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千岁欢在线阅读 - 第1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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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青钰彻彻底底愣住了。

    若是为她自己……怎么就能原谅呢?

    她不解道:“无论为何,可背叛就是背叛了。”

    她一脸茫然,瞧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又没了那股子冷意,看着有些傻乎乎地可爱。

    章郢凝视着她,淡淡微笑道:“你若是为了自己,我死能让你过得更好,我这一死,或许还能有些许意义在。”

    她问道:“那为他人呢?”

    “阿钰,我不能容忍你心里有别人。”他说:“只要我一口气在,你若爱上旁人,我会杀了他,也会杀了你。”

    青钰身子蓦地一僵,不自然地撇开头去。

    心却因为这话跳得快了三分。

    可她……恰恰相反。

    她曾以为他死了,那时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若他背叛她,她或许还能安慰自己,这是个背叛自己之人,她无须为了这样的人难过,还能一个人走下去……可他偏偏是因为自己落得那般下场,她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内疚,早就忘了自己的骄傲,在感情跟前,变得越发的卑微了。

    她垂下眼盯着脚尖,环住双膝的手臂下意识缩得越发紧,埋着头不看他。

    一只温暖的大掌,慢慢落在她后心。

    章郢轻轻抚她,低头在她耳侧道:“何必举这样的例子,我的阿钰不会背叛我,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咬唇,这一抬头,便和他挨得极进。

    呼吸交缠。

    章郢眸如墨玉,静静倒映着她的影子,青钰忽然累了,就是一种彻底认输的感觉,任凭他不动声色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又慢慢将她带入怀里。

    靠在章郢的胸前,青钰心想:罢了,什么都别管了。

    夫君若能开心,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窗外风声不止, 天色转瞬间晦暗下去,投进屋内的婆娑树影逐渐转淡,烛火噼啪一响, 也彻底熄灭了下去。

    随后雷雨声便伴随而至, 轰隆作响,屋檐下的雨声哗啦,门窗被风吹动得不住作响,青钰靠在章郢怀里, 感觉到了下雨时的寒意,身子轻微地瑟缩了一下,黑暗中,他和她都不太说话, 也正是如此,她轻微地瑟缩都如此明显。

    章郢扯过被子,将小巧的她紧紧裹了起来,大掌摩挲了一下她的后脑,低声道:“入秋雨多。”

    转眼就秋天了, 青钰有些恍惚。

    她来青州的时候,正值春日, 青州风光秀美, 与长安大为不同, 她每日都想多看看南乡县的美景, 后来便在他的宅邸看见一树十分漂亮的木棉, 也是那时起, 她看到了活泼可爱的阿绪,阿绪在那里翻墙,一如曾经翻墙的她,那时墙边,也有一树鲜红的木棉。

    时光交叠,长宁公主想起了令人怀念的过去,才对阿绪格外不同。

    后来,便是三番四次地试探交锋,被他掳走,洒落骨灰,静养疗伤,生死逃亡,城楼相认……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她离开时长安之前,也曾对人发出过威胁,也和同盟者约定将来如何谋夺权利,还想过自己若是凶多吉少,又能利用自己的死对高家造成怎样的打击……但从未想过,自己这一去,从此就有了家。

    青钰揪紧章郢的衣裳,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前,闷闷地问道:“你和谢定琰还有什么要说么?他应该还在外头等你。”

    他低声道:“不妨事。现在就陪你。”

    青钰闷在他的胸口,闻言忍不住笑了,她揪着他的衣裳抬起头来,与他在黑暗里的那一双明眸对视着,隐约在黑暗里看到的男子轮廓,也是如此的俊朗好看,一如她年少时,最开始为之心动的,也是那漫不经心地少年郎的好看皮囊。

    他在她的眼里,是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后来即便明白人无完人,也还是用一腔最热忱的心爱着他。

    青钰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顺着他的骨骼,摸到他微微有些扎手的下巴,又摸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

    她能感觉到气氛渐渐便变得温暖起来,他搂着她的手逐渐用力,黑眸逐渐变得火热起来,血液涌动的速度好像忽然变慢了,她能听到自己逐渐加重的心跳声,那是因为情不自禁。

    青钰忽然抬头,飞快地啄了一下他的薄唇。

    腰间大掌便是一紧,她被他勒得微微蹙眉,身子被他一带,便贴的他越发近了,温暖的体温隔着衣料透了过来,她仰头看他,他俯身,狠狠咬住她的下唇,右手轻抚她后脑,不让她退却分毫。

    他亦动情。

    吻到深处,情难自禁,青钰只觉浑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身子便如一滩水一般挂在他的臂弯,章郢拇指轻按她有些红肿的下唇,胸膛震动,低低地笑:“还是不太熟练,日后多如此,便能习惯了。”

    她红着脸,在黑暗中轻轻瞪他,他也瞧不清她此刻是何神情,但正是因为互相看不清全貌,这暗室独处才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身子逐渐失重,青钰被逐渐平放到了床上。

    黑暗中传来衣料的窸窣声。

    她双靥泛红,攥着两侧被褥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很快身上便又一人沉沉罩下,章郢低头怜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青钰想起自己曾听宫里的嬷嬷说,床笫之间,只有对心爱的女子,男人才会心生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她那时孑然一身,不喜听到“男女之爱”四字,还对此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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