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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沈瑞拍案而起,转身就要出门。 凌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哥干什么去?” “去把那个大言不惭的家伙揍一顿。” 凌犀拽着他不松手,“大哥莫急,比武还在进行,我们静观其变,无知莽夫而已,不值得大哥动怒。难不成他们还敢来沈府造次?” 沈瑞运了运气,重新坐下来,但脸色犹是难看。 衙役敲响铜锣,徐知府扬声道,“肃静!台上之人,先赢了比试再说,比武规矩不是你说改就改的。” 男子再次抱拳,忽然抽剑而出,长剑直冲壮汉面门,犹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壮汉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有恃无恐,可动起手来却突感吃力,缕缕被对方制住。不多会儿身上衣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力不从心的倒退数步。铁锤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人被男子一脚踹下了台。 “妈呀!公子,那厮居然赢了,这可如何是好?”阿九颇为担忧的搓着手,万一那厮要冲上来纠缠他家公子怎么办? 作为当事人,凌犀却毫无自觉,还在品男子方才的几步剑招,“有点东西。” 看了这么久,总算看见一个有点像样的。 衙役敲打铜锣,“还有没有人上台挑战?” 男子站在台上,单手负于身后,仿佛已经在睥睨众生,享受胜利者的荣耀。方才还跃跃欲试要上台比试的那些个武者,现下却踟蹰不前。男子的实力有目共睹,难怪其口出狂言,想来也是有些本事才如此。 衙役连敲三下铜锣,“如若无人上台,台上的少侠便是此次比武大会的胜出者。” “且慢。” 一道蓝影掠向台上,百姓们忽然安静,不止知府衙门的人吓了一跳,连同凌犀都诧异了。 怎么是他? 云翼未顾礼数,只持了一把宝剑,微微扬首,“在下来领教。” 衙役慌张之余看向徐知府,徐知府堪堪合上嘴巴,装作镇定无事,冲衙役摆摆手。 新一轮比试开始,对方率先出招,云翼以不变应万变,在外人看来就是只守不攻,勉强挡住对方的攻势。 阿九不免揪心,“这位蓝衣公子能赢吗?对方好像更胜一筹的样子。” 凌犀却突然笑了,“他这是在逗剑。” 当双方实力悬殊时,强的一方往往会在开始送对方几招,说是礼让,其实是逗对方玩。 三招过后,云翼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出剑迅速利落,甚至快的让人捉不住影子。仅仅过到第四招,对方便被逼到了死角。 云翼本能点到为止,可却选择了粗。暴的方式。男子被无情踹下擂台,脸着地,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打的好!”阿九拍手称快,让那厮敢打他家公子的主意。 云翼收起宝剑,铜锣又响三声,再无人敢上台应战。 衙役高声道,“比武大会就此结束!下面请扬州会长为获胜者授予一千两纹银。” 轮到沈瑞出场了,凌犀也随之下了观雨楼。大哥上台,他便在门口稍候。 箱子已经抬到跟前,云翼却忽然道,“这些银两不必给我,都分发下去,用于扬州城百姓生计。” 听他这话,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高呼,动静比看比武的时候还要大。再望向台上时,众人目光从羡慕变成了崇拜,甚至有人大喊菩萨降世。 云翼未管这些,视线越过众人,落到观雨楼大门前那道单薄的身影上。他突然轻身跃起,从百姓头顶上掠过,落到凌犀面前。 凌犀尚在回味云翼刚才使出的招式,一转眼人就到了跟前。 “翼公子,好剑法。” 见人不搭话,凌犀眨了眨眼,不禁笑道,“翼公子不要赏银,却来盯着我,难不成是想与在下把酒言欢?” 原是打趣,可看对方迟迟不否决,凌犀暗道,难不成让他说对了? 云翼沉了沉才问,“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凌犀被他问懵了,哪有人赢了比试,自己什么都不要,来问他要什么的? “凌犀!” 耳闻大哥的声音,凌犀心道自己再不走,大哥怕是要冲过来和这位翼公子理论了。 他心思一动,忽然倾身靠近,在云翼耳边低语,“我想赏月。” 说完,他便立即拉开距离,露出一抹浅笑,“后会有期。”说着,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直至回到沈府,凌犀依旧暗自比划剑招,心情愉悦的紧。而沈瑞却是喜忧参半,看见自家弟弟高兴,他自然也高兴,可大会上出了插曲,还有那个什么翼公子似乎阴魂不散的,总叫人心里不爽快。 后院中,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被丫鬟搀扶着,站在庭院中间似乎在等人。 瞧见凌犀他们回来,老妇人急走几步,“公子回来啦。” “姥姥?” 凌犀赶忙迎上去,代替丫鬟扶住老妇人,“姥姥您怎么站在这?” “我出来走几步,总待在屋里不见光也是不行的。”老妇人望着凌犀,眼中满是慈爱,“听说公子一早就和大公子出门看比武擂台去了,如何?好看吗?” “好看的不得了。” 见凌犀笑的开心,老妇人也跟着染上笑意,“公子高兴就好,我很久没见公子如此开怀了,只是要注意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