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凤君逼我当女帝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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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看着他的侧脸,越瞧越觉得像玉檀奴。 这张脸除了一些小细节,几乎和那玉檀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不知道当年她那便宜妈有没有生了一对双胞胎。 “殿下为何一直紧盯着墨禅?是墨禅的脸上有脏东西么?” 或许是因为刚刚喂过药,少年人的唇色难得有了艳色,垂眸安安静静的时候真的是深刻地体现了女尊世界的男人温良恭顺的特点。 只可惜对方终究不是一个像小白一样软白的少年,云岫感慨道。 而此时云岫或许是因为发烧,说话也有些不过脑子,脱口而出道:“没什么,只觉得你像一个人罢了。” 这么一句话,直接令初墨禅彻底安静了下来。 云岫也意识到自己这是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就是随口说的,你莫往心底去。” “殿下看起来很在意那人。” 室内的烛火已经几近燃尽,因着宫人全都出去了,也没人帮忙替换,昏沉的房间令云岫不由得有些害怕,她没有回答初墨禅的话,只能尴尬笑笑。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些酸酸的。 肯定是她的错觉。 玉檀奴已死,初墨禅就算想追究人都找不到。 初墨禅缓缓起身,为云岫燃起了一支烛灯,烛灯照亮了他的半张脸,烛光之下的少年和云岫不久前的记忆几乎彻底重合,云岫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疯球了。 看着云岫沉默的样子,初墨禅在转身之后的神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他想不通为什么玉檀奴能得了她的念念不忘。 没关系的,他有许多时间,殿下日后心中必定能有他。 他需要的便是耐心。 接下来的几日,云岫发现宫中开始忙碌了起来,一打听,果不其然是为了她和初墨禅的婚事。 只可惜云岫对她自己这短短时间之内的第二次婚礼根本没什么兴趣。 这一次,婚房布置得极其精致,连红烛上都抹了金粉绘上了漂亮的纹路。周围红纱缭绕,处处张灯结彩。 可是这次云岫反而没有什么参与感了。 她坐在床榻上懒洋洋地掰花生吃,女尊世界的婚俗和原本的古代婚俗差不多,也喜欢在锦被上放红枣莲子花生桂圆,因着坐着硌人,云岫便决定着手解决一下。 反正她这个皇帝当的也只剩下吃花生的作用了。 “陛下,该上妆穿婚服了。” 云岫原本依旧继续掰花生吃,只是仆从乖顺的样子最终还是让云岫心软了。 婚服很是华贵,也因着太过华贵,本来应当十分沉重,可穿上身之后,却发现意外地轻便。 “这布料用的是蜀地产的绡纱,一年上供也不过四五匹,全都被君后大人用来给殿下制作这一身婚服了。”服侍的小奴开口说道。 婚服的拖尾用了孔雀羽绣了一对凤鸟和凰鸟,两只图腾的尾翼互相缠绵,翎羽上还嵌了漂亮的红宝石。 在折腾完这婚服之后,小奴端着托盘递上了一顶凤冠。 在结了一次婚之后,云岫也知道这是大周女子成婚时都有的。 想到这里,云岫却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她想起当日那少年为她挽发戴冠的模样。 那时,她也算是欢喜。 当初她还信誓旦旦地对他许下诺言,此时此刻她却转身又娶了他人。 更像是命运弄人那般,两人还出奇地相似。 云岫最终没有试那凤冠,只轻声说道:“朕瞧着那凤冠极好,应当是戴得上的。” 所有的小奴也都沉默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也都默认了云岫的意思。 之后便是上妆。 即便身上的婚服算不上沉重,云岫却还是懒洋洋地倚靠在了梳妆台上。 小侍君们手脚麻利灵巧,帮她点了朱唇,涂了胭脂。 铜镜之中,女孩的面容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周遭小侍君们惊艳的神色却都骗不了人。 眼前美人乌发红唇,雪肤花貌,即便身体羸弱,却依旧无法否认她的美。 第47章 . 第四十七个凤君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云岫第一次变得有些忐忑。 如果说前两天那场婚礼,云岫把自己带入了丈夫这个角色,那么此时此刻,被宫人们围绕在妆镜之前的云岫却莫名有了一种成为妻子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久了,云岫自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孩原本并不是所看到的高大健壮的模样,她也见过一些不过两三岁的小女孩,看着娇娇弱弱的,可是她们自小就会服用强身健体的药物,也正是因为这个药物,这个世界的女人并不比男人瘦弱,性别并不会成为她们受限制的阻碍。 而这药物的产生,云岫曾经询问过林兰,林兰只说是前朝皇后求仙问药得来的,那时男多女少,前朝皇后不忍女子饱受压迫,亲自前往长甘寺求药。那长甘寺于某日盛极而衰,万盏莲花顷刻凋零,那皇后求得仙药,自此改造了女子身体孱弱的现状。 不过听这个话时,云岫只当是个传说异闻,她大概猜测这也是个同样穿越的前辈,或许来自的时代比她医疗更加发达一些。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具体真正缘由如何,云岫还真说不出来。 在云岫出神之际,原本负责呈递凤冠的小侍君再一次出现了,这一次甚至是跪着的。 他小心翼翼地抬着凤冠,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云岫。 “陛下,凤君大人说这凤冠须得让陛下好好戴着。”小奴的话很轻很低,生怕惹了云岫不快。 云岫听着这话,心中油然而起一股子郁气,她伸手便拿过凤冠将之拍落地面,凤冠上精致的流苏瞬间缠落在一块,所有侍君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大气。 唯一一个看上去稳重一些的侍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的气氛变得沉默了起来,云岫望着满目赤红,心里的怨气像是有了个小火星一般,一下子就被点着了。 她上前扯住了一段悬在室内装饰的红绸,红绸上甚至也用了金线绣上了云纹,她用力一扯,只听见丝帛断裂的声音。 这种像稚儿一样报复的快感令云岫心中的压抑感消失了些许。 她看着那些小侍君不敢靠前的模样,自己颓唐地倚靠在了柱子旁,手里还攥着那段撕扯下来红绸。 待初墨禅被侍君们带来太极殿时,就见到那小女帝被红绸团成一团缩在红柱旁,鲜红的婚服将她的皮肤衬得愈发地白,而眉心的胭脂印却在此时格外的红。 初墨禅看着这样的云岫,总是不免想起初见云岫时对她的观感。 她真真像极了莲台之上低眉怜悯众生的小菩萨。 若是无他,就像释空大师说的那样,她应当是可以入佛的。 只是自私如他,却偏偏将她强留在了世间。 这可能便是所谓之执念。 云岫失神之际,头顶上便落下了一片阴影,她缓缓抬眸,就见到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就这样毁了他的精心布置,这控制狂必定是会恼怒的,云岫想道。 有那么一瞬间,云岫还真希望初墨禅能够罚她,最好是罚她不要在娶亲了。 只是这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十之七八,云岫终归是没能在婚事上面如意。 眼前人面如冠玉,丹唇凤目,今日似乎也在准备着婚事,发丝挽起,用同质的玉冠盘着,垂落下来两缕流苏。这世间男子成婚会略微繁复些,云岫注意到初墨禅轻轻点了点些殷红的口脂。 他随意地坐在云岫身边,熟练地帮她挽发。 从头至尾,一言不发。 说实话,云岫并不是放纵自我的性子,这么发了一通脾气,她也觉得有些羞愧,便也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可太过沉默时总有人需要首先打破沉默。 云岫在少年人取过凤冠重新为她戴上时发问:“你不生气么?我将宫内弄得一团糟。” “殿下若喜欢撕这些红绸,那边去库中取,只要殿下高兴,让他们全年只上供这些绸子都可以。” 少年人一本正经不似玩笑的语气让云岫很是无奈,她轻声说道:“你不要开玩笑了。” 她又不是褒姒,这不是妖妃了么? 等等,换算过来她如果真这样不就等于是昏君了么? 话音刚落,在她额头上方的少年先轻笑出声,他真的很爱在她面前温柔地笑。 他亲昵地抱着云岫,低声呢喃:“殿下,阿善没有在开玩笑。” 听闻他语气之中的认真,云岫第一次为大周朝的未来感到深深地担忧。 她已经大概率没啥实权了,这位还瞧着要她当昏君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云岫真的觉得这厮是在给她下糖衣炮弹。 她终究是乖巧地戴好了凤冠。 凤冠是黄金铸造的,上面还镶嵌了翠玉,此时云岫也注意到初墨禅戴的玉冠上也镶嵌了一块金雕的凤鸟,眼瞧着这首饰便是一对。 一旁的小侍君见到氛围和谐了一些连忙解释道:“这自古凤鸟凰鸟便是一对,而这金玉又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物件儿,自然最衬陛下和凤君,所谓之所谓之……” 说道后面这小侍君疑似文化课不合格说不下去了,还是一旁的沉稳侍君帮初墨禅递过木梳时补充了一句:“所谓之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对对对对!便是这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在场的侍君都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云岫都被他们拍马屁的功夫给惊讶到了。 这就是专业团队吗? 佩服佩服。 不知不觉,云岫已经穿戴完毕,她习惯性地坐回了床榻边,脑子里都是掀盖头的惯性思维,而周围的小侍君见到自家陛下如此都很是不解。 云岫就对着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这时连初墨禅都似乎没好意思开口。 倒是方才那个大胆的小郎君出来提醒道:“陛下要先帮凤君大人点朱砂。” 说着另一个穿着相当喜庆的女娃娃递上了一个小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根狼毫笔和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