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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喊出的名字被什么东西狠狠塞回胸肺,噎得他心口发胀。 唇角抖动了下, 像是在喊程倦。 程倦为什么会在这里。 程倦从嗓子深处拔了声冷笑,用运动鞋头勾起那张闪躲的脸。 怕?程倦眼睛一红, 阴冷鬼气扑面,像有只手掐住江修远的脖子, 令他呼吸被迫骤停。 江修远浑身颤栗的反应让程倦不屑, 冷声劈面道:那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以前对你太好,你不知道我有脾气? 程倦隐隐止不住的情绪往外泄, 压得江修远心口慌跳。程倦脚下灌力,江修远被踹翻几个跟头, 通身滚得全是灰。 他目光直射在江修远脸上, 嫌恶无比, 我不能动手, 怕失控。遗憾狠绝的语气让人发怵。 只要想到是江修远开车撞了秦揽, 当时的手术室大门紧闭, 头顶亮着红灯的场景他就受不了。 往外汹涌的戾气不受控制的让他癫狂,不是绷着根线,扑出的猛兽能把猎物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程倦知道自己在这个零界点,他不希望自己失控。他还有秦揽要照顾,还有比赛要打。 脑海里出现秦揽之后,心绪从剧烈涌动中趋向平稳。 程倦顿了顿,脑袋往右边一歪。 旁边站着个黑衣少年,靠在墙上看着这幕,目光正勾勾地看向程倦。 两人对视片刻,黑衣少年悻悻扭头。 沉声:有什么吩咐?你要怕失控我可以帮你,老大说他不死能带回国就行。少年开始往上撸衣袖,要替程倦代劳的样子。 阴影遮住少年半张脸,程倦一时没看清。 遂即程倦清清嗓子,找个医生来,从现在开始每天只给他打营养针,一天喂杯水就行。绑到我说松开为止。 程倦眼神斜睨着江修远,像是在考虑江修远最后身体状况会是什么样子。 一副无所谓、甚至期待的隐秘神情带着血色、可怖。 少年一愣,脊背爬了不少冷汗。 心道:这还不如把人打得半死,丢到医院去抢救来得痛快。用这种方法折磨人真是心狠。 他不禁抬头又看了两眼程倦,咋舌,这么漂亮的人手段是真狠,难怪能跟混□□的白景予是兄弟。 江修远猛烈挣扎起身,可除了把衣裳弄得更凌乱不堪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动作。 他红着眼睛,觉得耳鸣,咬牙切齿,程倦!是秦揽让我成了两家笑柄,我以后继承家业,手下人怎么看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明是他... ... 程倦往体内压抑的情绪突然被刺激到过界点,他胡乱揉揉头发,从口袋摸出根烟,足足吸了两根才平稳了许多。 嗓子嘶哑几分,冷低的声音变调,要追根溯源的话,你有什么话说。你现在最好闭嘴,我不想疯,你肯定也不想死。 程倦周身冷戾,明明一如既往偏阴柔的脸此刻未变,就是和江修远心里的程倦判若两人。 程倦话少,可熟稔后是个很依赖人的少年,带些孩子气,很乖很听话,你说一他不说二,能忍能退,表达爱意的方式直白热烈。 性情和他偏冷的眉眼完全不符。 可眼前这个是他、又不是他。 江修远睁大眼睛看,结果两眼涌出眼泪,模糊他所有视线。 他脖子上青筋爆裂,声势铿锵道:当时我不该停车,不该怕伤你,我应该一车撞死你们两个。然后我把你带在身边度过余生,告诉你谁他妈才是真得爱你。 江修远佝着颈子单肩贴地,地上不少粉尘呛进江修远口中,话音才落就不要命地咳。 程倦听完倏然起身带倒椅子,霜浸的眸子射出寒意。 少年一看不好,怕程倦出手太重,脚下连忙上前一步,出声,医生联系了,明天晚上第一针行吗。从天而降的利落声打断程倦。 程倦斜了他一眼,狠狠咬牙的唇角抖动了下。 江修远不怕死地嗤了声,你不是有脾气么,敢绑人不敢动手?秦揽死了没有,当时是不是躺着不动了。 他想大笑,因呼吸动作大,又吸进去不少灰,呸呸咳吐了两口,江修远接着狞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他。 他眯眼看程倦双手握拳忍耐再忍耐的样子,面目狰狞笑问,下次我开什么车好? 黑衣少年收回往前的一步,退回去靠在墙边。 有人故意作死,他插不了手了。 唇齿间默默嚼着两个字傻逼。 程倦抬手掐着单侧太阳xue,往嘴里放根烟咬住,面部肌rou随着深遂的目光抖动。 他突然握住身后椅背,照直往江修远下半身劈过去。 凌厉的劲风带起长声惨叫,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骨断的声音。 程倦用脚踩上他的膝盖,空中咔擦一声微响,随后膝盖附近有块不对劲的凹陷凸起,紫红瞬间冒从皮层出来。 江修远绷直身子竭力嘶吼,疼痛从膝盖小腿过电样扎穿他的大脑皮层,意识除了疼、忍无可忍的疼外没有其它,眼睛明明睁开,可什么都看不清。 唯独胸腔传到嗓子的嘶吼才能证明这份疼,江修远鬓角直接起了层湿漉漉的水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