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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佑禾都能想象他们听到消息时鬼哭狼嚎的模样,小盛总居然是他们中间第一个结婚的!这么早就要把自己套牢,还是主动的!

    换个角度想,他们拿出的结婚这一招其实真的很妙。有盛家背书,关于李昀州身上那些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难道偌大的盛家会让盛域和一个本身有问题的人结婚吗?荣峥的资金问题也的确能得到解决。有了盛家这么一座靠山,其他的公司想要趁着荣峥的危机落井下石也要掂量几分了。

    “我会打电话跟他们说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出来再聚一聚就是。”

    徐佑禾听了盛域的话点点头:“明白!我去看看薛浩,你们两还没聊完吧?”他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进来的太早了,估计还打扰了他们两个人。

    “已经聊的差不多了,一会儿一起回酒店。”

    徐佑禾理解的看了他们一眼:“我懂,对了,我们来的时候只订了两间房,我跟薛浩一人一间,小盛总你今晚还是住昀州那儿吧。”

    盛域还没说话,李昀州就答应了:“好。”

    盛域当然没有不愿意的,他还记得跟李昀州刚刚的话题。

    司机尽职的把他们送回酒店,一到酒店,徐佑禾就拖着迷迷糊糊的薛浩回了房间,来林州一趟,知道了这么大的消息,虽然暂时还需要保密,徐佑禾也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光是想想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开后吴州一些人的反应,就足够他乐呵很久了。

    徐佑禾他们走了后,盛域跟着李昀州回了他订的房间,他的行李已经被送上来,跟李昀州之前带过来的行李箱整齐地摆在一起,看起来非常顺眼。

    “还想吃点东西吗?”李昀州让人提前准备了热茶,不过没有吃的。

    “不用了,晚上已经吃饱了。”盛域端起茶杯,坐在李昀州对面,摆出促膝长谈的样子,“我比较想听你说之前没说完的事情。”他环视了一眼房间,“这里都检查过了?”

    “住之前就查过了,房间很安全,没有监听设备。”李昀州端着茶杯,“你真的想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

    得到盛域肯定的答复后,李昀州表情未变,“其实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知道的和记得的那些事情和你所知的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一直不大想重复的去回忆,深陷回忆就没办法好好走之后的路,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没必要过的让自己这么难受又难堪。”

    虽然这么说了,但既然答应了盛域,李昀州也确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其实应该从那场祭祀说起,十几年前被绑匪带走后经历的那场祭祀我的记忆一直有些模糊,祭祀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结果你应该也知道,在警察来之前,绑匪就死了一个,其他的孩子也疯了,事后我也很奇怪,我记事很早,也并不觉得自己忍受不了那样的场面,哪怕是遇到这种意外,也不应该印象模糊,唯一的可能就是像当年那些大人们怀疑的那样是PTSD,可是警方那边提供的心理的医生的诊断居然无法认同这一点,警方那边的心理专家认为我当时的状态并不完全符合PTSD的表现。”

    盛域的眉头皱了起来。

    遇到绑架时李昀州的年纪还很小,面对突如其来的绑架、祭祀、威胁和死亡,事后他却茫然的失忆了,在当时的状态下,居然还能冷静的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心理受创失去了那一段记忆?

    “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父母和李家的其他人显然也不满意,失忆本身就是PTSD的一种症状,他们认为我需要更多的干预和治疗,他们找来了威尔逊。当时的我并不确认自己到底是哪一种情况,我也很想知道医生们会有什么样的诊断,所以,我接受了他的治疗。”

    “威尔逊的治疗有问题?”盛域警觉道。

    李昀州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有问题也谈不上,但是他的治疗方法的确比较极端,他用了很多违反守则的方式试图让我回忆起祭祀中发生的事情,让我找到祭祀时的状态,这本来和我的目的也并不违背,所以当时我表现的很配合,这种配合大约给了其他人很大的错觉,他们认为这种治疗是有效的,除了我母亲。”

    “李夫人?”

    “她不认为这种治疗是有效的,因为在她眼里,从祭祀之后回到李家的已经不是她曾经的那个孩子。”

    李昀州看出盛域的动摇,没有停下,而是接着说道:“被绑架的那天我记得是个周末,我母亲那天兴致很不错,带我去了远郊的花园农场去挑花,那家花店很大,后面是农场和花园,前面是铺面,花店的室内区域有一整面书墙,还有很多高大的花木,当时我在店里看书,母亲和其他人在外面挑花,那天天气很好,虽然隔的太远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我看见她一直在笑,中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察觉到不对时,外面那些守着她的人已经全都倒下了,我看到几个绑匪把她往车上拖,我应该停下的,因为那个年龄的小孩子是不可能抗衡那些绑匪的,我更应该躲起来寻找机会报警联系我父亲。”李昀州冷静的叙述像一个旁观者,“但我躲在门边的大箱子里时听见了我母亲哭着喊我的名字,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就冲到了门外,最后两个人被一起绑走。或许我母亲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在我被救之后也总是念叨当时不该喊我,但是她有什么错呢?人在遇到那种危机时,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太正常了,她只是忘了我在里面,而且她喊我的时候是我忍不住跑出来的,要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误,可惜她并不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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