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黑莲花[快穿]在线阅读 - 第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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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朝他眨了眨眼,不知玄螭想说的又是什么。

    玄螭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破境大乘、治好了旧伤,是我闭关百年以来,做过的最重要两件事之一。”

    莲华问:“那另一件呢?”

    玄螭道:“我想通了一件事。”

    莲华笑问道:“还有什么事,比破境更加重要?”

    “有。”玄螭郑重地点了点头。

    莲华被他勾得心痒,于是用更为期待专注的目光看着师尊。

    玄螭见惯了少年从前求知若渴的模样,下意识地想伸手揉揉他的头,但忽然意识到不对。

    于是那只冰凉的手,便缓缓覆向了莲华的脖颈。贴着他的脸颊,以一种过分亲昵而危险的姿态,轻轻摩.挲。

    “我喜欢你。”

    莲华缓缓睁大了眼。

    浅灰色的瞳孔,像是一汪不断震颤的潭水,不知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惊吓。

    耳边依旧徘徊着玄螭柔情却又克制的嗓音。

    “在你心里,师尊是不是一直很坚强、很果决?其实我也有懦弱的时候。如果一件事的结局终归是别离,那我宁可它不要开始。”

    被掌心游走过的皮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让莲华整个人都细细地颤栗起来。

    “那时我百病缠身、寿元将尽,既无法和你永远相守,又害怕在我离开之后,你会舍不得我,长久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也无法开始新的人生。”

    “但现在,我突破了大乘,差一步就能与天齐寿,这世上再没有阻碍会让我们分别,再没有人言可畏,能让我们妥协。”

    “所以,我想通了这件事,也迫不及待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莲华听着他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神情有些恍惚。

    这曾经是他年少时求而不得的幻梦。

    但美梦成真,似乎并没有那样开心。

    明月从天上来到了人间,少了朦胧清寂,染了滚浪凡尘。

    但他依稀觉得,还是遥不可及的月,来得更美。

    玄螭发觉他长久没有回应,缓缓低下了头。

    他以为莲华是太过欣喜,所以失语。

    但少年茫然空白的神情,告诉他并不是。

    而少年也毕竟不再是少年。

    玄螭的眸光逐渐变得幽暗。

    他沉沉打量着对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贴着他侧脸的手,移向他精致漂亮的锁骨,顿了一下,拨开他的衣襟。

    莲华如梦初醒,有一种生怕被揭穿的、畏罪的尴尬。

    情急之中,竟然后退了几步。

    简短的一个动作,彻底坐实了玄螭的怀疑。

    玄螭单手扣住了他的肩,目光死死地锁在那颗朱砂痣似的红痕上。

    他的声线再次变得毫无起伏。

    “谁干的?”

    莲华进退两难。

    他不敢挣脱,但看见对方山雨欲来的神色,也明白自己究竟闯下了多大的祸。

    玄螭真人向来清冷自持,无悲无喜。

    让他放低身段,将情绪酝酿得如此充沛,主动深情款款的表白,原本就是一桩奇事、或者挑战。

    自己这么做,简直是在当场打师尊的脸。

    于是只好以认错的姿态,小心地道:“是……我徒弟。”

    玄螭真人的语气变得越发不善:“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

    莲华赶忙道:“是在为你上昆仑山求见西王母的时候……在山脚下顺手救的一个奴隶!”

    听见“昆仑山”三个字,玄螭的眉目这才变得柔和了些。

    他松开了禁锢住莲华的手,蹙着眉头,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

    “昆仑山是何等凶险的地方,若你有去无回,等我醒来,又该如何自处?”

    莲华也放松了些:“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真好。”

    玄螭又忽然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莲华立刻摇了摇头:“发生那种事,只是意外,并非我情愿殷悦。”

    玄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在哪里?”

    莲华:“……啊?”

    玄螭轻描淡写地道:“我杀了他。”

    莲华知道,师尊从来不开玩笑。

    尤其是这种若无其事的姿态,才是真正说一不二,起了杀心。

    毕竟他从来没把杀人当成过是一件多特殊的事。

    莲华眼角的光不自觉飘向天际,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地想。

    他把昆仑逐出师门,赶往人间,当真是一桩明智之举。

    莲华慎重地调整着面部表情,很是鄙夷地道:

    “一个小畜生罢了,早就被我逐出师门,现在也不知在哪自生自灭。早就葬身在魔物腹中了也不一定,管他作甚?”

    玄螭再三确认着他的反应,满意地勾起了唇。

    他弯下腰,又用一种半是恳切、半是严厉的姿态,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莲华看向头顶高大的阴影,扯开了一个算不上多灿烂的笑:“是……喜欢的。”

    近在咫尺的挺拔鼻梁,忽然在他的视野里放大。

    清冷尊贵的神祗,褪去荣光,卸下铠甲,吻住了他的唇。

    就连将他拥入怀中,抱向内室时,轻如踏雪的步伐,也是那样优雅从容。

    从容之中,却又透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急迫。

    “从今往后,不必叫我师尊……做我的道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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