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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的确有嫌疑,只是这来头未免太大了些,他没想到他居然招惹了这尊大佛。 江熙沉摇头,像是有些不确定,薛景闲刚要放下点心,就听他道:“……不是他就应该是三皇子。” “……”他这外遇可真……薛景闲勉强正色道,“怎么知道的?” 江熙沉道:“非官或者一般的官员不敢招我的,被我知道是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薛景闲点头。是这个理,这人有钱,还不是一般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敢对他直接下手抓的,一定是有权,能叫他忍气吞声,不得不归顺的。 薛景闲问:“那为什么就猜这两位?” 江熙沉不咸不淡道:“反正京中暗地里活跃的官,不是二皇子的,就是三皇子的,他们抓到我,最后还不是孝敬这二位,这么猜有什么问题?这么急财,一定是要成大事,不明显么?” 他虽是在说二皇子三皇子,眼睛却是盯着薛景闲的,含着一抹别样的意味。 他也是急财有大事要成的。 薛景闲对上那视线,懒洋洋一笑,电光石火间,手里的剑却抵上了江熙沉的脖颈。 他膝盖支在桌上,身子前倾,长剑倾斜,薄又锋利的刃照出江熙沉白皙秀气的下巴,冰冷的剑身抵住他肌肤,带去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江熙沉压下那丝心悸,脊背直挺,动也不动,手却绕过剑,摸向了桌上自己的茶盏,他拿起,对那把随时能要了自己命的剑视若无睹,垂下眼眸,淡定地抿了口茶,整个过程连呼吸急促一下都没有。 薛景闲声音冰冷低沉:“原来主家是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啊?” 江熙沉撂下茶盏,忽然握上了他的手。 薛景闲一愣。 江熙沉搭上他的手,试图握住,但是他手实在是太小了,包不住,反倒像是揣手撒娇。 指尖触碰,微凉撞上温热,细微的怪异的感觉瞬间在掌心流动,薛景闲神色微变,睨他一眼。 江熙沉却毫无察觉,握着他的手,引着他手上的剑顺着他脖颈处的肌肤一一点点往下滑,往命门去,整个过程平静又无所谓。 剑停了下来,如今抵住的位置,清晰微青的脉络在白玉般的肌肤下微微鼓动跳跃,一下又一下。 眼前人的眸光淡淡地扫过他:“往这儿划,用点力气。” 他又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邀请,写满了有恃无恐。 “这里没有人,”他声音轻轻的,浑不在意,“你想杀我,谁也救不了我。” 薛景闲因为回收着力道,尽可能叫剑不划伤他,手腕僵得厉害,暗自发笑发恨,这人试探过了,他吓唬他让他知道界线,怎么最后变成了自己骑虎难下? 他真的胆大包天,即使立在他面前的是杀人如麻的山匪。 这人总有本事,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轻易将再沉稳内敛的人煽动想要将人彻底治服帖了。 总得想个法子治他。 薛景闲盯着他脖颈扫了眼,却“嚓”地一声收了剑。 江熙沉眼眸一扫,含讥地笑了一声,眼底的笃定从容还未来得及收去,那人冰冷的刀剑倒是撤去了,却换上了温热的手指。 江熙沉瞬间僵住了。 薛景闲指腹捏上了他脖颈上的肌肤,稍微撑开一点,那里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浅浅的血痕。 他收得用力,耐不住这人无所谓,他原本可没准备伤他,这是他自己把自己划伤了。 江熙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除了父君以外的男子,主动触碰他手以外的位置。 他们这种男子,虽是限制没女子那么多,却也要严守大防。 肌肤上起了一阵淡淡的异样的涟漪,江熙沉破天荒有些羞怒,抬眸看眼前人。 这能怪他么?要怪就怪他自己。 昨日非要逞强误导他,让他以为他是普通男子,这会儿再说有什么用? 丢的是自己的人。 不能说。 他不想惹人尴尬,日后还要合作。 江熙沉不懂他在干什么,只当他举止轻浮,就要去拨他的手,薛景闲一把握住他手腕:“别动,划着了。” 江熙沉愣了下,脖颈上的刺痛慢了许久才被他感知到,细细密密的。 “松手。” 薛景闲从衣襟里掏出药盒,指头挖出一点滑腻如雪的脂膏,涂上了他那道伤口。 冰冷的东西敷上,江熙沉抖了一下。薛景闲怕他乱动,扭着他下巴,这举动实在是有些令人摆布的憋屈,江熙沉一声不吭,鼻端是淡淡的药香味,丝毫没有廉价感,凉凉的,敷上口,痛感一下子消失了。 薛景闲见这人半天不说话,忽感异样,瞥了他一眼,却从他眼底捕捉到了一掠而过的陌生的类似羞怒的情绪。 薛景闲皱了下眉。 那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细想,眼前人已经似笑非笑道:“贵客还不松手,是贼喊捉贼等着我道谢,还是中意男子?” 薛景闲当然听出他言语间的嘲讽,却没如旁人避之不及地解释澄清,甚至脸不红心不跳道:“好龙阳么?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啊,合作伙伴滚个床单,那是更亲近了,强强联合嘛。” 江熙沉一噎,咬牙笑道:“你就不怕我貌丑?” 他可从头至尾戴着面具。 薛景闲低头扫了眼:“身子总是瞧得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