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回零在线阅读 - 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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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知道了。”

    盛域松散地走在前面,李昀州紧随其后,路过徐佑禾跟张随身边时,他们朝李昀州使了个眼色。

    兄弟,小盛总今晚心情不好,多担待点。

    李昀州轻轻点头,跟着盛域离开了酒吧。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安静了半天的角落才彻底热闹起来,张随和徐佑禾都被人扯着八卦。

    “我他妈从没见过小盛总在公开场合亲人的,还亲的这么狠,太凶了,简直太凶了!!从前他碰都不碰人家的,牵个手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旁边的人还补充道:“他亲的还是李昀州。”

    如今吴州圈子还有谁不知道这位的大名呢?

    众人心思阵阵,张随忍不住跟徐佑禾低声说:“小盛总这阵子心情不好的果然是因为昀州吗?”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徐佑禾忍了忍:“大概是……没有正式公开婚讯?”

    张随一脸无法直视。

    开玩笑,怎么可能是这种原因?

    一出酒吧,外面果然守着一堆人。

    丛山把车门打开,让盛域和李昀州上车,盛域一坐到后排就闭着眼睛靠在那里。

    李昀州把暖气调高了一点,把外套搭在盛域腿上。

    车子开了没多久,盛域听到旁边传来的低声咳嗽。

    李昀州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眉头收拢,戴着戒指的手搭在膝盖上。

    盛域抿着嘴,把腿上的西装拿下来,他推了推李昀州。

    “别睡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他把西装放到李昀州身上,“自己穿。”

    “没有不舒服。”李昀州看了眼西装,在盛域的目光下,重新把衣服穿好。

    盛域皱着眉看他,一言不发地脱了自己的外套:“算了,太薄了,脱了穿这件,刚从发布会下来就过来了,连件衣服都不换,真就仗着体质胡来?”他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李昀州。

    李昀州抿了抿受伤的嘴唇:“你还生气吗?”

    盛域一言不发。

    李昀州也没拿他的衣服。

    盛域不耐烦地说:“快点穿。”

    李昀州脱了西装,穿好了盛域这件更厚的外套,盛域的外套穿在李昀州身上大小合适,但风格跟李昀州实在差太多了,虽然十分违和却有种新鲜感。

    盛域的表情缓和了一点。

    李昀州又咳嗽了一声。

    盛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真的感冒了?刚刚还喝那么多酒?之前还摸我的额头?你怎么老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开口跟我说,没有人会一直猜到你在想什么的,你病了不舒服了累了都不想找个人说一声吗,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管需要还是不需要,都从来不讲出来是吗?”

    “抱歉。”李昀州声音低沉,主动伸过去的手很冷。

    盛域的眉头皱成一团,末了,才忍不住道:“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没有说。”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

    盛域率先打开车门,脸上的酒意已经消失一空,他穿着单衣大步走在前面,一进别墅就走到沙发边坐下,他面前摆着一堆资料,盛域冷下脸看着随后进来的李昀州:“本来你回来,我很想找你谈一谈,但你感冒了,今天就算了。”

    “没关系。”李昀州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你想谈什么。”

    盛域闭上眼,极力忍耐:“你去睡觉,明天再说。”

    好一会儿李昀州才开口:“好,明天我会留在家里。”

    盛域没出声,等到客厅里空无一人了,他才睁开眼,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准备好的消毒工具。盛域看了眼早就止血只留了点痕迹的小口子,站起身走到客厅巨大的挂钟面前,酒精让他的情绪在这个夜晚被持续放大,他盯着面前巨大的挂钟,这半个月以来累积的东西一下子爆发出来:“李昀州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我他妈怎么就能一次又一次地心软呢?”

    盛域把手搭在挂钟上面,面无表情道:“他们都说你是裁决者的东西,你肯定也认识他对吧,你说说,他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李从河的死至今找不到原因,以李家的本事都找不到凶手把所有的疑点放在他身上,李家找不到盛家居然一样找不到凶手,找来找去,所有的指向还是他,这是为什么?

    李家耗费那么多心思针对他打击他,但他居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到底准备了多久才能以一己之力抵挡李家的全力出击,就算未雨绸缪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盛家就算不出手,他也一样能有办法全身而退,嗤,不是全身而退,现在李家都节节败退了。他的后手何止我查到的那些,只怕暗地里还有更多手段。

    李苍峡失踪了这么久,我问他要不要去找,他却一口拒绝。他之前跟李苍峡的关系明明不错,为什么李苍峡不见了,他反而一点都不担心?

    孙奕那些人为什么再也不见踪影,徐蔚然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为什么徐正涛再也不主动联系,连电话都不愿意再接?

    他不记得小时候被绑架后祭祀时发生的事情,他从没开口提过他到过那个湖边,他说我第一次那样叫他的名字,可是真的是第一次吗?就在刚刚他还在骗我,他们根本没告诉他我在哪里!”

    盛域的手紧紧的压在挂钟上,干涩道:“他竟然一直派人跟着我……在熙州医院里醒过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手指的伤口被压得发痛,凝固的血液沾上挂钟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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