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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并非完全盖棺定论!” “还想找多少证据?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青年感到十分疲惫:“算了,就这一点和你不知道超过多少次。你爱怎么想,不愿意给他信任,那都是你的事情。” “作为儿子的我,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还愿意相信他的人。” 他见母亲面容颓丧站在原地,叹气,走向信箱解锁取出里面厚实的信封,紧紧握在手里。 然后他大声对母亲宣称:“这信封他寄给我,就属于我,去留由我置喙。” 他母亲突然深吸口气,重重呼出,犹豫地问:“你为什么还肯相信他?” “作为妻子,你为什么又不肯相信他?”青年反问。 没有回答。 青年不愿意指责母亲,只是强调:“很多次了,我们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达到和解。不要强迫我接受你的想法,我相信他,从最开始就是,今后也会一直相信下去。” “就像他已然落魄,也坚持每月把费用以这种笨拙的方式寄来。” 青年说话时是笑着的,笑容带着幸福的甜蜜。 “笨拙得太像他的作风,肯定是想借机看我一眼,但我太懒了,总是起不来床。” 不论楼下的发展如何,傅择宣已经搭乘电梯抵达楼层。 随着电梯「叮」的响声,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方才青年的面容,与凌晨时分回家前碰上那人的面容一对比。 “父子?”傅择宣低低自问道。 开门进屋,弯腰脱鞋时看见玄关多了一双红色运动鞋。 不是他的风格,只可能是许涵喜欢的款式。 先前以有客人作为托辞,没想这会儿居然成真了。 果然,找遍各房间之后,在音乐室发现许涵的身影。 穿着假两件的灰色T恤,休闲的黑色运动裤,许涵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翻看着几张纸,是从钢琴谱架上拿的手稿。 他听见傅择宣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他,扬了下手中的谱子,眼中尽是惊喜的亮光。 “最近写的?” “嗯。” “是这几份工作产生的灵感吗?” “差不多。”傅择宣没正面承认。 “什么时候发表?”许涵询问。 “暂时不发。” “你多久没发曲子了!”许涵不满,“如果以后病毒的事情解决,所有唤醒师一朝之间失业,你还得靠这个身份吃饭呢。” “还有存款。” “坐山吃空的道理你要明白。” “嗯。” “成天到晚就会「嗯」。”虽然不满,许涵还是认命地把谱子放回架上。 “你看你对得起你的珍藏吗?”他指着陈列柜里的提琴,“我都替他们感到悲伤,鸣泣不能发出声音的痛苦。” “我每天都有练。”言下之意,他们不会沉寂。 许涵还想对他抱怨,突然听到门铃响起的声音。 “哟,你还有客人?”他戏谑地冲傅择宣笑。 两人下楼接通对讲器,显示屏上出现的身影熟悉得很,是方才楼下那名青年。 青年说思来想去还是想道个歉,在楼下占用傅择宣那么久一段时间。 “之前都在楼下见过了,就想着要拜访一下邻居,却一直没再见着,所以今天正好也可以顺便和你打个招呼。” 青年手上还提着一带礼品。见傅择宣有推拒之意,他赶忙把礼品递到许涵面前,期望他能代为收下。 许涵如他所愿接过,不把自己当客人,越过傅择宣就招呼青年进来。傅择宣也不恼,跟着一起走向休息室。 坐下后,青年有些不安,忐忑地对着傅择宣说:“抱歉之前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钟缙维,住在和你同一单元的七楼。” “傅择宣。”他点点头,简单介绍。 “我是许涵,他的同伴。”许涵冲傅择宣努嘴。 有许涵在,从来不用担心冷场的问题。他和钟缙维你来我往,相谈甚欢,反倒冷落了一旁家里真正的主人。 家中实在没有能够招待客人的东西,傅择宣从冰箱中拿出一罐橙子汽水,放到休息室里钟缙维面前的茶几上,得到对方客气的感谢。 两人谈论的话题和傅择宣擅长了解的领域相差甚远,他便只好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在两人提到他时回应几个语气词。 实际上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刚刚许涵所询问的曲子的旋律,思考哪里需要改动。 最后钟缙维自觉叨扰太长时间,终于在天沉入夜幕,夜灯初上之时告别。 许涵还没说够,拖着傅择宣又是分享:“我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 “嗯。” “你不感兴趣,我不乐意说。” 不理会许涵故意耍小脾气的心机,傅择宣选择拒绝:“那就不说。” 对上这人,许涵就从来没有赢过,他瞬间放弃心机:“我说我说,情报总还是有人听才叫情报嘛——” 借口很完美。 “之前有次来找你时在楼下碰见他,觉得很是面熟。”许涵先是解释前因,“开始还没想起来怎么面熟。” 这桥段听起来有点耳熟,不过与傅择宣感到眼熟的对象正好相反。 “后来想起来是和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大人长得很像。回去翻相册,你猜我发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