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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舟:“要么你自己痛快喝了,要么我嘴对嘴喂你。” 夏稚吓了一跳,转过来瞪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有病吧?” 谢兰舟把药递给他:“有病的是你,我有药。” 夏稚觉得他的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谢兰舟:“赶紧喝了,睡一觉发发汗,明天还要回大宅呢,难道你想纪阿姨亲自照顾你?” 这句话戳到了夏稚痛处,他一捏鼻子直接灌了下去,把杯子塞进谢兰舟手里,喊道:“水水水!” 谢兰舟早给他准备了草莓味的vc泡腾片,递给他喝了,他才满意地躺下。 夏稚正要睡觉,就听见谢兰舟问他:“你干嘛截我的图?是觉得我帅吗?” 第17章 夏稚翻身起来:“你偷看我手机!?” 谢兰舟把他的手机扔在床上:“你的手机掉在马房了,马工给我打电话我去拿的。刚才找不到你,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想找廖星问问,但我又没他的号。”他不是窥探人家隐私的人,打开手机肯定只是想找电话号码。 他弯下腰,手撑在床上,靠近夏稚揶揄道:“说真的,一打开就是我的照片,用得着偷看吗……” 夏稚脸上火烧火燎,肯定是马裤侧兜太浅,手机掉出来自己都没有发觉…… 艹!大意了!居然被谢兰舟拿捏住了! 他本来就在发烧,现在烧得更厉害了,活脱脱一个小火炉,噼里啪啦地胡乱散发热量,快把谢兰舟烤得融化了。 谢兰舟心里在烤棉花糖,外面焦了,里面是入口即化的奶油,柔和甜腻。 这是不是说明小稚他也…… 他想问清楚,但是又怕自己只是自作多情,这件事情急不得,他早就想好了,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将心思透露给夏稚,他怕说出口之后,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是三年多将近四年的思念早就发酵得浓郁,香味酒坛子都压不住。 他头脑一热问道:“你是不是暗恋我?”即使是认真问的,但这句话自他嘴里说出来,就带了点玩世不恭的调侃意味。 夏稚听差了他的意思,加上发烧,晕乎乎就像喝多了一样,恼羞成怒道:“滚蛋!谁特么暗恋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轻浮、见一个爱一个吗?你以为是个人就得喜欢你吗?少自作多情了,你要是长出大胸长腿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他转身过去,就不理谢兰舟了,所以也没看到谢兰舟的表情。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然后他听见几声脚步声和轻轻的关门声。 气氛很奇怪,但是他实在是头疼得厉害,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夜里有好几次半梦半醒间,有人进来摸他的额头,给他擦脸擦手擦脖子降温,擦完就出去了,他舒服了很多,后半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烧全退了,神清气爽。 拉开窗帘,昨晚雨下得通透,今天已然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了。 他伸了个懒腰,披上睡袍走出去,餐厅桌上摆着早餐,皮蛋瘦rou粥、果仁菠菜、培根、煎蛋和软甜的玉米饼,都是他喜欢吃的。 病好之后食欲大开,他坐下正要吃,发现大厨没在,又起身去找。 公寓一共五个卧室,客厅东侧是主卧和一间改成了多功能厅的卧室,另一侧走廊分布着三个卧室、健身房、洗衣房、书房和储物间。 他看着走廊关着的几扇门,突然发现两周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谢兰舟住哪个屋。 人家给你做饭,还照顾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他有些自责,硬着头皮敲敲第一个卧室,没人应他就推门进去,里面关着灯,冷冷清清,一看就没人住。 第二个卧室也是一样。 第三个卧室窗帘拉开着,床铺上整整齐齐,但是搭在床尾凳上的睡衣证明,谢兰舟就是住这屋。 卫生间里也没有人。 夏稚正纳闷人去了哪里,谢兰舟就走了进来。 他看见夏稚也是一愣,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问道:“你起来了?” 他穿着深灰色的宽松背心,前襟被打湿了一大片,显然是刚运动完。 因为才锻炼完,他裸露在外的手臂比平时看起来还要饱胀,线条圆润又流畅,汗珠从额角流到下巴,然后滴进背心领口。 他走过来伸手摸摸夏稚的额头:“嗯,不烧了。” 夏稚只觉得他靠过来的时候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挥开他的手,装成很嫌弃的样子:“我哪有那么脆弱,早就好了!” 说完又有点后悔,刚才还觉得自己对谢兰舟不好,要好好跟他道谢的,但是话都出口了,再收回显得很没面子,于是干干的戳在那里。 谢兰舟收回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去洗澡,你快吃饭吧,吃完咱们回你家。” 说完他就进了浴室。 夏稚吃完饭冲了个热水澡,把一晚上出的汗都洗掉,清清爽爽地换上了衣服走出房间,谢兰舟正坐在玄关玩手机等他。 夏稚觉得谢兰舟好像有心事,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顺着海滨路往西开四十分钟,从一个出口开下去,就到了夏家大宅。 这栋大宅在海边一座突出的小山上,山上栽满了松柏和杉树,小山最下面与海洋相连之处是延伸出去的环形黑色礁石,碧蓝的海水冲击在礁石上,打出洁白的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