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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烧红的炭放进这东西里,放在身上烫灸,烫到哪里,哪里就会冒烟熟透,落红点点。 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杏花烟雨” 符潼撇了那东西一眼,说:“这样的恶刑,却有这等雅名。想到的人固然人才难得。起名的人也是。。。可惜,我身上也没什么好rou,能让你玩赏这落红点点的妙处了。” 他挣脱了慕容鸿,靠坐在墙角,闭上眼,想到一会自己要受这等磋磨,心中气苦,眼角渐渐红了。 ‘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趁着我还有口气。’ 他眼中含着泪,又倔强的不想让泪掉下来,便稍稍抬头,吊着眼瞅着慕容鸿笑。笑声越来越大,笑的浑身乱颤,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慕容鸿招手叫上来了四个狱卒,剥去符潼贴身小衣,露出脊背。那背上伤痕累累,一对蝴蝶骨,瘦的突兀,却又诡异的妖冶魅惑。 左右二人把符潼牢牢按在刑架上,那边一人从火盆内攥起木把,拿起“杏花烟雨”,站在符潼背后。 只听慕容鸿问道:“殿下,你还不招么?国玺究竟在放在哪儿。” 符潼横了心,咬紧牙,并不言语,只等那刑具落在自己背上。 慕容鸿吩咐:“用刑。” 只见“杏花烟雨”往下一落,登时皮肤皆焦,满室都是一种炙烤rou类的味道。符潼只疼得浑身乱抖,先前还有哀叫之声,后来只剩得发喘了。 慕容鸿见此光景,只得吩咐住刑,容他喘息再问。 左右将他扶住,符潼哪里还挣扎得来呢,早巳瘫在地下。痛的晕了过去。 在意识抽离之前,符潼想着自己这是快要死了吗? 一时想,就此死了也好,不用再受折磨,。一时又想,自己还不能死,要逃出去找寻兄长下落。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唤他;“阿潼,阿潼。”一声一声缠绵至极。 符潼缓缓睁开眼,见是慕容鸿,又把眼睛闭上。 他梦呓般呢喃:“你报够了仇,就杀了我,我俩就都解脱了。” 慕容鸿听他这么说,内心复杂难言,目光深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说。 “人死灯灭,无知无觉,还叫什么报仇,你给我好好活着。”说罢猛然甩开他。 符潼彻底的晕了过去,身子软到在地,连胸肺间起伏都细不可见。奄奄一息的模样,就好像死人般。 “给他疗伤,别叫真死了,还没问出来呢。”慕容鸿对着姚昶说。 “我明白,定会好好看管人犯。狱卒们对照料刑伤自有一套,不会叫琅琊王就这么轻松死了。” 慕容鸿瞅了符潼一眼,沉着脸走了出去。 睹时间事,历万千劫。心死灯灭,而般若生。 第4章 “哥哥,救我,我好痛。”符潼蜷缩在牢房角落,浑身guntang,无意识的低喃。 昨日符潼是被拖回这间囚室的。 姚昶不过是命狱卒草草包扎,最后连那件血迹斑斑的里衣也没给他穿,狱卒只胡乱把衣服搭在符潼身上,便嗤笑着离去,任他自生自灭,再无人过问。 冷汗淋漓,汗液顺着额间碎发滴落,脸上是脱水后的灰白,双唇早已经烧的干涩起皮,唇纹间有细碎的血丝,眼神涣散,意识昏沉。 “痛?”姚昶的手重重的压在符潼伤溃处,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后背剧痛袭来,迫使符潼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姚昶嚣张的笑脸,四周的狱卒,俱是陌生脸孔。就知道今日定不能善了。 符潼清楚姚昶摆出眼前的阵仗,不过是虚张声势。他只淡淡的对姚昶说: “姚大人今日好早” 若不是此刻符潼声音都嘶哑着,这平静的语气,就好像之前七日的折磨都不曾存在,他只是在王府中对着重臣的一声日常问候。 南安羌族姚氏做为封臣,已经侍奉氐族符氏百年。 到了这一代,姚襄姚昶与符氏兄弟自幼相伴,总角之交。符先爱重姚襄才干,姚襄不到三十就总揽军机。 后来姚襄率众反叛,被符先亲手剿灭,全赖符潼在符先面前一力保举姚昶,符先才没有赶尽杀绝。姚昶率众归降后,符先赐姚昶平袭姚襄爵位,恩赏不断,依旧对姚氏信重非常。 皇城司,自有西秦一朝,便是拱卫京畿,监察百官的强权机构。皇城司镇抚使,自来不是天子近臣,信臣不可担当。 而姚昶,已经在这个位置安坐近十年了。姚昶知道符先在兄弟之中,对符潼最为疼爱,以至想百年之后传位给符潼。 所以姚昶之前每每遇到符潼,总是一副谦卑模样,并不以自己权臣之分而对符潼有丝毫怠慢。日常挂在嘴上的,都是符潼对他姚氏的恩德。 如今这恩德仿佛是过眼云烟,再也入不得姚大人的心,他看符潼的眼神阴鸷,像是见到腐rou的秃鹫,阴狠毒辣中带着某种无法言明的热烈执着。 姚昶沾满鲜血的手,抓住符潼的长发。 此时的他面目狰狞,笑意森然,再不是从前在符先符潼兄弟面前,那媚颜奴骨,卑躬屈膝的模样。 姚昶对着符潼咬牙切齿的说: “刚才听殿下梦中呼痛。不,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呢。殿下,我劝你识相些,快点招承,这会没慕容鸿看着,我想把你怎么,就怎么,可再没人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