红:“但要不是你说出她的事,她就不会死。” 江铎伸出手,指着他的肩胛骨:“江怿尘,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不说,父亲就不会知道了吗?纸包不住火,父亲对你这么上心,要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你以为就凭你,瞒得住吗?真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是你害她早死。” “胡说八道!” “公子!”平尧死死抱住江怿尘,生怕公子出手,这要是传到了老爷耳中,那不正中了江铎的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