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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是瞒不住的,他在岑家住了三个月,虽然深居简出,到底传了些风言风语出去。 眼下官差既来盘问,那些个村民必然会交代,躲起来反是无益。 反正,薛崇今日才刚刚到云台,来查的总归不是薛家那帮人。 岑家的篱门外此时已围了几名官兵,岑治正有说有笑地陪着里正与县衙里来的捕头出门,见她二人回来,眼神也未闪一下: “哟,正和官差大人说你俩呢,这就回来了。” “大人您瞧,这就是小的招的那个上门女婿,秦州人氏。户籍您已经看过了。” 他点头哈腰的,十足的谄媚之态,为衙役介绍秦衍。 户籍?哪里来的户籍? 岑樱不明就里,下意识想将秦衍往后挡一挡。 他却轻轻拉下她迎上前去,向里正等人作了一揖:“晚生见过几位大人。” 姿容俊美,风度从容,虽是身着粗布衣衫也掩不住举手投足间的清贵蕴藉,与这农舍格格不入。 几名官差手里提着几只芦花鸡,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满脸狐疑。 里正忙上来打圆场:“这就是你从秦州逃难过来的郎婿?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啊,你这老小子捡到宝了。” 秦州在凉州东南,去年正在闹旱灾,官府发放路引允许州郡之民前往凉州一带乞食,郡内的流民亦不少,岑治这说法倒也没有太大的漏洞。 那为首的衙役王三原还想盘问几句,视线一扫,瞄到被青年掩在身后、玉软花柔的小娘子,不怀好意地笑了:“岑先生,你这女儿倒生得不错啊,就肯许给这么个破落户?”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彪形大汉,燕颌虎腮,相貌凶狠,落在岑樱身上的目光也是肆无忌惮。 岑樱瑟瑟往后躲了躲,害怕地攥紧了秦衍的衣袖。 秦衍面无表情,倒也未躲,会意地将她护在身后。 岑治自知不妙,又提了块干rou塞进衙役手里,佯作无奈道:“咳,女大不中留嘛,她自己喜欢这小白脸,我这做爹的又有什么办法。” 王三却道:“婚姻嘛,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这外乡小子未必靠谱,既是择婿,岑先生当更谨慎啊。” 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往岑治手中一放,睨了岑樱一眼,大笑着离去了。 剩下的几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这是长官瞧上这小娘们了,想讨来做小老婆,纷纷笑着称喜,将东西一一归还。 岑治脸色微变,却还满面浮笑,送了几人出门。 待几人走远,里长的脸色即垮了下来:“嗨呀!这下可麻烦了!” “你还不知道呢,这人名叫王三,是县城里出了名的恶霸,人又好色,不敢欺负大户,就威逼穷苦人家卖女儿,都讨了十几房小妾的。只怕是,又瞧上你们家樱丫头了。” 里长也姓秦,是位忠厚老者。岑樱有些害怕:“秦伯,那可怎么办呢?” 里长直摇头:“自求多福吧。不过,这几天城里来了贵人,他怕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日后,却难说了,未免夜长梦多,你俩还是早日完婚的好……” 里正走后,院中的气氛久久地沉凝。 岑樱怕秦衍误会,忙道:“秦郎君,对不起啊,叫他们误会了……” 她想像他这样的贵公子,必然不乐意被误会和自己有婚事。何况他表面上温和,实则那般嫌弃自己。 “你和他说对不起做什么。”岑治不悦开口,“你是女孩子,吃亏的是你好不好?” 瞄一眼秦衍,语带嫌弃:“你告示张贴出去了没有?一住就是三个月,我们家可是快养不起了。现在更要因为你导致樱樱被逼婚!” 这话里有nongnong的火药气,岑樱上来打圆场:“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那人也许就是恐吓下我们,未必会来的。” 怕父亲不依不饶,忙又拿话岔开:“阿爹,你哪里来的户籍啊。” 这傻丫头,胳膊肘尽往外拐!岑治愈发气不打一处出:“自己乱写的咯!问这多做甚?” “伪造户籍可是死罪。” “对啊,到时候说是这小子伪造的不就行了吗”岑治反问。 知晓父亲动怒,岑樱不敢再言,一手一只芦花鸡拎回圈里。 秦衍眉峰微皱,口中说着道歉的话,实则却想,每一州的户籍都有其定式,加盖公章,岑治一乡野村夫,是如何能伪造以假乱真的秦州户籍的? * 一连几日都风平浪静,岑樱稍稍放宽了心。 寻访太子不得,城里那位大人物迟迟未走,城中一度处于禁严状态,官差们依旧入村每家每户的搜人,搅得云台人心惶惶。秦衍的那纸告示也始终未能贴出去。 一日,岑樱如往常一样上山捡野菌和松果。 阿爹和秦衍身体都不便,她只带了阿黄出门。 山间朝岚烟润,空翠湿人衣。布鞋踩在湿润泥地上若落花无声,阿黄欢脱地跟在她后面摇尾巴。 此山原归一位富户所有,后来就分给了村里的百姓,上植果树,又有松柏,伐取不禁。岑樱常常上山捡些果子。 脚下的路是通往胭脂山的必经之路,也常常能瞧见入山的村民,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寂静,她走了许久也未遇上一个人。 岑樱犹当是今日乡亲们起得迟了,并未在意。行至山路拐角处,迎面却碰上三人,正是那日来家中盘问的王三一行。 --