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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为什么主动想出去,难不成真和传言那样,你其实是——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你,谁让你生在一个男性审美扭曲的时代,从小耳濡目染……” “我不是!” 许广成打断伍凰的话。 如果不是钟武川正在现场,他甚至会掏出法器提前把这只八卦凤凰送去涅槃。 “哇!否认得这么快,肯定有问题!” 伍凰笑得异常鸡贼。 许广成脸色铁青。 钟武川听得莫名其妙:“五姐,许主管,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还有啊,衣服到底要不要——” “当然要啊,”伍凰信口开河,说,“许主管和我吵起来,因为他这人思想保守,觉得异性间的身体检查是性sao扰行为,希望我能回避一下。” 许广成涵养极好地干笑着,说:“异性间的身体检查本身就是性sao扰行为。” “医学不分男女,我的好几个学长现在都是妇产科的主刀医师,还有学姐在泌尿男科当剥皮一把手。”钟武川一本正经地解释。 “小钟,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为什么刚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这事是犯罪?” 伍凰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把事情往让人多想的地方带。 “因为……因为……” 因为从早上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很像个变态啊! 钟武川在心里大喊。 “听”到他的心声的伍凰越加不开心了。 她瞪了眼许广成,追问说:“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学姐、学长他们都是专业的,有职业cao守,但是五姐你、你是业余的……” 钟武川说了个自以为很过得去的理由。 伍凰嘴角一抹冷笑,然后她对许广成说:“得得得,我先出去,让老许给你检查身体!老许啊,你可得老实一点,别借着机会做……” “你以为我是你吗!” 许广成一声冷哼。 伍凰出去了。 钟武川长舒一口气,边脱奶牛装边问:“要躺在沙发上吗?” 在他看来,面瘫脸的保安主管明显比rou食系的人事主管好对付多了。 许广成看了眼钟武川,说:“不用。” 他走到钟武川面前,接过脱下的奶牛服,放在茶几上,止住钟武川脱裤衩的手,说:“这样就行了。” “你确定?” 许广成点点头。 他单膝跪在地上,抓住钟武川的肩膀,检查他的骨骼情况。 “鬼母居然把你彻底缩成了小孩,这肩骨最多也就八岁……甚至还可能更小一点……” “许主管,你这手是不是开过光,怎么摸两下就知道我现在的骨骼年龄是八岁以下?” 钟武川很震惊。 医院可以测骨龄,但需要各种仪器设备,无法只靠着捏两下骨头就能确定骨骼年龄。 许广成说:“只是经验比较丰富罢了。” 说完,他松开抓肩膀的手,顺着钟武川的胳膊一路顺下来,一直顺到他的手指处,指着食指根处的一圈未消的疤痕,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 钟武川露出干笑。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外人解释自己的遭遇。 钟武川用干笑掩饰的时候,许广成已经通过真元试探,确定了钟武川的伤势情况。 他皱起眉,说:“你的这根手指曾被人用钝器砍断,所幸续接及时,但是神经断裂严重……” “嗯,半年前的一场意外,手指被病人家属砍了,还好接得及时,没留下残疾,只是拿筷子的时候会习惯性手抖手滑。” “你恨他吗?他砍断了你的手指,毁了你作为医生的前途?” 许广成用指尖轻刮钟武川的疤痕处,测试神经损伤程度。 对许广成的抓挠毫无感觉的钟武川故意开朗地说道:“为什么要恨?医生这个职业,生来就很卑鄙,专门偷老天爷看中的东西,破坏生死平衡,难免要付出代价。” “你的想法很……” 许广成修道千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很奇葩,可不这么想又该怎么想?难道你要我相信老天无眼、做好事的人得不到好报?”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广成加重元气的灌注,然而钟武川的食指指尖依旧没有反应。 于是他主动问:“你的食指是不是对外界的大部分刺激都没有感觉?” “嗯,神经损伤严重,手术刚完成的一个礼拜,整个食指都是没感觉的,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对针扎火烫有反应。”钟武川不好意思地说,“偶尔也会有好像火烧铁烙一样的残肢痛,等断口处的神经自我修复完成后,这些不适也会逐步消失。” (残肢痛:断肢残端疼痛,常在伤口愈合后出现,多为神经性疼痛,发病率在60%左右,疼痛性质有多种,如电击样、切割样、撕裂样或烧伤样等。) 许广成在漫长的修道岁月中也曾不止一次经历过断肢的困境,但因为修士的承痛能力、修复能力都异于常人,倒是从没尝过残肢痛的滋味,听了钟武川的话,难免惊讶,说:“那你岂不是日常穿衣吃饭都很难?还有,平时怎么打字打游戏……” “只是断了一个手指,不会影响穿衣吃饭的,最多就是有点不方便,”钟武川不好意思地说,“至于打字和打游戏……现在主流是语音输入打字,手机端游戏也只要大拇指反应灵敏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