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书迷正在阅读:喜劫良缘,小妾别嚣张、黑化男主杠上反派女配、顶级Alpha的新娘[男A女O]、宠星、失控、天路沉渊、我的虐渣对象他们自我攻略了、男二是个恋爱脑怎么破、穿成假少爷后和真少爷在一起了、对女主下了春药之后(古风扶她百合)
做白工啊,没钱拿呀,认错人啦,悔啊恨哪,悔不当初啊,求个出路哇。 哇哇大哭。 前头一唱一和演得热闹,赵崇湛抱臂站在原地,面色渐渐从不解变成了了悟。 他冷冷看向夏和易。 她演得用心,正忙着为那些苦工凄惨的遭遇而痛心,掖起帕子角擦拭眼泪。 火苗一点一点从心里蹭蹭攀上来。 赵崇湛的嘴角缓缓缀上了一丝不含实质的微笑。 不愧是她,不愧是那个在印子铺里上蹿下跳唱大戏的皇后,实在是匠心独运啊。 夏和易压根儿没留意到停留在阴影里的人情绪有什么变化,她情绪上来了,刚想表达出既往不咎将众人收编的大度意思,一抬眼,目光直了,早就预备好的词儿通通噎在了嗓子眼儿里。 远方黝黑的山麓中间,点亮了突兀的火星子,一点,两点,乃至更多,几十个举着火把的人连成一条蜿蜒的长线。 夏和易迟疑着,词儿也忘说了,脚下一点点,一点点的,倒着蹭回了赵崇湛身边。 赵崇湛心头刚烧旺的火一兜头浇熄了,甚至还有些许的心虚浮了上来—— 他埋伏的人出现了。 六河眼见不好,拼命对山上摆手,试图让他们停手。 奈何距离太远,又隔着一丛从的树叶障目,似乎没人瞧见。 又因为赵崇湛之前担心夏和易认出熟脸来,特意交代了要找生面孔,这趟差事挑的全是新兵蛋子,尽管有幸跟在队伍里,一直干的都是卸货刨坑之类的杂事儿,早就压不住想表现表现了。这回好不容易接了令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架不住满腔热血,想在主子面前露一回脸,卯足了劲儿,只认令,旁的一概不论,手里高握着刀|枪,一个个喊打喊杀的,从半山腰上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 有个跑在前头的小兵蛋儿还无师自通地编了句词儿,大喊着:“拿下最漂亮的那个小娘儿——”虽然入戏很深,想想在主子爷面前还是不太妥,于是改口成比较文雅的版本,“那个姑娘!回山上当压寨夫人!” 夏和易惊慌失措中急急望向镖师头子,只见镖师头子也正一脸震惊地望向她。 这么说不是自己人。 古人云祸不单行是有道理的,坏事总是接二连三地来。 更为可怕的是,夏和易惊恐地发现,方才还斗志昂扬的王府侍卫,此刻忽然像卸了力一样,开始漫不经心了,一个个敷衍得跟软脚虾一样。 难道这就竭力了吗?平时跟着武宁王到底是过什么样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去了?明刀明枪两下就不管用了吗? 夏和易心念急转,刹那间收起泪花,弯腰拾起地上刚扔下的大刀,不由分说地塞回赵崇湛手中,然后麻溜地把他往身前一推。 “您是王爷您先上,我没品级我断后。” 赵崇湛惊了,拽着后领把她拖了回来。 惜命不要紧,但大敌当前,躲在怀里的是弱风扶柳的姑娘,躲在背后的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所以当初她挡箭的决心呢?跳湖的决然呢?都被狗吃了吗? 夏和易双手救下变形的衣领,面色稍显愧疚,说得话却迥然不同,“您是爷们儿吗?是爷们儿就要迎难而上。” 赵崇湛气得想捏死她,斜眼乜过去,“本王为何非得听你号令?” 夏和易捂着脑袋继续往他身后跑,嘴里不带停的,“也不是非得要您听我的,只是您刚才又是拔刀又是空翻的,现在要是见死不救,多少显得有那么一点……”拇指与食指夹出含义微妙的一线天来,“嗯,银样镴枪头?” 这个指控太严重了,甚至事关做人的尊严,尤其是做男人的尊严。赵崇湛脸都变了色,一把将她从身后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提溜了出来,一字一顿错着牙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王爷,我看好您哦。”夏和易绽开一个充满鼓舞意味的笑容,冲他比划了个大拇哥,然后扭着身子挣脱了桎梏,一猫腰钻回了他的开襟长披风里。 第34章 ◎生离死别◎ 赵崇湛平直眼神回头,只看见披风下拱出小小的一坨山。每当他自认稍微多了解她一些了,她就会爆发出全新的、更加令人难以置信一面,到底该怎么形容这个祸害?满口谎言,顽固又狡诈,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只要想起她,就没有一个好词。 他没有动,并不是要顺着她的意思保护她,要是能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就不是他了。 赵崇湛盯着那团突兀拱起的布,正在慎重考虑是该捏死她还是踩死她。 夏和易当然能感知到顺着披风燃过来的熊熊烈火,但她决定暂时捂住心眼装心瞎,安安全全地抱膝蹲着,听见两方人马打起来了,阵仗竟然比刚才她的镖师作乱还要小,心下狐疑,悄悄揭开一道缝隙往外张望—— 王府侍卫似乎作战能力不太行了,才和一帮气势汹汹的山贼打得个平手。 并且,打着打着,竟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手里的刀枪棍棒都僵在半空中,不论侍卫或是山贼,纷纷警觉地眯起眼睛四望。 夏和易没有战士独到的毒辣目光,却也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马匹开始不安地躁动,四蹄乱踩,鼻孔哼哧哼哧往外喷着白气,缰绳高高荡起,车把式双手都快拽不住。 风来得劲了,前方被火把的光照亮的黄土地上,细碎的砂石一点一点跳动,再跳动,紧接着,由远及近,连地面都隆隆震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