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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公司,梁行野很忙,让池宁进休息室玩 iPad,别打扰他。 池宁在休息室待了一下午。快下班时,他手里捏着个红色凝珠,面露犹豫,频频看向一门之隔的办公室。 五点半,他跟着梁行野离开公司。公司离梁行野住的地方只有十分钟车程,今天风大,梁行野开了近二十分钟。 到了停车场,梁行野打开车门让池宁下来,池宁下车后,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梁行野看着手心的红色小凝珠,捏了一下,温温软软的,他有些意外,问池宁:“这是什么?给我的?” 池宁点头,示意他吃了。 梁行野正要说话。旁边那辆车下来四个人,个个人高马大,一身黑衣。三人往这边走,剩下一人毕恭毕敬地打开后车门。 紧接着,车里下来一个男人,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锋利,带着股张扬桀骜的味道。 梁行野转头看过去,顿时心生烦躁,阴魂不散的段沂。 段沂在车边站定,微抬起下巴:“梁行野,我们谈谈。” “谈?你拿什么跟我谈?” 梁行野笑了声,“上午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生意场上什么人梁行野都见过,唯独没见过段沂这样的。家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放着大好日子不过,特地跑来云城针对他,干的还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每次伤敌八百,必自损一千。 段沂冷声开口:“梁行野,许晋的事只是个开始,我劝你离……” 梁行野带着池宁往电梯口走。 段沂打了个响指,几个保镖立刻围上去。 梁行野后退几步,抵着车门,把池宁推进去。池宁一个趔趄倒进车里,紧接着咔哒一声,门锁上了。他手忙脚乱从座椅上爬起来,透过车窗,看见那几个人围住了梁行野。 熟悉的欺凌场景让池宁下意识躲到窗下,他一动,碰得购物袋簌簌作响,池宁低头一看,是梁行野上午给他买的衣服。 池宁抿起唇,趴着车窗向外望,外面只剩下车,没见有人。后脑勺还疼着,池宁手有点抖,犹豫几秒,用力推车门。推不开,他今天第一次坐车,下车都是梁行野帮他开的车门。 车窗一角隐约晃过梁行野的身影,池宁心里一惊,在车里团团转,到处乱掰,终于掰到了车把手。门开了条缝,他跳下车,往斗殴现场跑。 他在海里打过架,对于力量悬殊大的对手,从不正面硬刚,只搞偷袭,搞不赢就跑。 保镖的注意力全在梁行野身上,没人分眼神给池宁。最瘦的那保镖一个不小心,被池宁得了手,膝盖窝一软,跪在地上。 保镖反应很快,立刻起身踢向池宁,脚还没挨到他,被梁行野猛地踹开。 梁行野以为池宁是那种一动手就会吓哭的小软蛋,只有挨打的份,没想到胆子这么大,闷头就敢往这冲,干仗架势乍一看还挺像样。 但保镖也不是吃素的,池宁的小身板还不够他们塞牙缝,梁行野抓住空隙,揽着池宁将他塞回车里,警告道:“不准出来。” 池宁后脑勺撞到坐垫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呆呆地躺着缓神。 烟抽到一半,段沂抬头扫了下前方,见梁行野正往车里塞人。段沂没看清那人模样,也不在意,把注意力全放在梁行野身上。 没过多久,保镖躺了一地,段沂扔开烟,朝梁行野走过去。 梁行野上前半步,卡着段沂喉咙摁在地上。梁行野在生意场上吃过亏,但没谁敢用这种手段,他收紧手:“段沂,不管你什么来历,我对你的耐心到此为止。” 段沂一个勾拳砸向梁行野,他明显也练过,下手又狠又准。梁行野往后躲,手上的力气随之松开,腿一使劲,压住他小腿。 段沂用肘尖猛撞梁行野的腿,恰好撞在他伤腿上,梁行野冷汗瞬间就出来了。为了图快,他用了狠劲,段沂渐渐落了下风,挨了好几下重击,躺在地上喘气。 梁行野盯着段沂,眼神平静,声音很淡:“在我真正动怒之前,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段沂笑了声。 梁行野也笑了声:“你尽管试试。” 再耗下去今晚谁都得不到便宜,梁行野松开对段沂的禁锢,见他扔下保镖径直离开了,打开车门让池宁下车。 池宁头还晕着,踩到地上,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梁行野扶了他一把,等他站稳才说:“走吧。” 走到车尾,池宁顿住脚步,地上被踩破的凝珠颜色尽褪,只剩下水迹,他颓丧着脸,跟梁行野进了电梯。 池宁情绪不高,贴着角落,连梁行野叫他也没听见。 梁行野立在走廊上,按着电梯开门键,又说了一遍:“池宁,出来。” 池宁连忙走出电梯,梁行野看他鼻尖红红,眼睛蒙着层水雾,样子挺可怜,便问他怎么了。 池宁把手怼到梁行野面前,让他看自己的手指。 白白嫩嫩,就是指腹擦破了点皮,应该是摁地上弄伤的。动手的时候还挺像模像样,打完哼哼唧唧娇气得很,梁行野想,人鱼属哪个品种啊?rou这么嫩,一点痛都挨不得。 伤腿被段沂撞了下,疼痛愈演愈烈,梁行野有点撑不住,回到家,叫家庭医生过来打了枚止痛针。 池宁站在书房外,好奇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