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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簪笔尝试抽回手,没有拿回只好由着他去。 “我不解。”他说。 乔郁冷冷地说:“你三番五次对本相这般是要做什么?诚然,本相确实无才无德,又无世家底蕴,在朝廷掌权,实在丢尽了我大魏的颜面。本相确实不堪,但也不至于每每受这般折辱。” 他步步紧逼,看见元簪笔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快意得很。 “元大人,”他五指插-进元簪笔手指之间,轻轻一握,“元大人究竟怎么想的,不妨同本相说。你若觊觎本相容貌,本相再给你找几个美人就是了。” “不是。”元簪笔回答。 看他的神情,和少年时又有什么变化? 乔郁心中升起了当年打扰元簪笔读书的微妙快乐,看他无可奈何,看他不知所措。 “那是什么?” 元簪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乔郁被他看着,很想伸手去摸摸他光洁的下巴,想了想又住手。 因为他在生气,元簪笔还没给他一个让他不生气的理由。 元簪笔缓缓地眨了眨眼。 乔郁面无表情地问:“本相是不是还要元大人一点时间,让元大人把理由编好?” “不必。”元簪笔摇头。 乔郁阴阴测测道:“你有朝一日千万不要落在本相手中,不然本相一定会把你的眼皮割下来。” 元簪笔道:“因为我方才无计可施。” 乔郁手指缓缓用力,“元大人,你若是告诉本相,你心悦本相,本相或许不会这样生气。” 元簪笔竟点头,“那我心悦乔相。” 乔郁气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放在胸口的书和手帕都被一下抖了下去,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幸好,幸好乔郁是躺在床上不是棺材里,不然他掀棺而起的时候一定会吓到别人。 元簪笔看乔郁的脸色。 应该不想哭了。 但是生气了。 乔郁此人口不对心,心思活络又疯得吓人,一般人极少在他面前献殷勤,元簪笔却觉得这人好懂极了,往往乔郁说他不想要的便是他最在意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再给乔郁台阶,他就会当真沿着这条台阶走下去,在元簪笔眼中几乎能与小雪先前养得猫等同,只要顺着脾气,就能在它光鲜亮丽的毛上摩擦好几把。 “元簪笔!”乔郁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元簪笔回握乔郁的手,“我在。” “你……” 元簪笔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乔郁原本郁结喉中的恶毒话一下被堵了回去。 他想元簪笔你在说什么? 本相要死还是要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不会让本相死的,你以为你是谁,皇帝吗? 你和本相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和…… 乔郁一震,元簪笔虚虚地环住他,似乎想抱他一下,但因为甲胄冰冷硌人,乔郁穿着单衣而没有靠近,“我不会让你死。”元簪笔说:“你放心。” 乔郁愣愣地看着两人腰身间不足一寸的距离,他正要拉近,元簪笔往后一退,放开了他。 “恕我孟浪。”元簪笔道,乔郁还从未在元簪笔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以后不会了。” 乔郁第一次感觉被折腾得七上八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元簪笔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他顿了顿,仿佛在顾及乔郁的颜面,“你会好一点。” 乔郁张了张嘴,“本相有协理百官之权,其中包括仪容姿态言谈。” “是。” 乔郁怒道:“放肆!” 床榻不高,他顺手捞起手帕,甩到元簪笔面前,“给本相滚出去。” 元簪笔抓住手帕,放到了乔郁枕边,居然当真出去了。 乔郁不想哭不心焦不委屈了,他只是生气,是那种恨不得把元簪笔车裂于市的生气。 元簪笔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乔郁用力把书压在了自己脸上。 元簪笔刚踏出门,便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在旁边。 “元大人。”寒潭道。 元簪笔颔首;“寒先生。” 寒潭道:“请大人告知,不知我现在能否进去?” 元簪笔似乎有点疑惑,“为何不能?” 寒潭道:“看大人满面春风,乔相大概不会很高兴。” 元簪笔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并没有翘起。 他不得不承认,看见乔郁被点破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确实有点不道德的乐趣。 元簪缨不止一次告诉他不能如此,他也极少如此,当真活得像是元簪缨理想中的翩翩君子,除了对乔郁。 元簪笔道:“乔相今晚大概都不会想见人。” 乔郁在外面听到两人对话,寒声道:“寒潭,进来。” 寒潭知道这个时候进去一定听不到什么好话。 明明元簪笔是朝堂之中看起来最无害的正人君子,为何这人说几句话就能把乔相气成这样。 寒潭只好进去。 元簪笔轻轻一笑,往外走去。 梅应弦坐立难安地在外面等了许久,看见元簪笔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元大人,你再不出来下官就要以为你被乔相杀了,”他一顿,“元大人面有喜色,有好事?” 元簪笔眨眼,“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