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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斋僵着脸道:“……什么事,直接说。” “我今日去镇上行医,不慎把脚扭了一下。”林小冬说着,还怕顾星斋不信,特意把旗袍撩起了一截给他看,但男人只是快速瞥了一眼便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 “我给你请大夫。”他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林小冬指了指放在旁边托盘上的红花油,“用这个就行了。唉,可惜我不敢下手揉,怕给揉坏了。” 他换了个坐姿,用手肘微微撑起半边身子,很是期待地望向顾星斋:“我记得,你好像是习武之人吧?那你应该对这些跌打损伤很在行,帮我揉揉吧。” 不等顾星斋拒绝,他便自顾自地翘起一条腿,蹬掉鞋子,白皙的脚丫不偏不倚地踩在男人的墨色长衫上,就这还嫌不够,脚趾还故意在男人结实的小腹上使劲摁了摁。 顾星斋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把抓住林小冬那条犯上作乱的脚,却无意间碰到了脚踝上的淤青,林小冬“啊”了一声,眼中登时泛起了盈盈水光,拿起垫在身后的枕头就往顾星斋头上砸了过去。 “轻点儿!” 这一下,杀伤力没多少,撒娇嗔怪的劲儿倒是十成十的足。 但顾星斋倒像是被砸懵了,男人在原地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片刻,竟真的乖乖找了条板凳坐下来,把林小冬的脚放在双膝上,打开红花油的盖子,一点一点抹在淤青上,用掌心慢慢推开。 “疼吗?”他低着头问,看不清表情。 林小冬对他的服务还算满意,哼哼唧唧道:“还行吧,再轻点儿。” 于是顾星斋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看他这样子,林小冬也有些好奇:“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我说啥就干啥?” “拒绝有用吗?”顾星斋抬头反问道,反正林小冬总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不得不屈从。 林小冬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顾星斋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又低下头去。 林小冬的脚一看就是好生将养出来的,脚趾莹白圆润,脚背细腻柔软,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捧在手心,顾星斋一只手就能将那纤瘦的脚踝整整地圈起来。 他左手捏着青年小腿肚偏下的位置,另一只手在淤青的位置上反复打圈按摩,在红花油和摩擦的双重作用下,林小冬原本白皙的皮肤渐渐泛起一层薄红,脚腕上凸起的骨节更显得线条优美的小腿愈发纤细修长。 大概是被揉的舒服了,林小冬情不自禁地从鼻子里发出了几道轻哼,像是猫儿吃饱了奶四抓朝天躺在窝里,发出的那种软绵绵的呼噜声;又像是小狐狸看到了好心人手里的rou干,眯起眼睛发嗲央求的叫声。 顾星斋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他抬起头,却发现倚在软榻上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红了脸,但看林小冬那双定定望着自己的漂亮凤眸,却并非是害羞,而是一种明亮如火焰一般,让他不敢触碰的热烈情感。 面前的这个人,和顾星斋从前遇到过的所有男人和女人都不一样。 在这个时代,人们表达感情都是含蓄的、隐晦的,甚至这样的都是少数,更多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所谓“规矩”和“传统”早早就安排好了一生。人人身上都带着一道枷锁,像是隔着一层灰色的纱,朦朦胧胧猜不真切。 但林小冬不是这样。 他直接、大方,热辣且美的极具冲击性,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勇于表达内心的情感,也勇于挑战人们心中的固有观念。 只要往那儿一站,他就这个时代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怎么不动了?” 林小冬轻声问道,把自己的脚从沉思的顾星斋手里抽了出来。 见男人依旧保持着沉默,他挑眉起身,改躺为坐,脚背弓起,脚尖顺着顾星斋瞬间紧绷的臂膀一直向上,最终点在了系在男人喉结前的领口扣子上。 顾星斋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他。 男人漆黑的双眸中,似乎正酝酿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漩涡。 但林小冬可不怕这个。 他两只手撑在软榻上,脚尖翘起,身体微微仰后,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纣王身旁魅骨天成的苏妲己:“顾少爷,你是哑巴吗?” 趾尖传来一阵颤动,顾星斋终于开口了。 “林小冬。” “嗯?” 林小冬下意识应了一声,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臂膀就拦腰揽住了他的腰,把他狠狠拽入了一个坚实炽热的怀抱中。 下一秒迎来的,是一个几乎把他整个人溺死其中的热吻。 “你……”林小冬被顾星斋毫无章法、还带着几分凶狠惩罚意味的吻技弄得头皮发麻,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用力推着男人的肩膀,却在两人悬殊的武力值下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死死地抓住那身墨色的长衫,把胸口的布料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顾星斋的大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腰,头也不抬地用另一只手抓住林小冬在空中乱舞的纤细手腕,一把按在墙上。直到怀中人被亲得眼角泛红浑身发软,神情也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他压抑在内心多日的深沉欲/念这才逐渐散去。 顾星斋深吸一口气,稍稍退开半寸,虽然脸颊因为刚才的吻而泛起红晕,但他注视着林小冬的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魅魔在与人类交/欢的时候,成年男子身上的阳气会被对方吸走,这是魅魔的天性,没有办法避免。身为除魔人,顾星斋对此更是十分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