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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感受到聚拢着的灵气正强硬地顺着他按在地上的双手钻入他的灵脉。 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对身后的敬言吼了一句:“快松开!” 敬言一愣,他立刻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止他的手,他的整个身体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一般! “这……这……” 敬言有些慌了,而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的徐允抬头恶狠狠地看向瑾石:“你在聚灵阵上做了手脚!” “阵法一途,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瑾石终于露出了一个笑,“缚灵阵和聚灵阵,差距并不是很大。” 缚灵阵,通过灵气束缚在阵中的活物,传统的缚灵阵和聚灵阵的差距很大,但瑾石他靠着对灵气掌控,和他故意隐藏的能不靠灵执墨引绘阵的能力,硬是cao纵着灵气在聚灵阵的阵法线条之上走出了缚灵阵的顺序! 徐允和敬言被定在大阵之中,徐允恨恨地咬牙道:“可你这又能支撑多久?” “我只要支撑到梁方能找过来,”瑾石坚定道,“他一定会找到这里。” 就像当年他在那冰冷的荷花池底,梁方绘制的吉祥如意阵散落京城,他靠着和梁方感应相通的阵气,让梁方找到了自己。 这次也一定会的! 京城大阵是梁方布下的,从入城起他就感受到了梁方的阵气,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城外,但这种让他安心的阵气一直都没有消失。 只要他动用灵气,梁方必然会找到他的所在。 “宋先生!”徐允高声喊道。 宋成园早在徐允察觉不对的时候就站起了身。 “宋先生!”瑾石大声打断了徐允,他看向宋成园,“江峰岭一役我没有立场发表看法。但我想您应该知道,归根结底,您哥哥是死于北成人的手中,所以哪怕到现在您也依然不想大沐落于北成铁蹄之下,也正是因此,当初您才会选择在老国师在筑成山河大阵后才动手的,对吧!” 宋成园的脚步一顿。 “如果是这样,”瑾石定定地说道,“那您现在应该及时回头是岸,您可以恨梁家,有理由恨国师,但您现在不能帮一个和北成勾结、侵犯大沐的人来逃脱追捕!” 宋成园愣住,他的目光在徐允和瑾石之间游移不定:“你说什么?” 徐允听懂这话登时暴怒:”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5章 红色 ”脏水?“瑾石冷笑, “宋先生,当年老国师夺回九城,后又被反下三城, 那时候我师父被污蔑成泄露阵眼的北成jian细, 后来你刺杀国师,这名头便到了你的头上, 我师父才得以‘平反’。” 宋成园立刻反驳:“我没有!” “是啊,”瑾石点头, “您确实没有, 您是个连报私仇都得在国师稳定好山河大阵后再动手的人,可您难道没想过是谁泄露了阵眼吗?” 宋成园怔住。 “我师父说过,那几个阵的破阵之人, 是熟悉他布阵方法之人, ”瑾石看着他, 轻声说道, “北成人自从崇尽关一役后,就着重研究我师父的阵法,所以那次大战去前线的是老国师而不是我师父,我师父的阵混淆在国师的阵里,能起到很好的迷惑作用。但是, 有人帮着北成把我师父和国师的阵区分开了, 师父不在前线,无法做出阵法应变, 导致他指导铺设的阵法被兰安破阵。所以,jian细不是泄露的阵眼, 而是泄露的设阵之人。” 宋成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摇头, 嘴里喃喃道:“不,不会的……” 徐允吼道:“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了!就算真是这样,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宋成园你别在这呆着了!要么把这兔崽子拉开要么去找秦城!” 瑾石心下有了数,这秦城,便是锦丽轩那个会武的掌柜,大概率守在了溶洞的入口。 他没有理徐允,而是继续和宋成园说道:“宋先生,我见过当年由你递到京里来的有关那次泄密事件的说明,也就是说,那时候和京里的信件往来,是由您负责的,那您应该清楚,在那之前,是否给京城里的谁,写过什么信?” 宋成园的嘴唇有些哆嗦,他好像想起什么,不知所措地说道:“南衙……南衙右使,不是,谢崇,他要求我上报绘阵耗材的时候,要根据绘阵师的不同区分,他说……他说,每个绘阵师,都有自己习惯的墨引灵材……” 徐允梗着脖子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趁手的墨引灵材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瑾石的目光冰冷,他看向徐允,“元初他并没有在前线,但是他要布的阵在。” 徐允僵住,宋成园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扶住洞壁才勉强站定。 每个去前线的绘阵师都有对应的趁手墨引,连老国师梁杭都不例外。 但却有另一部分墨引,它不符合或者只和前线一小部分的绘阵师的习惯相重合,它被成套地、按照固定的数量运往北境,那些将被用在元初的阵上。 只要在这部分墨引里做记号,就很容易告诉北成人,哪些是元初设计的由前线绘阵师绘制而成的阵法。 那时候绘阵司的耗材采买银钱都由户部统一支出,而因为南衙是绘阵司向户部上交收入的衙门,所以和户部的关系很好,采买权也由南衙负责,负责押送耗材的,也是南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