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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郁按着元簪笔肩膀的手慢慢收紧,那处的伤还没好,元簪笔疼得面颊泛白,却没有退回去,“是,”他听见乔郁声音温柔地承认了,软甜得像淬毒了的蜜,“只是眼下看来没什么用处。” 元簪笔目光瞥向小雪。 小雪正捧着碗扭头转到了另一边,连椅子都搬出去了半米远。 乔郁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擦去元簪笔头上的冷汗,对方往后一偏,避开了他的手。 “五个人,”他因为元簪笔的闪避略有不悦,“一个死在了回乡的路上,两个死在床上,一个陛下下令罢免后自杀,还有一个……” 元簪笔好像听见了伤口裂开的声音,“还有一个?”他问。 乔郁松开他的肩膀,顺便用手背拍了拍元簪笔疼得冰凉的脸,“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官职是胡编的。 确实有殿前司,不过是武官,没有文官主事,不要被误导。 文中出现的大部分官职、地名都是编的,少部分是现实名称,但与现实边儿都不沾。(为什么好意思说出口) 第11章 之后的一个时辰里二人一句话都没说。 小雪端着放鹿rou的瓷碗问元簪笔,“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元簪笔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鹿rou。” 小雪十分殷切地举着碗到小口小口地吃着烤rou,姿态宛如大家闺秀般谨慎婉约的乔郁面前,“jiejie你看呢?” 乔郁把鹿rou咽下去才同他说话,乔相问:“小雪,你在拿jiejie寻开心吗?” 小雪抱着碗,脸上的表情在兴高采烈与尴尬至极之间流转,“没错啊,就是鹿rou!” 元簪笔看他的神情很担心,刚要夹进嘴里的rou转了个弯放到盘子中,似乎想要找银针试毒。 乔郁则放下筷子,笑容可掬,语气亲切地说:“你果然是在拿jiejie寻开心。” 小雪脖子一缩,挪到了元簪笔身后,在得到自家大人不知道是安抚还是把脉的抚摸之后,少年人控诉道:“谁叫您们二人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我买的rou里面有毒呢!” 他们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带笑容,虽然对着吃饭,但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方才亲亲热热贴着说话仿佛是小雪病入膏肓臆想出来的,元簪笔总教育他食不言寝不语也就罢了,乔郁秀秀气气就差没拿袖子掩住嘴吃rou,但是动作恶狠狠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这块rou当成了某位挡住他路,令乔郁恨不得生啖其rou的大人,那才叫渗人! 元簪笔问:“我没和你说话吗?” 乔郁态度则十分真挚,“小雪,告诉jiejiejiejie做得哪不好。” 小雪刚想跑,猛地想起他在元簪笔身后,头摇如同拨浪鼓,“jiejie你做得哪都好。” 乔相满意点头,“元将军,不早了,送本相回去。” 元簪笔道:“正门?” 乔郁指了指那面墙。 小雪小声说:“jiejie,我们家大人是见不得人吗?” “不是元将军见不得人,实在是乔某既无倾国之貌,也无惊世之才,”乔郁幽幽叹了口气,“实在不堪……”他被元簪笔抱在怀中仍不忘扭头和小雪说话,“让旁人知晓,岂不是要耻笑元将军识人不明?” 小雪急道:“姐,姐筷子!” 乔郁把筷子扔了下去,不忘和元簪笔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元簪笔说:“我以为你要拿回去用。” 乔郁被轻轻放在轮椅上。 元簪笔正要走,乔郁伸手扯住了他袖子。 “乔相还有事?” 乔郁沉默片刻,松开手,懒洋洋地朝他笑了,“没事,将军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朝会定然不比战场杀敌来的轻松。” 元簪笔颔首道:“多谢。” 乔郁脸上还带着笑,暧昧道:“你我不必客气。” 元簪笔又了院中,他尤为贴心,走时还知道把乔郁推下去。 “大人回卧房?”寒潭问。 乔郁道:“书房。” 自元簪笔离开,他脸上的笑容顷刻间烟消云散。 乔郁笑时明艳灼灼,怒时锐气逼人,喜悲怒忧皆是风华美人,唯有面无表情时生气全无,加之肤白如玉眉眼精美如名家工笔,不动不言时像个假人,寒气森森。 他抬手,许是忘记袖子里有东西,一个圆圆的玩意滚落下来。 寒潭捡起,送到乔郁手上。 那是个梨。 乔郁面色稍霁,把梨子放在手中摆弄了一会,梨圆润光滑,表皮黄中带绿,幼儿拳头大小,他想了想,将梨子扔给寒潭。 “大人?” 乔郁道:“上次宁州守不是送来了一块玉吗?找人照这个雕一个出来。” 寒潭道:“是。” …… “元将军,早啊。”乔郁笑呵呵地朝元簪笔招手。 若非元簪笔此刻刚走进偏殿,同诸位大臣一道一起等待上朝,他或许会为乔郁的热情动容,但当乔郁一开口,原本因皇帝一时兴起将武将改做文官的元簪笔已够吸引人注意,此刻更是成了中心。 元簪笔回来究竟为什么众人皆心知肚明,只是当年元簪笔请陛下特设乔郁请得实在太光明正大,以至于现在还有不少人想看乔郁与元簪笔二人要如何共处。 待元簪笔走他才又小声道:“不对,这时候是不是该叫将军殿前司主事大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