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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康长公主在思政殿撒泼,“皇兄,您这是为何?” “为何?”慕容祈冷笑,“就因为你们母女无利不起早。你当朕糊涂了?看不出你先前为何送舞阳入宁王府?你是打量着太子不行了,想扶植宁王对吧?可天不遂人愿,太子好好的,你们母女便又后悔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乐康长公主是真没想到进宫一趟,不仅没把赵嘉惠要回公主府,反而得了这么一道旨意。 而在宁王府中等着乐康长公主好消息的赵嘉惠,接完旨后,直接晕厥了过去。 有人将此事禀给宁王妃李氏,李氏听闻后抚掌称快。 赵嘉惠入府后,李氏顾忌着乐康长公主和皇帝,哪怕赵嘉惠一直作威作福,也一直忍着。 但如今,连皇帝都厌恶赵嘉惠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赵嘉惠在宁王府做妾,那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揉圆? …… “听说舞阳县主如今在宁王府的日子可不好过,那宁王妃也不是好相与的。” 盛蕴珠兴致勃勃地与盛纾说起赵嘉惠的事,盛纾也听得欢喜。 这些日子,宫里派了人来教导她礼仪,虽说因着慕容澈,这些个嬷嬷待她都极为客气,但该学的一样也没落下。 盛纾累得够呛,有赵嘉惠的笑话可听,她别提多乐呵了。 “她这也是咎由自取。” 盛蕴珠赞同地点点头,“真当旁人看不出她们娘俩的盘算呢。如今她成了宁王的妾室,可jiejie却要做太子妃了。jiejie,明日便是大婚,你紧不紧张?” 盛纾点点头,“紧张。” 怎能不紧张?她和慕容澈虽早有夫妻之实,但婚仪盛大,又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她当然紧张。 姐俩正说着,外头的婢女来报永安公主到了。 慕容漾对盛纾是颇有微词的,但有慕容澈从中调和,她也渐渐放下了盛纾假死的心结,待她与往常无二。 “殿下。” 盛纾和盛蕴珠齐齐向慕容漾行礼。 “快些起身吧,”慕容漾笑着扶起了盛纾,“明日便是大婚,我过来看看。” 整个梁国公府如今都是张灯结彩的,从上到下一片喜气洋洋。 盛纾笑着道:“有劳公主记挂。” 慕容漾牵了她往内室走去,“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说到此处,慕容漾自然想起了和盛纾一母同胞的盛怀璧。 盛怀璧如今是越发的胆大了,缠她缠得紧。慕容漾有些心烦,但又有种陌生的愉悦。 慕容漾抿唇,长此以往,她与盛怀璧…… 她莫名觉得有些赧然。 她定了定心神,暂且将盛怀璧抛在脑后,只与盛纾道:“太子这两日魂不守舍的,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但依我看啊,他不知道有多紧张。” 盛蕴珠听了这话,掩唇笑了起来,“那他们就紧张到一处了,我jiejie也说她紧张得很呢。” 慕容漾也笑,“人生大事嘛,哪有不紧张的?不过你也放松些,只要不出大差错就行。” 慕容漾和盛蕴珠,对盛纾好一番宽慰,但该紧张的还是会紧张。 翌日一早,盛纾便被唤醒了。 她迷迷瞪瞪的,由着婢女替她擦脸、擦手,直到碧芜说了句,让她多用些早膳,毕竟等会儿梳妆后,直到昏礼后才能进食,不多用些,肯定会饿。 这句话才算是让盛纾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起今日便是她和慕容澈的大婚。 盛纾清醒过来后,程氏也带着五福夫人进了屋。 那夫人是礼部谭侍郎的正室,生得双颊饱满、面带笑意,看上去和蔼可亲。 谭夫人笑着赞了盛纾几句,而后替她开脸、梳发。 盛纾的脸本就白皙光滑,没疼两下便更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的。 程氏在一旁看着谭夫人做着这些,眼睛一酸,没忍住落了泪。 这是她才找回来不久的闺女,可这一眨眼就要嫁人了。 母女俩昨夜歇在一处,程氏已哭过一场了,可真到了盛纾要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 念及今日是盛纾的大喜之日,程氏很快擦了眼泪,含笑着看着盛纾。 而后,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捧着太子妃服冠,先替盛纾换上翟衣。 皇太子妃大婚的翟衣繁复,好在有宫里遣来的嬷嬷们在,才顺当地穿好了。 礼服层层叠叠,饶是眼下天冷,盛纾仍出了一层薄汗。 穿上了那衣裳,盛纾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坐在凳上,由着婢女们给她挽发髻,而后戴上那华美的九翚四凤冠。 这么一戴,盛纾只觉得自己的头也沉甸甸的。 待梳妆、更衣完毕,盛老夫人也带着几房的夫人并盛蕴珠等人到了。 盛老夫人看着盛纾,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咱们nongnong,合该是这般派头。” 盛纾倒是想多和盛老夫人说两句话,但她浑身都重,实在无余力多说。 娘几个说笑一番,自领了盛纾去祠堂祭祖。 一切事毕,慕容澈也掐着吉时来迎盛纾入宫了。 寻常百姓家的婚仪,新妇母家人必是要闹上新姑爷一场的,但慕容澈是太子,没人敢闹他。 就连一向跳脱的盛怀璧,也收敛了。 盛纾正与程氏等人在正堂等着,听闻慕容澈来了,她便知到了她出门子的时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