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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朝漂亮阿姨笑了笑:“许秘书辛苦了,您把小孩儿放在就行。” 被称作许秘书的女人微笑点头:“好的,张管家,那我先走了。” 管家伯伯看起来很和蔼,摸了摸陈乌的脑袋,陈乌受惊一样瑟缩,把脑袋缩进衣服里,像一只鸵鸟。 张管家笑了笑,朝旁边招了招手,很快就走过来两个女佣。 “带他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女佣恭敬地点头,一个人把陈乌抱了起来,一个人走在旁边开门。 等到了客房的浴室里,陈乌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房间里的暖气太足,让他的大脑发昏,四肢僵硬,呼吸不畅。 等女佣开始扒陈乌的衣服时,陈乌才拼命挣扎起来,两个女佣手忙脚乱的摁住陈乌,继续脱他的衣服,等要把裤子扒下来的时候,陈乌急了,朝女佣手上重重咬了一口。女佣尖叫了一声,陈乌被扔到了地上。 他立马爬起来,像一只小兽一样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两个人。两个女佣面面相觑,有些无奈,说:“那你自己洗吧,记得要洗干净。” 看陈乌微不可差地点了点头,两人才退了出去。 陈乌起身笨手笨脚地把浴室门关好,他以为自己反锁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两个大jiejie在外面等着他洗澡又紧张起来,看着浴室里的花洒和浴缸有些不知所措。 他试着去弄看起来像开关一样的东西,但弄了大半天一滴水也没出来。 他既着急又害怕,除了院子里的水管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洗过澡,他也不敢用太力气,弄坏了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两个女佣半天没听见水声,怕耽误了时间,敲了敲门说:“要不要我们帮你洗。” 陈乌摇了摇头才发现她们看不见,很小声地说不要。 女佣还是听见了,在外面教他怎么用花洒和浴缸。等浴缸里放出水来,陈乌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陈乌还是没搞懂,放出来的一缸水全是冷水,但他热水澡本就没洗过几次,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有些胆颤心惊地迈进了浴缸里。 浴缸很大,可以装下十个陈乌,陈乌坐在里面开始笨拙地搓澡。 外面的女佣又说沐浴乳在托架上,叫他记得用。 陈乌站起来踮着脚才把一瓶白色的东西取了下来,只摁了一点点开始往身上抹。白色的沐浴乳很快划开,带着甜美的牛奶气息。 陈乌觉得很好闻,肚子咕咕叫起来,悄悄用手指沾了点洗澡水往嘴里送,苦涩怪异的味道让陈乌的小黑脸皱了起来。 他摸摸肚子,看着丰富的泡沫渐渐从水里冒出,大着胆子又挤了一点沐浴乳,细腻的泡沫很快就堆满了整个浴缸,陈乌觉得好玩极了,伸手去拍泡泡,刚到陌生环境的不安与惶恐也渐渐散去些。 祝缙东刚从外面回来,从早上开始憋着尿不想在外面解决,一路跑进了大厅,朝一楼最近的客房浴室跑去。 看浴室门关着,重重地拍了两下,两个女佣在旁边刚喊了句少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祝缙东一把将浴室门踹开,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陈乌在浴缸里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被一阵又急又响的水声给吵醒,这才发现浴室里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个人,正背对着他撒尿。 他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躲进浴缸的水面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祝缙东拉上裤子之后,到盥洗台洗手,路过浴缸的时候才发现满池的泡泡,他皱着眉想谁来客房洗澡了还不收拾。 摁住放水的开关,不在意的去洗手,结果一回头看见浴缸里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满身都是泡泡,像是被水呛着了,不停的咳嗽。 祝缙东费了好大劲才分辨出这是个人,皱着眉毛问:“你是谁?” 陈乌被吓傻了,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起,浑身的泡泡开始化成水往浴缸里流。他害怕极了,望着面前的男孩一句话也不敢说。 泡泡差不多化完了,露出一团黑不溜秋的小人来。脖子上还用红绳挂着个胶质玉佩。 祝缙东看得稀奇,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小孩。 他整日待在外面,皮肤也是麦黑色的,但还没见过这么黑的,伸出手放在小孩身边对比了一下,越发衬得小孩跟团黑煤碳一样,一双圆圆的黑眼睛也像点了墨水一样,盈满了惶恐与不安。 祝缙东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陈乌知道这是这幢大房子的小主人了,想回话,但结结巴巴半天没抖出一个字来。 祝缙东啧了一声,他最讨厌男孩子畏畏缩缩的怂样儿,当下没了交谈的心思,啪嗒一声把浴室门合上,走了。 俩个女佣把他送走,又跑过来问陈乌:“你洗完了吗?” 陈乌总算说出话来了:“请等一下!” 慌慌张张地把身上的泡泡冲干净,又穿上了女佣送来的崭新的衣服。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女佣只给陈乌送来了一件薄薄的黄色毛衣,本来是很可爱的鸭子,穿在陈乌身上却更显黑,滑稽得像是一只丑小鸭。 陈乌拘束地站在原地,仍由女佣帮他修剪杂乱干枯的头发。 约莫一个小时才收拾妥当,两个女佣看着洗干净仍然黑不溜秋显得脏兮兮的小孩儿有些不安,怕主人怪罪她们办事不妥当,但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只得按照夫人的吩咐把小孩儿送到了饭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