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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择宣亦是如此,每次都可以简单地拒绝,不给对方探查内心的机会,却次次没经住喻恒筠那询问的语调,点头同意。 到底是微微压下的语调中不容拒绝的意味太重,还是心中无法生出拒绝念头,才屡次犹豫呢? 不是不想再问些什么,可心中的疑虑让他不再多言。他和喻恒筠一样,都快分不清自己的自己真正要走向哪条道路。 只是有一点对他而言,向来清晰无比,不容混淆。作为「乐泽」和喻恒筠度过的那半天,绝对不止对喻恒筠意义非凡,对傅择宣来说,也是极其特殊的一场相识。所以到如今,对他全无办法。 在这样无言的气氛中,曾经能泰然处之的傅择宣和喻恒筠都心有微末的失落感,两人各怀心思,难得的美景当前,也没能将惊艳感真正放进心里,无法投入。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休闲放松的好去处,周围树木葱郁、错落有致,多样的动物生活其中,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在不和谐中也能寻到一丝情致影响下的悦耳动人。 更惹人注目的是生活在湿地的鸟类,在浅滩成群休憩,时时飞起,在天际划下唯美的动态弧线。 结束第二站的旅程,喻恒筠问傅择宣作何感想。 “很适合寻找灵感。” 在蓝空的映射下,傅择宣的双眸中能寻到清透的云朵和天际,延伸至眼底深处。 喻恒筠盯着那似乎刻印在青年眼底的景致说道:“乐曲?” 傅择宣颔首,说在岛上植物园的尾端,有误入世界尽头的感觉,而在这里,正有与自然和谐美,都是适宜避世之处。 “的确。”喻恒筠同意,接着告诉他最后的站点是南部的河海度假村:“有兴趣钓鱼吗?” “没试过。” “可以尝试下,能静静思考,同时也是有成就感的休闲方式。” “好。”傅择宣又问,“有钓具吗?” “早就准备好了。”喻恒筠告诉他工具都在后备箱,就带他上车南行去「圆号」的喇叭口。 第六天,午后,河海度假村。 河海度假村位于南部商业中心的东面,从西区穿越来到东区的西越河在此地入海,故而得名,南北两面都临海,人们在此休闲度假,烧烤、露营、探险,各种项目应有尽有。 来西越河垂钓的爱好者不在少数,喻恒筠甚至在好几个适合垂钓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都是退休或在职中老干部。 绕开这些熟悉的身影,喻恒筠带傅择宣找到一处有荫蔽的位置,手把手教他装线、挂钩、上饵、挥杆,俨然是个老手。 “你经常钓鱼吗?”傅择宣问。 “是我少数几个爱好之一。”提起自己的爱好,他的语气充满自信和喜悦。 两人这一坐,就坐到了天昏沉的时刻。 最终的收获倒是出人意料。 “听他们说新手总是运气比较好。”喻恒筠开玩笑,“看来这话真有点道理。” 喻恒筠钓到的都是小鱼,稍微大点的也只有半手大小,反观新手傅择宣,几种难钓到的鱼都咬了他的钩,被拉上来装进网袋里。 “的确是运气问题。”傅择宣认同。 钓鱼虽然也讲究选地、鱼竿种类、抛竿技巧,但能钓上鱼的种类、数量,终究还是看运气。 至少两人都尽兴就足够了。在融洽的下午时光,一切小心思都随河水推打岸边的间断节奏消逝飘去,剩下满心平静。 天色暗下去,两人收杆准备去吃晚餐时,从近处跨河的横桥走下来一班人马,为首的有两人,走在右边提着装鱼袋的人偏头对左边那人笑着说些什么,待转脸看路时,他脸上那温柔不带任何其他意味的笑容映入眼帘,嘴角的弧度十分完美。 是钟溯德的好友陆申。 陆申左边的中年男性不苟言笑,和陆申作别后,独自先离开队伍朝傅择宣和喻恒筠这方向走来,桥上站在靠远些的几人议论着什么,陆申回头对他们嘀咕几句,望着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小路,才招呼身后几人准备下桥。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从未地震过的东区在此时居然开始晃荡,程度剧烈,而正在河边站立的傅择宣由于没有地方可以抓扶,没站稳。 喻恒筠试图抓住傅择宣,帮助他站好然后换个地方待着,但没来得及抓住,傅择宣就因重心不稳摔入河中。 晃荡得极厉害,喻恒筠因抓傅择宣时前驱的力量使得太过,也扑向前去,落入河中。 落水之前,他匆忙间瞥见桥上的几人也以向上抓住什么的姿势掉落。 但这震荡没持续很久,喻恒筠感觉周身让他不自主上下颠簸的力量骤然消失,耳边的微鸣停止,头晕的症状突然消失。 猛地用力钻出水面,喻恒筠环视四周,已经陆续有好几人浮出水面,因为距离相近,他轻易就看清几人的面容,在桥正下方的是陆申,其他几人很陌生。 但无论是近处还是远些距离,他都没有看到近似傅择宣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这三天超忙都没有时间码字/m( _ _ )m; 之后不一定能日更,但应该不会超过三天更的!然后也会努力存稿—— 最新评论: 【小喻满脑子——】 -完—— 34、钟溯德的梦境(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