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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3节

    第3章 偶遇

    帮帮还是小可怜的未来首辅

    正疑惑着,屋内两人的声音却越发清晰起来。

    “父亲,你不是说那一家三口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怎么如今又出这样的事?让他们告发到永州去了!”

    “哎,我也是没想到啊,竟被那个年轻小子逃了,如今大都督亲自来,定是为查这件事的。”

    “那现下事情闹得这样大,你说怎么办?”

    “女儿莫急,办法倒是有的,弄点丑闻出来让傅昀州早些回去,这事儿我就能遮掩过去了。”

    “丑闻?”

    “女儿,从前官员下访巡查,那些暗中搞权色交易的,亦或是官家女主动勾引攀富贵的声色秘闻还少吗?”

    “既如此……那不若就用沈蜜那丫头吧……”

    “可她今日不是病了不去赴宴吗?”

    “这有何难,届时用些迷香将她迷晕,就不由的她不从……”

    沈珠听到这儿,心怦怦跳地厉害,她想推门进去质问二人,却终是放下了那只悬着的手,反身快步走出了宣素堂。

    沈珠煞白了一张脸走在回廊上。一方面她对刚才听到的事情感到惊愕,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极其不甘,母亲怎能如此偏心,有这般攀龙附凤,获得荣华富贵的机会,竟然头一个想着那沈蜜。

    如此想着,她心中愈发愤愤不平,既然今晚上赴宴的机会她都能抓住,那大都督的床榻,为何不能让她去暖呢?

    这个念头一出,沈珠也不由地被自己惊了一跳。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条好的出路呢?

    父亲对她的身份本就看低,不太可能给她说上什么达官显贵人家,与其将来和二jiejie一样,嫁个穷酸秀才,在县里一辈子出不了头,还不如破釜沉舟,说不定能就此出人头地,飞上枝头变凤凰。

    虽说傅昀州不太可能将她这种小官之娶做夫人。可她一直秉信,宁做权。贵妾,不做贫。**,做大都督的妾,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总比嫁穷秀才,日日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要好。

    思来想去后,她袖笼中的手缓缓攥紧成拳,眼中无端生出了几分对权势的欲望来。

    而后,她调转了方向,步履不停地往沈蜜所在的岚梧斋而去。

    沈珠匆匆忙忙闯进岚梧斋的时候,脆桃正在替午憩过后的沈蜜梳妆穿戴。

    刚睡醒的沈蜜眼中还有些困倦之色,她单手支颐,瞧着铜镜中脆桃仔细地替她盘发,将最后一根簪子插上后,整个飞仙髻就完成了。

    沈珠冒冒失失地推门而入,语气急切道:“三jiejie,我有紧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沈蜜缓缓起身,她今日穿了件雪月色的烟罗裙,露出一节雪白的藕颈,纤腰不盈一握,日光透过窗子浅浅淡淡地落在她脸上,那张脸美得让人心惊。

    见沈珠面色张皇,她让脆桃退了出去,问道:“什么紧要的事?”

    沈珠拉过她的胳膊,左右望望,确认无人后,方才附到她耳边,轻声细语,将方才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

    沈蜜稍稍一愣,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一切却又都在情理之中。

    崔氏既然想让她落套,就不会因她称病就改变主意,放弃这个有利的法子。

    这一点,她本就也想到了,今天呆在府中,定不会是风平浪静的,所以午休后才会让脆桃替自己更衣束发,打算出门避避风头。

    不过,沈珠能对她全盘托出,倒是也让她有些意外,她问道:“meimei告诉我这样的事,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吗?”

    沈珠耐着性子道:“jiejie就算去说,父亲难道就会信吗?母亲一贯做事谨慎,就算动了什么手脚,恐怕也不会让人拿住证据,我此番来,就是想帮jiejie躲过这场灾的。不过,既然母亲要有动作,jiejie现下穿成这样,大大方方出门恐怕是不能够了,不如扮成丫鬟悄悄溜出去,一般人定是想不到的。”

    沈珠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假扮丫鬟出门,现下确实是最保险的做法。

    且不管沈珠今日目的究竟为何,至少此刻她的所言所行皆对自己是有利的。

    “好,那我便依meimei的。”

    沈珠走后,沈蜜便让脆桃取来府中丫鬟的衣裳换上,拆了发上的朱钗,简单裹了条浅绛色的纶巾,而后同脆桃搀着手,一路低着头往府门口走去。

    从角门出府时,那些守卫笑嘻嘻地同脆桃打起了招呼:“脆桃,又替三姑娘去买东西啊。”

    脆桃笑着颔首:“诶,是啊是啊!”

    就这样,两人并肩出了府门。

    走到人群熙攘的大街上时,沈蜜方才松了一口气,她抚了抚胸口,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绪。

    脆桃拉着她的手,眉眼弯弯地笑着:“姑娘,您可真是的,非要打扮成丫鬟出门,还弄得这么紧张。”

    沈蜜没法将真相告诉她,只道:“父亲知道我今日不去赴宴,反而出府,恐会生气。”

    脆桃明白了过来,颔首道:“原是如此……”

    沈蜜牵住脆桃的手,拉着她往集市中穿行,嫣然笑道:“反正出都出来了,就不要担心太多了,成天呆在府里闷得慌,咱们今日呀,就开开心心玩便是了。”

    虽说是小小的清河县,但集市上却是相当热闹,秦凝河两岸碧树成荫,街道两边,房宇鳞次栉比,茶楼,酒馆,作坊,客栈,当铺……应有尽有。

    街道两边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台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新奇物件,令人眼花缭乱,车马辚辚穿行,人群川流不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走完整条大街后,沈蜜和脆桃已买了不少物什,眼看夕阳渐沉,两人寻了酒肆用饭。

    可就在两人行至街角处的一家酒馆时,却被一阵喧嚣的吵闹声给吸引住了。

    酒馆门前围了不少人,大都是看热闹的,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沈蜜和脆桃走近一看,一个清冷肃然的少年正立在人群中央,身着玄色长衫,气质如冰山雪松,他眉宇间带着数日奔波的淡淡疲色,双目却清冽透亮,有种独立于世的超然。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沈蜜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努力回想了一番,突然灵光一现。

    此人是张淮!

    上辈子,入京后,她在傅昀州的书房中见过这个人,那时候的他,已是内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了。

    彼时的他,穿着一席绛紫官服,上绣华彩孔雀补子,挺拓清肃,穆如清风,面容也脱去了现下的清秀之气,变得更加沉稳深邃。

    张淮此人,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一路高升,最后位极人臣,官拜首辅。

    可他现下的境遇,好像有点糟糕。

    他脚前被扔了个青色的包裹,里头的东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大都是笔墨纸砚一类。

    一个双手叉腰,神情凶狠地胖女人立在檐下,气势汹汹地骂着:“舅母?我是你哪门子的舅母?远的八竿子都打不着,想来我家投亲,整日混吃混喝,呸,做梦!”

    那少年面对女人的辱骂,目光沉沉若水,并未还口,只是躬下竹节一般的脊背,俯首捡起地上散乱的物件,一件件收回到包裹之内。

    那女人就冷眼旁观着,一面还在口中骂骂咧咧:“就凭你,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酸秀才,还想考状元,还想做大官?说的可真轻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影响我生意,晦气,真是晦气。”

    那少年并未说话,蹲在地上收敛书册,也再没瞧那女人一眼,一双清冽的眸子带着内敛的淡然,气度始终是不卑不亢的。

    周围的人群中时不时发出阵阵议论。

    上辈子,沈蜜虽与他交集寥寥,甚至没有过只言片语。

    但她始终记得那一回,她在侯府被姨娘构陷,所有人都不信她时,刚好来府中做客的张淮信了她,替她出声辩解了一番,当场戳穿了姨娘的言行。

    虽然事后她还是被傅昀州责令禁足内院,但张淮当时的仗义执言,公允之语,却让她心生感激。

    所以眼下,她生出了帮一帮眼前这个落魄少年的心思。

    “公子,我帮你一起捡。”

    突然,一声温温软软的嗓音自人群中传出,众人循声望去,少年亦回过了头。

    沈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穿着湖绿色比甲,乌发全绾在纶巾里,笑容甜的好比山涧的泉水,一双乌玉般的眸子在暮色下,似润了一层水光,格外生动。

    她提着裙子蹲下,帮那少年一起捡地上的书卷和毛笔。

    她捡起了书册后,在裙子上擦拭了一下灰尘方递过去给那少年,甜甜道:“公子,收好。”

    那少年微微一愣,旋即,那清冷的目光稍稍温和了一些,伸手接过书册,淡淡道:“多谢姑娘。”

    脆桃见状,也出来帮着一起捡书册,没一会儿,三人便将所有东西都拾掇好了。

    少年朝她二人道了谢,便背着包袱径自离开了人群。

    那老板娘见着没趣,冷哼了一声转身回酒楼里了,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沈蜜看着那少年离去的单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裙追了上去。

    “公子,等等。”

    闻言,那道清隽的身影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开口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说:

    增加了一点女主和张淮上辈子的联系,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样的设定。

    最新评论:

    【好看的耶】

    【好看加油^0^~】

    -完-

    第4章 不同

    他为何没有顺水推舟纳下沈珠?

    沈蜜从袖子里掏出个青玉花色的银钱袋子,递到他面前,浅浅一笑道:“这些银子你拿着,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清河县房租不算贵,离永州贡院也近,你先租上个把月的,慢慢找份活做,安心备考便是了。”

    沈蜜今日带出来的银钱不多,其中一部分还被她方才和脆桃买东西用去了,故而剩下的钱去租房子,可能也就够租个一室半厅的将就个把月了。

    张淮瞧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少女,迟疑了一会儿,他现在确实需要钱用,从青州乌河到此地投亲,一路上他早已花完了所有的盘缠,今日若是不收下这小娘子的施舍,恐怕便要露宿街头。

    思忖了一番后,他接过钱袋道:“多谢姑娘,还烦请姑娘留个住地,过些日子必来相还。”

    沈蜜见他既知礼数,又想知恩图报,心中暗暗赞赏了一番。

    刚想对他说小小银钱,不必记在心上时,几个身着劲装,要带佩剑的武士突然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领头的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穿着墨色锦衣,革带束腰,身形颀长,面容冷峻,双眸凌厉,隐隐有种肃杀之气。

    他对着张淮作了一揖,嗓音清越道:“张公子,我家主子邀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