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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君想到这里,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就更不忍了,两方比较,还是委屈一下栾子钰吧,反正他也不是没受过委屈,都习惯了。 上前准备阐述自己歪理的栾子钰完全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句心理活动,被系统歪.曲解释成了什么样子,拱手朗声道:“殿下,若胡谨申没有从诏狱逃出,这事必然不能如此迅速的解决,就算我们两人准备的再多,只怕也是于事无补,因此宁大人应记首功。” 太子抬袖捂嘴,却遮盖不住眼里的笑意,子钰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中听,这些个文官心思龌龊,真当孤不知晓内里实情吗?偏偏要装出一副忠心为君的嘴脸,仿佛自己给宁仇升官就是昏君,就是轻信jian佞。 话说出口,便是掷地有声。现在不只是言官那一拨觉得栾子钰胆大包天,就连武将也如此觉得了,难怪是借住在宁仇那厮的人,当真不是一般书生。 栾子钰浅浅的笑着,风度翩翩,不急不躁的姿态很有朝堂老手的感觉,“再者,先皇与殿下皆是盛世明君,论功行赏乃是理所当然,武官升降本就与刑部、大理寺、乃至吏部无关,该说上几句话的也不是诸位大人。” 兵部尚书眉毛一挑,这位翰林侍讲三两句话就把事情变了一个性质,都说在其位,谋其事,今日之言,往小了说是忠心进谏,往大了说,便是主少臣欺的越界,轻笑一声,站了出来,“殿下容秉,这锦衣卫虽为武官,却也不是臣所管辖,一切应当由殿下独断。” 朝里还是不缺聪明人的,锦衣卫与东厂,自设立而始,就与文武不同系,关于他们的任职升贬向来与朝中文武无关,乃是圣上圣心独断。也就是太子未曾登基,这些人能说上几句,若是换了太.祖.皇帝,哪里有这个胆子秀口才。 有了兵部尚书的松口站位,反应过来的文官也渐渐没了声音,大家都是来当官的,又不是死心眼要和即将登基的新皇作对,反正态度已经表达的差不多了。 正所谓独木难支,没开窍的,和存心的,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局势,最后只能顺着太子的意思,升了宁仇的官。 等到退朝,栾子钰走在金水桥那边,明显感觉背后有人在说他,轻轻摇了摇头,事多就是说这群人。 ‘欸,栾子钰,他们干嘛拦着男主升官啊?原著里没有这个桥段,是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有了蝴蝶效应?’系统君有事必问的性格,完美杜绝了很多情侣因为不沟通交流而错失对方的可能。 栾子钰觉得系统虽然有时候很笨,但是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自己学习,因此耐心解答。 ‘这不是我的原因,而是案子不同。这件事从被胡谨申掀开遮.羞.布开始,就是赤.裸.裸的文官之耻,不管最后牵扯的范围多大,在朝的文官有一个算一个,近几年的名声都不会太好。’ ‘这种情况下,负责审理此案的我是翰林院的人,从一定角度来说可以挽回士子、百姓对本朝文官形象好感,而宁仇……他是锦衣卫,这地方的名声有多难听,你也知道,宁仇因为这件事升官,可不就是打他们的脸,踩着他们上位,这他们也能忍?’ 系统君被这段话说的脑子晕乎乎的,可是骄傲如他,怎么能让栾子钰看出自己不懂呢,于是坚定又不耐烦道:‘懂了懂了,你说第一句我就明白了,还说这么多,没处显摆自己的脑子,跑到我这儿秀了?’ 栾子钰笑了笑,并不说话,系统要是真的能懂,也不至于被自己哄着去升级更新了。 “栾大人,留步。”身后传来老人家的声音,能在这时候叫住他的也就只有栾公旧故,李次辅李大人了。 栾子钰转身回眸,东斜的阳光洒在他的眼里,让李次辅不禁晃了眼,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不论是脾气还是这份姿态,都是如出一辙的。 栾子钰总不能让一位老人家走过来,迈开步子下了金水桥,乌黑的官靴踏在白玉石板上,耀眼非常,往上看去一眼便被黑眸将魂魄吸.入深渊,方才在身后嘀咕的官员见状不由闭上了嘴,犹如被神鬼震慑住了一样,不禁浮现了自己此生最害怕的事物,吓得背后生凉。 栾子钰路过他们时,漫不经心的点头示好,冷眼瞧着对方被自己魇到,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就这?鼠胆! ‘我去!你这催眠也太神了吧,老实交代男主是不是这么被你欺骗的?对了,你有这一招,怎么不用在华峰身上?’系统君不得不承认,栾子钰的技能真的是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黑的跟……反正就是黑黢黢的眼珠子,简直是最佳的催眠工具。 栾子钰眼睛眯起来了一下,像是被洒在红琉璃瓦上阳光刺到了眼睛,而不是心里不悦,‘说你傻,也不算冤枉了你。胡谨申是有证据,缺他自己招认,华峰他有证据被我们拿住吗?我总不能捏造一份吧?不过华峰死了,还有他儿子在,早晚能抓住幕后之人。’ 两人相向而走,没几下栾子钰就到了李次辅面前,微微一拜,“李相公可是有事嘱咐?”礼仪规矩,一点也不缺,像是世家里长大的公子,洒脱俊逸。 而李次辅白须飘飘,仙风道骨,不像是一个在宦海里蹉跎的一生的官员,反而像是在哪处名山上修炼的得道高人,“栾大人客气了,老夫前几日听了一首词,写的极好,有心邀诸位同僚一处赏读,故而想问问栾大人可愿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