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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朗攥住林知绎的手腕,“知绎,你——” 林知绎冷下脸,“陈总,请你自重。” “知绎,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 林知绎挣开陈彦朗的手,恼怒地看向他,厉声道:“为了鼎胜和重安的合作顺利进行,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陈总你再纠缠,我会立刻退出合作,还有,我母亲有名字,她不叫林夫人,她与林衍德没有任何关系!” 林知绎想要下车。 陈彦朗很差,他从来都是情场赢家,从没有这样碰过一鼻子灰,林知绎的眼神里全是不屑,这让陈彦朗觉得恼火,他不动声色地锁了车门,在林知绎准备离开前发动汽车,猛然提速,林知绎的后脑勺撞在椅背上,他感觉到剧烈的晕眩。 陈彦朗像发疯一样, 林知绎逐渐清醒,他迅速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道路。 “你要干什么?”他问。 陈彦朗狞笑道:“原来你也会怕,我还以为你永远都只有一张冷脸呢,没事,就是吓吓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林知绎打开手机,想要报警,但陈彦朗车速太快,他顾不过来。 “你也别装了,谁不知道你失踪过一年多,找回来的时候在医院躺了几个月,”陈彦朗松了松领带,降低车速,嘲讽地瞥了林知绎一眼:“那一年多你经历过什么?身上是什么伤?你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装高贵啊?” 林知绎没有说话,等陈彦朗发完疯停下车,以为林知绎害怕服软的时候,林知绎抓住陈彦朗的衣领和头发,狠狠地把他的头摔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重响。 伤得不轻。 陈彦朗愣了半天,怒火也消了,自知理亏,开了锁,放林知绎下车。 林知绎住的地方本来就离市中心很远,位置比较偏僻,陈彦朗又把他带到了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他站了十分钟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 天气很冷,鬼使神差地,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周淮生,你现在在哪里?” 周淮生说他在宁海路。 “我这边有个单子。”林知绎觉得头晕,慢吞吞地在路边坐下来。 “什么单子?” “来接我。” 第11章 二十五分钟后,周淮生的电瓶车停在林知绎面前。 林知绎从臂弯里抬起头,迷迷糊糊地望向周淮生,陌生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恍然道:“你来了。” 周淮生下了车,走到林知绎身边,“怎么了?喝酒了?” “嗯,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了,打不着车。” 林知绎点了点头,揉了揉僵硬的双腿,想站起来,刚抬起屁股又摔了回去,周淮生连忙扶住他,林知绎的指尖冰凉,周淮生回到车旁拿出外卖箱里的保温杯,倒进杯盖里,水放了一天,但还是很烫,林知绎捧着掉漆的杯盖,无从下嘴。 周淮生看林知绎没有喝,后知后觉地从外卖箱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盖沿,重新倒了一杯给林知绎。 林知绎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没抓住合适的机会,周淮生已经把杯盖送到他手里了,他也只能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水。 热水从嗓子一路向下,温暖了五脏六腑,林知绎终于活了过来,神色清明地望向周淮生,说了声“谢谢”。 “没事。”周淮生拧好保温杯。 林知绎仰着头问:“从宁海街到这边多远距离?” “七八公里。” “如果是接单,这么远的单子是多少钱?” 周淮生明白林知绎话里的意思,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林知绎身上,轻声说:“接你不算工作。” 他靠得很近,声音也变得很近,林知绎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在遇到周淮生之后,一切都变得很奇怪,他变得时而烦躁又时而心安,变得不像他。 “三年零四个月前,我和朋友去一座很偏僻的山上玩,结果碰上暴雨,山体滑坡,我被洪水冲走,不知所踪,所有人都联系不上我,直到两年前的一天,我父亲在一家医院发现了我,他说我那时浑身是伤,疗养了几个月才出院,那段时间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等完全恢复之后,我发现自己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林知绎望向周淮生,路灯把他的眸子映得很亮。 “从我失踪到被发现,这期间的一年多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全都忘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试过很多种方法,回到那座山,找心理咨询做催眠治疗,都没有用。” 周淮生一直没有说话,林知绎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如果只是陌生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吗?可以是惊诧,可以是难以置信,甚至可以是嘲笑,但不应该是面无表情。 颤抖的睫毛和紧绷的嘴角早就把周淮生出卖了。 “在那段被我遗忘的时间里,我一定见过你,我敢肯定。”林知绎说。 “没有,没有见过。”周淮生还是否认。 “我只是想找回那段记忆。” “这段记忆对你很重要吗?”周淮生蹲下来,目光黯然,“你现在过得很好,既然老天让你忘了那段时间,为什么非要记起来呢?也许那段时间你过得不开心,吃了很多苦,甚至受到过伤害。” 周淮生忽然停下来,因为林知绎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衣领,林知绎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两个人的鼻尖差点碰到,林知绎凶巴巴地说:“我就说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