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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郁在他后面道:“哎,你喜欢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乔少爷死缠烂打的结果就是在元簪笔含蓄的暗示下,元簪缨似懂非懂,却也让弟弟搬到了一个安静的厢房。 连续多日的打扰让元簪笔头疼万分,但也慢慢习惯,乔郁来的极有规律,绝不在大早上,因为他起不来,也不在中午,因为中午太阳大,他不喜欢。 元簪笔吃过晚饭,刚坐下就听到了窗户响动。 他下意识板起脸,推开窗户想问问乔郁还要搞什么名堂。 小丫头乍见一张脸,吓了一跳。 元簪笔愣了愣,又将窗户关上了。 …… 乔郁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乔夫人面前。 “错了吗?”乔夫人指着那一盒东西问。 乔郁道;“没错,我就是想给元簪笔送东西,我有什么错?”他经过多次和乔大人打听,终于知道了对面那家漂亮小孩叫什么名字了。 乔夫人道:“你那叫送吗?” 乔郁嘴硬道:“怎么不叫送?就是,就是送的方式不同了点,怎么不叫送?” 乔夫人道:“我还以为你和元小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砸死人家。”她点了点盒子,“今日休沐,你同我一起去元府道歉。” 乔郁梗着脖子道:“不去。” 乔夫人道:“去不去?” 乔郁坚持:“不去,我又没错,我不去。” 乔夫人道:“去不去?” 乔郁小声说:“去,现在就去。” 乔郁随乔夫人去元府,看着一层一层的通报,乏味的恨不得打哈欠,明明只隔着一道墙,什么话隔着墙不能说?非要这么麻烦? 元簪缨今日未穿官服,乔郁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出这位元大人十分清俊。 元簪缨一身常服,头发简单束起,面容秀美得像是落在雪地上的月亮。 乔夫人先道:“犬子无礼,令大人见笑了,今日带他来向大人赔罪,还请大人见谅。” 元簪缨笑道:“小孩子玩闹罢了,夫人太过郑重我反而不知所措。”他看向乔郁,孩子轮廓极稚嫩,可已是少有人能及的好样貌了,一双眼睛格外漂亮,是和他弟弟截然不同的聪明。 元簪缨令上茶,两人家中都有孩子,竟就着孩子的事聊了起来。 当乔夫人问元簪笔何人在教时,元簪缨道:“是我在教,不知道乔小公子师从何人?” 乔夫人无奈道:“犬子只开蒙时念了几本书,城中稍有名望的先生,听到是我家的孩子,都不愿意来教。” 乔郁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虽然很想反驳,但忍住了。 元簪缨沉吟道:“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不才,可将小公子送到我家来,正好同幼弟一起读书。” 乔郁心中惊涛骇浪,此刻只恨东西扔少了,没多砸几张窗户纸。 乔郁心中拼命道:别别别。 乔夫人果然道:“犬子顽劣,恐怕会打扰大人。” 乔郁心中松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片刻,乔夫人便领着乔郁离开了。 元簪笔正好有不懂的地方要请教元簪缨,看见元簪缨一直望着他笑,诧异道:“兄长?” 元簪缨道:“我方才对乔夫人说,请她将小公子送到我这,和你一同读书。” 元簪笔震惊道:“兄长。” “你不喜欢他?” 元簪笔立刻道:“当然不喜欢!我不是都和兄长说了吗,兄长为何还要让乔郁过来?” 隔着一道墙乔郁已经足够烦人了,要是日日朝夕相处,元簪笔只要想想就恨不得去上吊。 元簪缨极少见到元簪笔这样,没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我是为了你,你这样不爱说话,以后入仕可怎么办呢?”他开了个玩笑,“你这个性子,比一般的姑娘还像姑娘家呢。” 有些乔郁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都是元簪笔之后告诉他的,他受了重伤,疯疯癫癫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元簪笔无事时就一面同他说话一面给他换药,好些旧事,都是元簪笔一字一句告诉他的,一面讲一面眼中似有希冀地望着他,好像在期待他的回应。 “乔相,”有人小声叫他,“乔相。” 乔郁按了按肿胀发疼的太阳xue,往声音那边看去。 他没有反应倒还好,转头看过去简直像是告诉皇帝他全然神游天外,魂不知属。 大殿上有大半目光都落在了乔郁身上,连皇帝都似笑非笑地望着乔郁,“乔卿。” 乔郁毕恭毕敬道:“陛下。” 皇帝明知故问道;“乔卿觉得刚才朕说的如何?” 乔郁满心都是元簪笔,哪里听见了皇帝说话,遂道:“臣觉得……”他顿了顿,“陛下圣明。” 皇帝看了他半晌,忽而笑了出来。 乔郁余光看向元簪笔,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摆弄着袖子,好像有人在袖子上给他下了蛊,就连这普普通通的袖子都比朝堂有意思。 皇帝挑眉,“朕竟然不知道,乔相竟也喜欢安平。” 乔郁乍听见安平这两字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皇帝口中的安平大概是安平公主,但他未听前文,根本不知道皇帝说的是何意。 有人在他身边低低道:“乔相,陛下说朝中几位青年才俊尚未婚配,后宫且有适龄公主,若是真结为连理,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那人声音更低,“李大人说乔相同安平公主郎才女貌,陛下颇为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