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
“哦。”池宁拱了下脑袋,耷拉着眼皮,没多久就睡着了。 梁行野望着池宁出神。 他睡得很香,额前的碎卷发耷拉着,睫毛又密又长,脸颊闷得有些发烫。 梁行野慢慢收紧手臂,感受着池宁的呼吸和身上的温度,第一次觉得,有什么是被他所拥有的。 完整的,不受保留的被他拥有。 他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从池宁落进他浴缸开始,一帧一帧往后走。 池宁依赖他,信任他,在乎他,他想,也爱着他。 他下床打开了电脑,清点名下的资产。 看着屏幕上玲琅满目的名单,梁行野确信自己能给池宁最好的生活。 池宁对此一无所知,当他去梁行野办公室,给一堆文件签字的时候,秘书在一旁欲言又止。 而池宁只觉得手酸,在心里嘀咕怎么写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完。 -------------------- 不会虐的,信我。 第40章 原来是错觉啊 鸿景楼下有家品牌珠宝店,梁行野下班经过橱窗,瞥见了一对蓝宝石耳钉,像冷凝的海水,贴在润白的大理石桌面上。 驻足许久,梁行野买下了耳钉,又去医院打耳洞。没经验,挂的是耳鼻喉科,等排队排到他,医生用质疑的眼神看了他好几眼,才说挂错号了,打耳洞去美容科。 美容科外等着群小姑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圆脸瓜子脸鹅蛋脸……洋溢着青春气息,视线追随着梁行野,激动地窃窃私语。 梁行野恍若未觉,低头回池宁信息:宁宁,我在加班,你先吃晚餐,不用等我。 他打的右耳,没用麻药,肿胀疼痛感从耳垂蔓延开来,让人略微不适。听完医生的嘱咐,梁行野附和几声,戴上防止愈合的银针,大踏步离开。 回别墅时池宁在吃晚饭,阿姨煮了碗牛rou面,又按他的喜好做了几个他百吃不厌的鲜虾海苔饭团。 面条细如发丝,沉在用牛羊骨熬制的浓汤里,搭配酥烂的卤牛rou,翠绿欲滴的小青菜和鲜香的火腿片。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面条太滑,筷子夹着总往汤里掉,池宁便拨起来,唇压在碗边,小口小口嗦。 见梁行野回来,他咬断面条,“你有没有吃饭?” “没。”梁行野嘱咐阿姨下碗面,坐在池宁身边。 池宁将碗挪到中间,递给他筷子,“阿姨要做好久,你先和我一起吃。” 醇香浓白的面汤里,火腿没了,牛rou剩一些,青菜堆着像座小山,似乎没动过,梁行野:“怎么又不吃青菜?” 池宁不情不愿:“我在工作室吃午饭,有人笑我吃青菜像考拉。” 他事后搜了考拉照片,那么黑,哪里像了。 池宁把牛rou拨到梁行野那边,偏头望见他耳垂,探身过去,“你耳朵怎么肿了?” “打了耳洞。”梁行野手不由自主地滑进口袋。 池宁笑着说,“你要学我戴耳钉吗?我可以给你一颗珍珠,我搓得又大又圆!” 盒子有棱有角,用力按压硌得生疼,面对生意场上再狡猾,拳击台上再难缠的对手,梁行野都游刃有余,此刻却莫名胆怯。 他凝视着池宁的矢车菊蓝珍珠耳钉,倏地记起耳钉丢失那晚池宁的惊慌失措,他问池宁珍珠耳钉很重要吗? 池宁脸颊因为长时间的翻找脏兮兮的,眼里含泪,颤着声音讲:“非常非常重要。” 他或许不愿意摘下珍珠耳钉,梁行野想,要不要尝试一下? 热气腾腾的牛rou面打断了他思绪,阿姨笑得和蔼,打趣他们共吃一碗面,又说给梁行野加了双倍牛rou,不够再添。 梁行野点头,手从口袋抽出,搭在桌沿。 算了,过几天再说。 牛rou堆得快要冒出来,梁行野常健身,阿姨每日备的都是优质高蛋白。 他拨弄着面条,听到池宁问:“行野哥哥,后天谢叔叔的演唱会你来不来啊?” “来的。” 原定的出差时间和演唱会刚好撞上,梁行野确认各项工作正常无误后,往后推了一天。 他不想错过池宁的表演。 “我会当吉他伴奏,谢叔叔还说中场休息的时候带我一起弹唱,我教他了,你猜猜是哪首?”池宁支着下巴,眼神亮得耀眼。 梁行野笑起来,故作不解:“哪首?” “就是我经常弹给你听的那首啊,”池宁感慨道,“谢叔叔真好,十周年演唱会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说想上场就让我上场。” 谢川新专辑一推再推,平日里也低调,无数粉丝对这场演唱会翘首以盼,临近开场,情绪更是狂热。 “他很喜欢你。”谢川离婚多年,孩子跟前妻定居国外,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或许是移情作用,对看得顺眼的年轻小辈格外温和。 池宁点头,百无聊赖地看梁行野吃面,问他:“对了行野哥哥,那个小王冠在哪里?” “在你卧室的床头柜子里,怎么了?” “我要和谢叔叔一起弹唱,所以演出服比较精致。”池宁一五一十地交代,“上次我试衣服的时候,谢辛在那,说太素了,让我戴他送的那顶珍珠小王冠。” 梁行野放下筷子,谢辛怎么天天在那?池宁什么时候愿意听他的了? “宁宁,你不是讨厌谢辛么?”梁行野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